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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寒月秀眉一蹙,神色冷凝地瞥了一眼緊抓著自己不放的南宮,眸中宛如蘊著昆侖之巔那終年不化的冰雪,「放開!」她冷冷說道。

南宮心里的不甘與嫉妒旋即就被勾了出來,泛濫如波濤般洶涌,「我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地向你認錯了,你還要我如何?」他頓了片刻,繼而嘲諷一笑,道,「你莫不是真以為他是什麼良人吧?眾所周知,我五弟他最為放蕩不羈,他今日可視你為珍寶,明日便可棄你如敝履。」

寒月心中的不耐與厭煩早已抑制不住,此刻再與南宮多說一句話,都會讓她覺得無比惡心。她掙月兌了南宮的控制,也不分辨什麼,只簡單甩下一句話,「浣衣局這等地方,以景王之尊不該來。」

寒月那清瘦的背影在此刻卻顯得十分的決絕與灑月兌。一陣西風吹過,揚起了她的衣裙,裙角在風中舞動,仿佛一只斷了線的蝴蝶風箏,正不斷遠去。南宮怔愣在原地,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鳳鸞宮,鳳儀殿。

「什麼?你給本宮再說一遍!」皇後一時失手打翻了小桌上的茶盞。

雨墨見狀,趕緊扯出帕子來,替皇後拭去身上濺到的水漬,「娘娘您沒事吧?可有燙著?」

皇後擺了擺手,「本宮沒事,你且快些,將方才的話再跟本宮說一遍。」

雨墨依言,又敘敘地說了起來。

「只是當時芝蘭她離得太遠,只看見二人在拉拉扯扯,但沒能听清到底在說些什麼。」雨墨如實說道。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鳳鸞宮內的宮人個個低著頭,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雨墨覷了一眼皇後那陰沉至極的臉色,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好一陣靜默過後,皇後才幽幽開口道,「賤婢!沒想到主僕倆竟都是一個德行。」

「娘娘……」雨墨面上有些許膽怯,她咬了咬嘴唇,還是選擇坦言道,「奴婢听芝蘭稟報說,說是咱們王爺纏著不放……」

皇後那雙丹鳳眼甚為凌厲地一橫,愣是嚇得雨墨渾身一哆嗦,趕緊噤了聲。

「若不是她主動勾引兒,憑兒的身份和眼界又怎麼會迷上這麼個女子?」皇後冷哼了一聲,鄙夷道,「她玩的不還是些欲擒故縱、欲拒還迎的老把戲?也虧得兒傻,才會上她的當!」

「堂堂王爺竟然紆尊降貴到浣衣局這種地方去!不但幫她花錢打點,還不知避諱地當眾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皇後恨鐵不成鋼地重重拍了一記桌子,「真是越大越昏頭!一點都不讓本宮省心!」

「死了個蘇氏,卻又來了個賤婢。」皇後忽然覺得有些頭痛,她皺著眉頭,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偏偏還是她柳沅芷的人,哎……」

雨墨識相地行至皇後身後,替皇後輕輕按壓著穴道。

皇後的眉頭這才稍稍舒展了些許,「這宮里頭還要數你的手藝最好,本宮這三天

兩頭地犯頭風,真是離了你都不行。」

雨墨謙遜一笑,「娘娘謬贊了。只要娘娘您不嫌棄奴婢,奴婢這輩子都會隨侍娘娘身邊。」

皇後輕嘆了一口氣,「以後本宮老了,估計也只有你一個還會這般不離不棄地跟在本宮身邊。」

「瞧娘娘您說的,您身邊有景王殿下盡孝,日後還會有一眾兒孫繞膝,多的是享不盡的福分吶。」雨墨寬慰道。

皇後無奈道,「這些我是不指望了,兒他就是個多情種,你看看他之前為了蘇氏的那般作為,就知道他這次也定會為了那個奴婢與本宮作對。他若是能听得進本宮的一句勸說,那本宮也不至于如此頭疼了。」

雨墨沉默了片刻,道,「娘娘,奴婢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在本宮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皇後說道。

「娘娘,依奴婢愚見,那個婢女在浣衣局應是待不長,她之後定會回到洛修儀的身邊。趁現在,我們倒不如先將她拉到我們這頭來。」雨墨謀策道。

皇後聞言便來了興趣,她示意雨墨停下手上的動作,「你且繼續說下去。」

雨墨側過身,走到皇後身邊站定,「請恕奴婢直言,按皇上對洛修儀的寵愛程度來看,就算皇上他現在正在氣頭上,隨便拿了個婢女來出氣。到時候等氣消了,洛修儀又再攛掇上幾句,放這個婢女回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奴婢听聞洛修儀對這個婢女很是看重,娘娘您想,若是我們能讓她的心向著我們這邊,那洛修儀的一舉一動就盡在您的掌控之中了。到時,任洛修儀怎樣,也翻不了天去。就算您想要對付她,也會易如反掌。」

皇後細細思量著雨墨的一番話,「你說的在理。只不過,本宮怕那婢女頗為忠心,不肯輕易答應。」

「那若是為了她自己的前途呢?」雨墨言中頗有深意。

皇後豁然明了,「你是說兒?」不過,她隨即又緊皺起黛眉,「不成,區區一介奴婢怎麼配得上本宮的兒子!」

「娘娘!」雨墨勸解道,「咱們王爺看中了那個婢女,而您卻萬般阻攔,這豈不是反而會使得您與王爺之間生了嫌隙?依奴婢看,倒不如順水推舟,遂了王爺的意。」

「蕭妃、蘇妃先後故去,王爺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能好好伺候他。如今,好不容易踫上個自己喜歡的,身份什麼的,娘娘您也就不必太過計較了。」雨墨太息道。

雨墨此話倒是說進了皇後的心里去了,她頓時回想起了蘇煙去了的那段日子里,南宮是怎樣的傷心頹廢,怎樣的日日借酒消愁。

皇後雖說恨鐵不成鋼,可也委實心生不忍。身為人母,總歸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活得開心幸福、恣意灑月兌,她也自是不會例外。

皇後已然被雨墨說動,松口道,「你說的對,不過是一個女人,若是兒喜歡,那隨他也罷。」

見皇

後意欲起身,雨墨趕緊上前攙扶。

皇後慢步至四菱花格窗邊停住,望著廊下籠里的一只海東青,說道,「只是,照你方才所說,那婢女似乎並不太情願?」

雨墨不以為意地一笑,道,「娘娘您不也說了嗎,她那是欲拒還迎的把戲,她表現的與眾不同,終究是為了引起咱們王爺的注意,女人的心思不外乎這麼些東西。再說了,這些奴婢又有哪個肯真的安于本分的?就算表面功夫做得再好,這心里頭啊,還依舊存著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妄念。」

雨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憑她現在的身份,哪怕她費盡心思勾住王爺,到頭來也頂多是個侍妾。若是娘娘您主動應允她個夫人的位置,想必她定會對您感恩戴德的。」

皇後聞言,有些遲疑,「夫人?會不會太過抬舉她了?」

「娘娘您大可以先替王爺納兩個大家閨秀作為王妃和側妃,她上頭有兩妃壓著,也鬧不開去。」雨墨繼而詭詐一笑,「況且,到時候放不放她出宮去,不還是您一句話的事兒?所以您只管放心應允她就是。」

皇後尋思著點了點頭,露出了頗為滿意的笑容,「還是你能替本宮分憂。」

雨墨微微一笑,「能為娘娘分憂是奴婢的福分。那奴婢現在就派人去浣衣局,將那個婢女召過來。」

待鳳鸞宮的宮人將寒月帶到鳳儀殿時,已是一炷香的功夫之後了。

「奴婢見過皇後娘娘,娘娘長樂無極。」寒月萬分恭敬地行禮道。

皇後安坐在鳳座之上,一派端莊高貴的模樣,她看著寒月,揚了揚手道,「免禮。」

「謝皇後娘娘。」寒月再次行禮。

雖說寒月一直隨侍在柳沅芷的身側,每次來鳳鸞宮請安的時候也都會跟著,可皇後卻從未注意過寒月,更別說像現在這般拿正眼瞧她了。

皇後的目光在寒月的身上逡巡了一圈,之後又好生打量了一番她的樣貌,不禁心生疑竇。

她原以為寒月能將南宮迷得團團轉,定會是個大美人,就算不如柳沅芷那般姿容絕色,也該像裴錦那樣嬌媚可人。

可是現在細細看來,寒月的樣貌頂多算得上是清秀,周身還仿佛帶著些清冷之氣。對于南宮怎麼會突然中意上這麼個女子,皇後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皇後在那邊疑惑著,這廂,寒月也正納悶得緊。對于皇後的突然召見,寒月的心里著實沒底。她反躬自問,自己一直像個影子一般跟在柳沅芷身旁低調行事,理應不該引起皇後的注意才是。

現在一來鳳鸞宮,皇後卻是這般毫不掩飾地公然打量著她。寒月只覺皇後的目光之中仿佛帶有根根細針,刺得她頭皮發麻,心頭也不由地隨之打起鼓來。

打量了寒月半晌過後,皇後才終于開口說道,「你不必如此緊張,本宮召你來,只是有些話想問問你。」皇後面容和煦,語氣溫和,「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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