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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老故事(3)

如果蘇婉雲不是主動提起,葉年恐怕永遠也不知道背後的真相。

「造化弄人。很快那個女人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據說是熱戀。你的爺爺不甘心心愛的女人就此與自己無緣,終于在那個女人結婚前坦白了他的暗戀,還把那個匣子寄給了她。」

「那個女人在和別的男人成婚的前一晚,給你的爺爺寫了一封信。她信里告訴他,‘若知君有意,未敢駁君情,若有來生志,共踏千里途’,然後她就把那個匣子還了回來。」

「原來,那個女人在悔婚之時並不了解你爺爺這個人,也並不知道,你爺爺對她一往情深。她只是一味地反感家族聯姻,以為你的爺爺是因為利益選擇娶她。」

葉年心里暗暗唏噓,沒想到葉家傳聞中不苟言笑的爺爺,竟然如此看重一段感情。

「她……後來過得怎麼樣?那十年……」

葉年想問,那十年,兩大家族敵對,爺爺如何始終愛著她?

「她後來嫁的那個人,並非高官顯貴,只是她的一個朋友,那個男人以對她一見鐘情的身份接近她,其實是為了借她的家族上位,在他們結婚之前,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沒有退路。」

「被悔婚之後,你的曾祖父勃然大怒,發誓此生葉家與那個女人的家族,老死不相往來。」

葉年疑惑,「既然這樣,爺爺為什麼到了十年之後才娶了您?」

蘇婉雲看向葉年,沉沉道︰「小年,這個秘密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因為十年後,那個女人死了。」

「……」

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從蘇婉雲的嘴里說出來。

「那個女人婚後過得並不幸福,她的丈夫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甚至和別的女人有染。那個女人嘗試過很多辦法,希望和丈夫離婚,但是沒有成功……她郁郁寡歡,含恨而終。」

葉年的心涼。

「那十年里,你爺爺和那個女人有過信件往來,我也是在很多年後才發現的。因為兩個家族當時已經對立,沒有人懷疑你爺爺會對那個羞辱他的女人不死心。」

「爺爺他竟然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耽誤自己十年……」

「你爺爺能做的,遠不止如此。那十年里,家族里的那些老頑固都勸他結婚,勸他生子,勸他為家族的香火延續作出應有的貢獻,可是,他不願意。小年,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

葉年恍然大悟。

「女乃女乃,我以前不明白您為什麼如此痛恨葉家繼承人只能結婚一次的家訓,如今,我明白了。」

「你爺爺是一個性情中人,就算平時在家里一副古板嚴肅的形象,但其實骨子里把愛情看得比生命、比家族的興衰都重要。那十年里,他可以娶任何一個女人傳宗接代,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娶了別的女人,此生就與那個女人徹底無緣了。如果當時你的曾祖父還健在,也許你的爺爺會有勇氣,拋棄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去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可是你也知道,因為當時那個家族的悔婚,讓你曾祖父一氣之下病倒,後來就英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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