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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你姑奶奶是個帶把的

棺材板一掀。

里面躺著的是昏迷不醒的連羽。

阮思拉著晏瀛洲的手,指給他看,道︰「夫君,他就是嘯山虎。」

晏瀛洲命人將連羽綁到衙門。

「喬喬,一切都過去了。」

他溫柔地握緊阮思的右手,兩人十指相扣,在淡淡的血霧中對視一眼。

裴老太師已被送去醫館,裴之悄然攬過洪綾的肩,被她一臉嫌棄地推開了。

竇一鳴鼓起勇氣,請金鈴兒幫他縫一縫開線的荷包。

阮堂英將手中的雙刀扔給衛長聲,哈哈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眾人都沉浸在劫後余生的喜悅中。

阮思突然狠狠掐了他一把道︰「晏瀛洲!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晏瀛洲瞞著阮思的事不少。

有的是來不及說,有的是他暫時不想說。

夫人不高興了,他只好先挑最近的一件事來說。

「大獄里那個假斷腸人昨夜來衙門找我。」

他利用縮骨功從狗洞里鑽進裴家,果然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找到一只錦盒。

那只錦盒里僅有一枚蝴蝶狀的玉佩。

晏瀛洲一開始也懷疑他偷錯了,或者自己的判斷有誤。

但那個人口口聲聲地說,憑他混跡賊界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只錦盒絕對錯不了。

今天,晏瀛洲故意詐他一詐,果然試探出江郡守也在意蝴蝶的秘密。

阮思忍不住問道︰「這個勞什子‘蝴蝶’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和不留佛一樣,也是什麼組織的代號麼?

晏瀛洲搖頭道︰「不知。但一定能牽制不留佛的成員,讓他們有所顧忌。」

這件東西存在裴家,先叛王的雕像也供在裴家。

這一切太過蹊蹺。

「我懷疑,裴家和不留佛曾經達成某個秘密約定。」

晏瀛洲斟酌著開口道︰「裴家一來掩護不留佛組織,幫助他們隱藏蹤跡,以期東山再起。」

「二來,」他皺起眉頭道,「裴家應該在監視著不留佛,並牽制著他們的部分行動。」

阮思听得雲里霧里的。

「算了,我們在這里胡猜一氣也沒用。」

衙門很快就派人來搜查裴家了。

但佛堂里空無一人,先叛王的雕像也不見了。

雖然那間佛堂另有古怪,被翻出好幾間密室機關,但好像早已有人將那里清理一空。

牆上的佛頭印也被鏟去了大半。

那個地方,干淨得可疑。

裴之听聞後,愣了半天,追問道︰「那我姑女乃女乃呢?你們有沒有看到她老人家?」

因連羽被捕,這次竇一鳴臨時帶隊過去。

被裴之問到時,他不禁苦笑道︰「裴小公子,你姑女乃女乃是個老婦人吧?」

「應該是吧。」

他也沒見過那位姑女乃女乃,只是想著,那些歹人應該不至為難一個老嫗。

竇一鳴臉色古怪,勉強問道︰「你那位姑女乃女乃會不會去什麼鄉下的莊子養老了?」

「不會,」裴之斬釘截鐵地說,「她老人家足有十多年沒離開過裴家了。」

說話間,突然有捕快來報,說是又發現一條密道。

密道里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具尸體。

裴之急匆匆地趕過去,只見地上多為男尸,有的是家丁打扮,有的則穿著夜行服。

唯有一具身穿萬字紋婦人裝的尸體壓在最下面。

那具尸體露出個腦袋,腦後挽了個髻,插著黑木簪,頭發花白一片。

裴之忙去翻下面的尸體,對竇一鳴說道︰「快來搭把手,我姑女乃女乃在下面呢。」

他們幾個手忙腳亂地刨開尸體。

但剛把那具尸體拖出來,那頂花白的頭發掉在地上,露出個難看的瘌痢頭來。

裴之嚇得一**坐在地上。

「我、我姑女乃女乃是個禿子?」

竇一鳴拉仵作過來驗尸,緩緩回過頭,同情又驚訝地看著他。

「裴小公子,你姑女乃女乃是個帶把兒的啊?」

裴家的這出變故,傳到衙門里,差點沒把眾人下巴驚掉。

但裴老太師稱病不出,蘇雅集只好先審理別的案情。

江郡守一口咬定,當時情況萬分危急,他不得不痛下決心,維護治下百姓安寧。

他的官職不低,蘇雅集需和知州進一步商議如何查辦。

晏瀛洲利落地在那紙空白搜查令上填了江府。

蘇雅集喜出望外,當即派人拿著搜查令上門查抄江家。

江夫人和江聰失了主意,江家很快被翻了個底朝天,贓物里不乏有他和嘯山虎勾結的罪證。

晏瀛洲從鐘二爺那里盜來的賬簿和密信也在其中。

姚鈺親自帶人清點江家財物,一筆一筆登記在冊,把江郡守貪贓枉法的罪名給釘死了。

這回,江郡守百口莫辯,徹底翻不了身了。

不僅如此,姚鈺還呈上田吉和趙世德簽字畫押的供詞,把江聰也拖進了爛泥潭里。

江家數十口人都被拘押起來。

唯有江嵩,因他早已和江家月兌離關系,又有姚鈺作保才逃過一劫。

這樁貪腐案調查得異常順利。

但晏瀛洲似乎並不滿意。

「夫君,」阮思問道,「難道不留佛的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嗎?」

她心有不甘,晏瀛洲何嘗不是如此?

「不留佛案牽涉甚廣,從先叛王到老太師,再到下屬郡守,甚至普通捕頭,全都涉案其中。」

晏瀛洲嘆氣道︰「牽一發而動全身,要是追究下來,怕會導致朝局動蕩不安。」

一樁貪腐案已足夠蘇雅集平步青雲了。

不留佛的案子,現在看似線索全斷,他們繼續追查下去不知會受到什麼阻礙。

阮思不以為然道︰「千里之堤毀于蟻穴,而且這蟻穴都快把整個林泉郡給蛀空了。」

「夫君,難道朝廷還真的能放任不管?」

晏瀛洲沉默不語。

朝廷要是放手不管倒也無妨,但他擔心的是今上故技重施,重演十幾年前的悲劇。

見他不說話,阮思悶悶地低下頭,用手指絞著腰上系的絡子。

「喬喬,」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一笑道,「你可知我為何非要追查不留佛案?」

阮思用力搖了搖頭,甩開腦袋上那只手。

晏瀛洲道︰「只因此案與先父有關。」

听他提起早亡的父親,阮思立刻抬起頭,緊張地盯著他的臉。

那張臉上神情平靜,但眼底似乎涌起陣陣暗流。

「亡父晏牧,」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便是因先叛王案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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