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可一字字穿過蘇心愛的耳膜,卻炸彈似的炸得她難受。
蘇心愛一下子被炸醒了。
是啊,現在的蘇晨夏是顧景寒的未婚妻。
顧家的背景可比蘇家底氣得多!
說顧景寒的女人出來陪酒,這不是笑掉大牙的事嗎?
蘇心愛被蘇晨夏懟得臉色有些難堪。
「別把每個人想得那麼骯髒!」蘇晨夏沒多理她,想要繼續走自己的,卻不小心絆了蘇心愛的餐桌一下。
桌上什麼東西也沒掉,但是蘇心愛一直對她懷恨在心。
逮著機會,端起桌上一杯倒滿的酒,蘇心愛對著蘇晨夏的臉就潑了過去,「你不長眼楮的?我這一桌多少錢你賠得起嗎?」
蘇晨夏防不勝防,臉被潑了個正中。
酒紅色的液體順著額頭滴落在干淨的裙子,讓她顯得有些狼狽。
蘇晨夏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目光怒瞪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憑什麼潑我?」
「你能把我怎樣?」蘇心愛哼了哼。
蘇晨夏還沒進入顧家,蘇心愛是不怕她的。
能不能嫁進去還不一定呢!
蘇晨夏把她的手腕捏得很緊,縴細的五指,骨節被捏得泛起了白光。
她的眼神很冷,內心似乎在掙扎。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直至,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忽然響起,「出什麼事了?」
熟悉的聲音,讓兩人同時一愣。
蘇心愛最先回過神。
側過頭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顧景寒,她的臉色幾秒的死白,馬上就恢復了平時溫順的樣子。
「顧少,你怎麼也來了?」
顧景寒沒理她,目光落在蘇晨夏臉上的。
蘇晨夏臉上還淌著酒,干淨的小臉已經花了,頭發也濕噠噠地貼在臉頰。
被他一望,蘇晨夏本能地就想把臉轉一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沖動,或許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又或許是因為她現在的樣子太丑。
顧景寒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她,墨瞳里寒光四射。
蘇心愛被他無形散發的氣場鎮住,忽然開始緊張了起來。
「是她先對我動手的,我的手腕就是證據!」蘇心愛揚起自己被蘇晨夏捏紅的手腕,先狡辯。
顧景寒像是當她不存在,還在盯著蘇晨夏看。
目光在蘇晨夏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在蘇心愛驚呆的目光中,抬起自己的袖口,他幫蘇晨夏擦起了臉。
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打理著一個心愛的女圭女圭。
給蘇晨夏擦的時候,也不嫌自己干淨的襯衣會被弄髒。
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把她白皙的小臉全擦干淨,他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蘇晨夏穿的連衣裙,穿上他的衣服,正好可以擋住她裙子上沾著酒的地方。
他的動作,細致又溫柔,蘇心愛在旁邊嫉妒得眼楮都紅了。
顧景寒幫蘇晨夏把外套理好,最後才抬起臉龐,目光凌厲掃向旁邊杵著的蘇心愛。
在蘇心愛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的腳尖輕抬,踢中桌面上的牛排刀,尖銳的刀尖對著蘇心愛的手腕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