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這話的莊明月,心中當真是覺得她可笑到了極點了。
只見她再度冷笑一聲,「冤有頭債有主?我的好娘親說的還當真是不錯啊,竟是在我家這段時間里面,懂得了這等大道理?」
一心只想要離開,然後想辦法找個得道高僧將莊明月的「鬼魂」給趕出去的沈月娥,絲毫沒有听出來莊明月那話中的譏諷之意。
不僅沒有收斂這半分的耀武揚威的士氣,反而還繼續不服輸的嚷嚷著,「你知曉就好,老……為娘怎的說也是照顧了你二十多年的親娘,便是你對我有何不滿的也不該現在回來找我,你若是識趣還是早早離開的好,莫要讓我尋了得道高僧來收了你!」
越听的這話,就越是覺得好笑到了極點的莊明月,募得就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得道高僧?」
只見臉上沒甚的血色的莊明月,在月光下更是顯得臉色發白的莊明月,抬腳往沈月娥的身前走上了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一些。
雖說莊明月只是一介女子,且也不曾有何等深厚的內力,所以也沒有辦法使出什麼可以讓沈月娥莊如海感受到壓力的內力來。
可她咋這參戰的時間里面,渾身所沾染到的血氣和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真真實實所存在的。
所以當她就這番毫無壓制的往兩人身邊走著的時候,那刻意泄露出來的血氣和那懷有冷意的氣勢,更是讓兩人在這微風拂過的院落之中,感受到了透心的涼意。
因莊如海是被沈月娥給擋在了身前,所以他自然是將這所有的冷意都給感受到了,那本身就因為嚇到了的臉色,此刻已然是變得慘敗,仿若他才是那死而復生的「鬼魂」一般。
雖說沈月娥被莊如海給遮擋了大半,可說到底她也不曾真的見過這等冷意的莊明月,尤其是那夜間起來的絲絲夜風,更是止不住的往她的衣服里面鑽,就更是讓她認定了眼前這莊明月就是「鬼魂。」
「給我站住!你這樣靠近你父親,莫不是想要折煞了他的陽壽!」
聞言莊明月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唇邊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笑意,「陽壽?」
淡淡說出這話的莊明月,將目光給從沈月娥的身上轉移到了莊如海的身上,「父親,我這般接近可是折煞了你的陽壽?」
已然被嚇得不輕的莊如海,此刻早就已經怕的雙腿直打顫了,根本就听不見莊明月再問他些什麼話務。
半天也沒有得到回答的莊明月也不在意,只是將目光給重新放回到了沈月娥的身上,「母親當初對女兒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又可想到過甚的是冤有頭債有主?」
自認莊明月是個白眼狼的沈月娥,哪里會承認她是對莊明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如今再面對著莊明月的「鬼魂」,雖然往日以來的氣勢還可以強撐著,但說到底還是心存恐懼的,所以她再突然听聞到了莊明月的這番話語,下意識的
吞咽了一口唾沫。
「你這……這小賤人再說什麼呢?我怎的說也是你娘親,做的事情哪件不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這副死樣子回來找我做甚?」
「哦」故意拉長了尾音的莊明月,就仿若是听聞到了什麼極其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原來母親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女兒好?可母親可又想過,你給予的東西,又究竟是出自于幾分真心,又是否真的是女兒想要的?」
「你……你這現在計較這些做什麼?總之你如今已經死了,殺了你的人又不是我,你若是心中有恨意便去尋殺了你的人,莫要……莫要……」
越往後面說話,就越是說不下去的沈月娥,看著又往他們身側靠近了兩步的莊明月,還有獨屬于陰間人,才會帶有的「寒意」,後面?話語也已然是害怕的說不下去,將其給吞咽了回去。
索性從一開始在沈月娥認定了她已經是個女鬼,且還是個戰死沙場無名無姓之鬼的莊明月,再之前所做出來的態度就已然是決定將計就計。
既然眼前的這對便宜爹娘已經認定她是死了的,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好多解釋的了。
反倒是不如直接就接受了這點,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更好的從沈月娥和莊如海的口中,套出來一些她一直在意的事情來。
懷著這種想法的莊明月,頗為難的的沖兩人露出一個帶走幾分真切笑意來,「既然如此,那女兒如今回來,想必兩位也知曉我這是死不瞑目了,否則又怎的會有這般大的怨氣。」
莊明月所說的怨氣,雖然的確是有,但同沈月娥和莊如海所認為的「死人」那死不瞑目的沖天的怨氣,已然是不同的。
但在這個時代,古人對于這些神佛之說自然是堅信不疑的,所以當她說出來這話以後,兩人皆是神色一僵,下意識的認為莊明月這是因為死不瞑目了,所以才會從那戰死的沙場之上回了這京城尋他們二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莊如海,死死的捏著手心,強忍著懼怕之意,斷斷續續的開口道︰「明……明月,你還有何心願不曾了解?你同爹說,爹自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只要你解決了,就離開……」
再莊如海說出來這話以後,身後愣住的沈月娥仿佛瞬間頓悟了過來,神色也微微的緩和了兩份,點著頭到…「不……不錯,若你是因為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你大可說說,只是你說完以後,便盡快離開才是!」
剛因為莊如海這話引起了幾分好奇之意的莊明月,突然又听到沈月娥這番拉仇恨直的話語,不由得輕挑了下眉頭,「未了的心願?」
听得此話的莊明月,再度看著兩人重復了一遍,之只見莊如海接連點著頭,頗有一幅無論莊明月說出來什麼未了的心願都會答應的模樣。
莊明月不動聲色的越過兩人,隨後看向了他們身後不遠處一臉無語且不屑的大興。
對于此刻的大興心中所想的事情,莊明月自然是能夠猜測出來幾分,所以當
她這般想著的時候,便沖他微微起了個眼色。
沒想到正在同莊家夫婦二人對峙的莊明月,會突然沖他使眼色的大興,有些疑惑的會看了回去,卻又在莊明月沖他試了個眼色以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隨即就看到在沈月娥和莊如海所看不見的地方,大興微微的往後退了幾步,隨後同身側的一眾人垂頭輕聲的說起了些什麼事情來。
他們一眾人雖說只在一起待了大半年,可莊明月卻是有著信心覺大興在看到了這一切以後,會有信心知曉她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當大興往後退了的時候,莊明月邊已然將目光給收了回去,「說起來,女兒卻是是有讓我無法瞑目的事情啊」
所說之前讓這兩人驚恐的事情只有那從莊明月身側冒出來的陰森之意,那麼現在莊明月這副擺明了就是在冒充厲鬼那淒涼語調的話語,陪著她那副慘白的臉色,是當真讓他們驚恐到了極點。
感受著這對便宜爹娘身上的那份害怕感,莊明月的心中沒有半分的波動,反而還覺得有些好笑的,想要再捉弄一番兩人。
「娘啊你可知女兒帶著這一眾兄弟們上戰場,赴死的時候是懷著多大的恐懼之意,你又可知曉我這好不容易帶著一眾陰兵從地下回來以後卻是看到你們享受這本該屬于的一切時,女兒的心中是多麼的恐懼。」
雖說夏夜的風不大,可這陣陣的陰風,掛起來的時候更是比那狂風讓他們害怕啊。
尤其是當莊明月再說出來她這番並不是一人孤身回來的時候,這兩個人才突然回想起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著一群剛剛被她給訓斥成土匪的男人們。
原先沈月娥並不曾往這方面想,只以為這群人是山上的土匪,貪圖郡主府上嗯東西。
所以才會選擇了這大半夜的來郡主府,便對著他們訓斥,想要利用皇帝的名號將他們給驅逐出去。
可是此刻,在他們听聞到這群人是同莊明月一起前去沙場,所戰死的那千人軍隊時。
本就不好的臉色,此刻已然是瞬間白了,尤其是當他們回想起來。
如今這是在京城,且不說有山上的土匪膽敢來這天子腳下犯事,就單單是這密密麻麻的幾百號人口,這般突然涌進城里面怎麼看都是極其不對勁的事情。
也就說是,如今所有的事實都擺放在兩人的面前了。
莊明月是鬼魂,因有心事未了所以才會死不瞑目的回來了,這一群幾百個男人,也全都是和她赴死沙場的鬼魂。
否則若不是鬼魂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這般放肆的出現為天子腳下,更是膽子大到出現在如今身為皇帝身邊紅人的,親自賜封的青禾郡主府邸之中。
能夠這般悄無聲息的出現這幾百號人,除了是這陰兵借道的緣故,他們兩人也當真是想不出來任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