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涵臉色大變，心中震驚不已，「表妹，你的意思是？」
聶如意點了下頭，面色沉沉，「霍瑜白確實是借尸還魂的惡靈，而且，不出意外，她就是真正的聶如瑾！」
「什麼？」孟允涵驚呼，瞪大了眼，這怎麼可能？這簡直……
心中的震驚無法言語，孟允涵一時無法平靜。
聶如意不急著說，似等孟允涵冷靜，過了片刻，繼續開口，「其實我從很早就懷疑了，從我大姐的第一封信被送到皇上手中，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
直到第二封信被送到皇上手中，我就幾乎斷定了其實大姐沒有死，因為那信上的內容太過詳細，除了大姐，不會有別人知道的。
可是我大姐已經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我每月都會到護國寺，經常听大師講經文，偶爾會听到一些關于輪回的故事，其中包括一些怪力亂神的事情。
所以關于出現大姐親筆信這件事，我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借尸還魂。
我不是很確定，所以我一直都在調查，後來我注意到了霍瑜白。
眾所周知，霍瑜白是個柔弱的性子，可如今的霍瑜白，表面上是柔弱的，實則不然，至少跟傳聞中的她一點都不一樣。
我對他產生了懷疑，所以就去了雲家找雲恬，想知道那天在海棠園發生了什麼，想知道，眾人所見到的霍瑜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雲恬並沒有去海棠園，雲逸又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得到的消息很少。
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測，我又與雲恬遞了帖子到霍家，然後在第二天登門拜訪霍瑜白。
見了面，霍瑜白並沒有表現出與我大姐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心里一直無法確定霍瑜白到底是不是我大姐。
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和試探，大概是被霍瑜白發現了，所以她先發制人，放出了那些不實的謠言。」
孟允涵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她想起來了，想起了那天在海棠園見到的霍瑜白，那妝容，那神態，甚至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都跟聶如瑾太像了。
當時她得知大姐被御親王府休棄，還被送進了尼姑庵，于是匆匆離開了，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多想。
難怪，難怪後來王下令，不允許任何人提起海棠園的事情。
恐怕王是知情的。
「表妹，你應該早點來跟我說這件事情，也應該早些來問我，那天我是去了海棠園的，也見到了霍瑜白。
那時候的霍瑜白，無論是妝容，神態，還是氣質，都很像曾經的聶如瑾。」
聶如意並不知道孟允涵也去了海棠園，畢竟那一天，孟綺薇出事，被休棄了，還被送去了水月庵。
若是知道孟允涵也去了海棠園，她必然會去找她。
孟允涵回想海棠園發生的事情，幾乎都認定了，肯定道，「表妹，霍瑜白一定是聶如瑾！一定是！」
聶如意眸色微暗，她早就確定了，「有表姐這句話，我心里就更加有底了，只是可惜，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話，我們仍舊對付不了霍瑜白。
霍瑜白，確切的說是聶如瑾，佔據著原本霍瑜白的身子，依舊可以過的自在逍遙。」
「誰說我們對付不了她？」孟允涵陰沉著臉，眼神透著狠厲，咬牙切齒，「我要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我要讓當日在海棠園的人想起那天的事情，我要讓所有人知道真相！
只要霍瑜白是聶如瑾這件事被坐實，任由她霍瑜白擁有神通，也會被當成妖魔鬼怪燒死！」
聶如意自嘲一笑，「沒有人會相信我們的，霍瑜白可是王護著的人。」
「王護著又怎樣？她是惡靈！惡靈就該被燒死！」
聶如意目光看向別處，神色晦暗不明，輕聲呢喃，「是啊……該被燒死……」
聶如瑾，就不該活著。
……
霍瑜白在王府待到很晚才離開。
翌日一早。
司墨下朝之後，到將軍府接了她，兩人一起前往荀家。
在北胤朝，將階級地位看的很嚴重，就連居住的宅院都講求尊卑有別。
盛京城分為內城區和外城區。
內城區居住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
這也方便了官員上朝，節省時間。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是低下，就算有錢也沒有資格居住在內城區。
荀家的宅子處在內城區和外城區的交界處，在商人當中，荀宅所佔地段已經算是好的了。
不過相比內城區，還是差的遠。
從將軍府到荀府，距離相對較遠，馬車走了將近一個時辰。
到荀家的時候，差不多午時了。
司墨讓夜魂將馬車趕到荀家後門，然後暗影去叫門。
門房打開門，見著站得筆直，面無表情，一看就不好招惹的暗影，心中不自覺忌憚。
又看了眼暗影身後豪華的馬車，知道是貴人，神色帶上恭敬，「請問公子找誰？」
暗影掏出令牌，「去告訴你家主人，王到訪。」
門房面色大變，準備跪地行禮。
「快去通知你家主人！」暗影沉聲催促。
「貴人稍等！」
門房來不及行禮，轉身匆匆離去。
荀家老爺荀馳，听聞王拜訪，震驚不已，來不及多想，帶著妻兒匆匆前往後門迎接。
當見到馬車的那一刻，全都齊刷刷跪地，「參見……」
「低調！莫要聲張！」暗影沉聲道。
荀家人出口的話又全都咽了回去。
司墨打先下了馬車，然後扶著霍瑜白下馬車，兩人手牽著手，入了荀府。
荀家人忙起身跟上。
望著前方的一對璧人，幾乎都不用猜，就知道了霍瑜白的身份，畢竟街頭巷尾都傳遍了。
能與王走在一起的，也只能是霍家二小姐。
荀家人心里猜測的，是司墨和霍瑜白來荀家的目的。
「荀老爺！帶路！」暗影說道。
荀馳忙上前，與司墨並排走著，伸手指引著，「王，這邊請！」
司墨目不斜視，面容嚴峻。
霍瑜白偏頭瞧了眼荀馳，略微打量。
男人約模四十來歲，個子不算高，五官端正，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眸，微微哈著腰，眉眼間沒有商人的精明，反倒有幾分惶然和小心翼翼。
大概是第一次見司墨這麼身份尊貴的人，又不知道他們前來的目的，心里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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