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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青冥在小溪周圍巡視了一圈,也沒見曹苒的身影,這小溪就在來時不遠的地方,難道她還能走丟了不成?

曹大娘倒是急壞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二小姐,就這麼平白的丟了,那豈不成了悲劇了!拉著青冥在周圍好一陣尋找,終是失望而歸。自從被青冥莫名的發了一通火之後,又不敢過于哭訴,只站在馬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

曹苒抱著一只兔子走過來的時候,青冥還在圍著馬車敲手里的扇子,她知道青冥每當認真思索的時候手上總會不自覺的做起這個動作。

「師傅,我們晚上有肉吃了!」曹苒拎著兔子,歡快的蹦著,面上做出一副歡喜的樣子。

那二人听到是曹苒的聲音,立即向這邊望了過來,曹大娘立即將曹苒攬了過來,對其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嘴里嘮叨個不停︰「你這是去了哪里了?不是說就到下面去打個水就回來麼,都怪我一時腿懶沒有跟著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傷到哪里了沒有啊?」

久違的關懷涌入心頭,曹苒許久沒有被人這麼牽掛著了,自從離開了爹娘身邊再也沒有人會關心她去了哪里,遇到了什麼。當然她身邊有師傅的陪伴也已經很知足了,只不過青冥是需要她整日關心照顧的對象。

雖然自己讓人擔心了,但是回來的這一刻,她心里暖暖的,「我在路上遇上了一只兔子,想著師傅沒有吃到肉,就想抓到它給師傅做晚飯……額,誰知道這兔子跑得也太快了,追出好幾里地去……」

青冥用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讓她心中有些打鼓,緩了緩又補充道︰「唉!都怪我這輕功學的不夠靈活,只會上躥下跳,不懂得掌握縱向駕馭,所以耗費了不少時間,不過好在是被我抓到了,你們沒有等著急吧?」曹苒的表情經過興奮、認真、沮喪、自責和高興等一系列變換,努力的將氣氛渲染到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沒想到,青冥全程面不改色,听到最後面色略顯怫然的說道︰「那不如下次再練習輕功的時候,我們改成抓兔子好了?」

曹苒眯著雙眼,展現出一副極其乖順的微笑,「游天師兄正在青山參加考核,等他下了山已經過了抓兔子的時節了,就不要再勞煩他了。等著師傅醫治的病人還排著隊呢,師傅哪里有空再操心苒兒啊,就讓苒兒自己慢慢悟吧……」

青冥冷笑了一聲,質疑道︰「丫頭,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怎麼會!你見過哪個迷路的人能拎著兔子自己回來的麼?」曹苒將兔子往車上一丟,扶著曹大娘上馬車,作出一副歡快的樣子,「我們快點趕路吧,趁天黑前找個地方入住,晚上有肉吃哦!」

青冥那會圍著馬車思索,正琢磨著丫頭會不會是被乾機閣的人抓了去,但乾機閣針對的人是他自己,又沒有理由會對曹苒下手,可是又想不出別的原因來,除非她是自己迷路了。可事實證明兩者都不是,她是自己回來的,還帶

著一只肥兔子,雖然她的理由牽強,但是他也說不出什麼來質疑她。

可把曹大娘高興壞了,不但曹苒安全的回來了,還發現二小姐竟然會一身的本事,會功夫還能夠抓到野兔,二小姐仍然活著是她最大贖罪,二小姐不光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好,讓她減輕了許多負罪感。

經過幾日馬不停蹄的顛簸,三人終于抵達邛都城。

到達邛都城外時,青冥對曹苒交代道︰「丫頭,為師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暫時跟曹大娘留在邛都城,不管你要做什麼事,一定記得知進退,防人心。」他翻身上了自己的馬,臨行前對曹苒囑咐道︰「若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困難,就到青山來找師傅。」

曹苒對青冥行禮拜謝道︰「苒兒記下了,師傅也要保重。」

曹苒此時方深知自己早已融入了這個時代,身邊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有亦師亦友的青冥,有了溫暖和牽掛,也有了更多存在的意義。

曹苒與曹大娘也沒有直接進城,而是听了曹苒的意見去了魏家村。魏家村楚家的爹娘已經不在了,但也算是自己一處落腳的地方,再者那里距離邛都城不遠不近,對她們二人來說既方便隱藏曹大娘的身份又方便打探馮府的消息。

到了魏家村口時,曹大娘驚訝的指著楚家的方向,不可思議的問道︰「苒兒,你說的救你的楚家爹娘,可是楚盛和魏芹他們夫婦?」

「正是這夫婦二人,曹大娘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們認識?」曹苒驚詫的反問道。

「真是巧了,那正是我的小姑家,是我夫家的親妹妹!」

都說在這大千世界,每個人的擦肩而過都是一種緣分,而緣分有時又會讓這個世界顯得很狹小,比如出門買個菜,如果你沒事多調侃幾句,沒準與那賣菜的就是家里八竿子沒打著的遠親。

曹苒更加吃驚,原來她這個二小姐身體里的原主子和自己都是被這一家子人所救,驚訝道︰「竟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可惜爹娘二人已經枉死于家中,再不能見了……」提起此事,她悲痛的心夾著隱隱的憤恨。

在曹苒心中,楚家夫婦二人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至親,他夫婦二人的枉死始終都是一個打不開的結,這宗案件雖然在縣衙壓著,對于那個沒用的縣老爺來說也是個棘手難辦的差事,她知道若等著官府查案辦案的速度,擔心這案子十有**會托的不了了之。

剛推開院門正趕上隔壁王二娘推門出來,二人打了個正面。

王二娘手里端著兩個空碗,布滿沉郁和褶皺的面孔見到曹苒化開了一個驚喜的笑容,趕緊把手里的那扇院門往里側搬一搬,就如同自己家來了客人一般拉著曹苒入院,高興的說道︰「是小姑娘回來了,回來的正好,這幾日楚峰都在,有時傍晚回來,有時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把自己關在房子里,也不見生火,我剛給他送來一些吃食,」王二娘壓低了聲音,「可我剛還瞧見上次送來

的還在那放著呢,你說這也不是個辦法啊,我與楚家做了十幾年的老鄰居,我看著這一家子的遭遇都心疼啊!」

曹苒聞言心里一沉,臨走前楚峰主動將父母的尸首火葬了,還以為他已經想開了,她也該想到這樣的傷痛又怎麼會是一時能過去的。曹苒長嘆一聲,「這幾日勞煩王二娘了,我會勸著他的。」

「這位是誰啊?看這樣子……有些眼熟,可一時想不起來了。」王二娘一手模著腦門,看向曹苒身後,後邁進門的曹大娘問道。

「哦……你是隔壁王二娘吧,我是魏芹的娘家嫂嫂啊。」曹大娘嘴角帶笑,對王二娘答道。

王二娘的視力不好,眯著眼楮靠近了仔細看了看,方認出來,「我想起來了,你是住在山里那個程家的,你家還有一個小女兒,小時候來過幾次,最愛吃……栗子糕!」

曹大娘一愣,面上有些尷尬,緩而微笑道︰「王二娘記錯了,我家原是住在邛都,小女兒來她姑母家時約莫只有半歲大,那時候哪里知道愛吃什麼呀……」

王二娘又靠近一步好好打量一番,喃喃道︰「是我記錯了?好像後幾次過來的確實要比你清瘦一些。」她直起身,憨笑道︰「我得趕緊回去給蓮子做飯了,你們快些進屋吧!」王二娘不在糾結,對二人笑了笑,雙手穩穩的小心端著一雙瓷碗出了院門。

曹苒目送了王二娘的背影,對曹大娘道︰「王二娘年紀大了,眼神一向不濟,可能是把人搞混了,我們進去吧。」

曹大娘微笑著點了點頭,王二娘是個實誠的鄉下人,做事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她沒有多想,隨著曹苒一同進了小院。

楚家小院中一應擺設仍如從前,樸實的小院整潔而溫馨,只是物是人非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不等二人進入正屋,楚峰已經聞聲從房間里走出來了。

幾日不見,楚峰清瘦了一圈,雖然面色消沉,但軍旅出身的他身姿依然挺拔。

楚峰看見二人,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走到曹大娘面前,有些激動的說道︰「舅母?原來你……你沒有死!」

曹大娘有些顫抖的雙手,撫模著楚峰的臉頰,從上到下好好的打量一遍,心中又意外又歡喜,「峰兒都已經長這麼大了!你小的時候又黑又瘦的,長得又不高,可就是淘氣得很,可沒少挨打!如今竟一點也瞧不出小時候的樣子了,看這身板結實的,真是長大了,也比小時候俊了,呵呵……真好!真好啊!」曹大娘兩只手拉著楚峰的身子,眼里充斥著滿滿的回憶,說著說著歡喜的臉龐竟然留下來兩行淚水,低頭揪著里面的衣袖擦拭著。

看得楚峰鼻子一酸,也跟著落下幾滴眼淚,拉著曹大娘的手,壓了壓自己的情緒,「回來了就好,我們先到屋子里慢慢說。」

楚峰帶著疑問的眼神瞥向身後的曹苒,曹苒回了他一個笑臉,心道,這麼巧的事情驚訝的又何止是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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