這樣的他，讓蘇晨夏愣了愣。
蘇晨夏心突突跳了跳，像是預感到了他想說什麼，莫名有些緊張。
顧景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語速很慢，「晨夏，在倫敦出事的那天晚上，不是有話對我說？」
蘇晨夏愕然看著他，臉蛋微微有些發燙。
顧景寒不動聲色盯著她看了看，俊臉緩緩向著她傾過去，指尖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他追問，「想對我說的，是什麼？」
「……」
蘇晨夏在他的話後傻了會兒，嘴唇動了動，似乎在掙扎。
兩人之間，長長的沉默。
蘇晨夏就這麼望著他，盯著他看了好半會兒，語調平靜，「想對你說，其實，很多次都想對你說謝謝，很多事都很感激。」
顧景寒愣了愣，明顯沒料到她想說的話竟然是這個。
「就這樣？」捏著她下巴的手僵住，顧景寒不死心。
「就這樣。」蘇晨夏抬起臉龐，目光直視著他，眼里沒有任何波瀾。
顧景寒怔了好半會兒，目光執拗地看著她，似要將她看透。
然而，蘇晨夏眼里什麼波瀾也沒有，靜得像一汪死水。
顧景寒失神了好一會兒，怏怏把手收了回來。
「洗好了就出來，沒人稀罕你的感激。」衣服扔給她，他背轉過身就往浴室外而去。
蘇晨夏木然擦了擦身，穿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顧景寒已經沒在房中。
他似乎忙工作上的事去了，這一去幾個小時都沒回房。
十二點多的時候，蘇晨夏都快睡著，房間的門緩緩被人推了開。
她知道是他回來了。
蘇晨夏朦朧的意識清醒了一點。
顧景寒關了浴室的門，在里面洗漱了會兒，回到房里後，掀開被單就上了床。
他應該是知道她沒睡。
靜靜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他冷不防冒出一句，「今晚，我挺失望的。」
蘇晨夏背脊僵了那麼一下，背對著他，安靜地閉著眼什麼都沒說。
她知道他指什麼。
蘇晨夏個人對愛情的理解是，經過時間沉甸，如果對方依舊讓你覺得溫暖，依舊讓你隨時掛心上，這才算愛。
而不是短暫的相處，一時沖動產生的情感。
顧景寒之後沒再說過話，閉上眼安靜地睡起了自己的。
……
顧景寒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晨夏已經比他先起床。
下樓時，她在看新聞。
依舊是關于蘇家公司的。
打從婚後，她一直都在關注蘇家公司的動態，顧景寒時不時地總能看到她盯著蘇家的新聞出神。
「都已經離開這個家，還管那麼多做什麼？」瞥了她一眼，顧景寒提醒她。
「你不懂。」蘇晨夏淡淡丟給他一句話，轉去了餐廳。
早餐吃著吃著，她冷不防冒出一句，「顧景寒，我想回江城幾天。」
顧景寒愣了愣，用餐的動作停了下來，「家里都已經沒親人，回去做什麼？」
「爸爸祭日快到了。」蘇晨夏目光忽然閃爍了起來。
顧景寒又是一怔。
這一次，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好，確定好時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