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煌想不通，更想不通的，若是有人真的知道聶如瑾死時的遭遇，那應該當時在現場才對，為何當時不救聶如瑾，反倒是時隔六年才想著替聶如瑾翻案？
幫聶如瑾翻案對那人有什麼好處？
除了能夠將凶手繩之于法，似乎沒有任何好處。
難道那人跟凶手有仇？
這次的信，直接點名聶夫人，聶如瀅，聶如意是凶手，那就是說，寫信之人的目的其實是除掉這三人？
「墨，你覺得這信上的內容，可信度有多少？」
司墨眉眼微闔，恭敬道，「兒臣有事稟報！」
「說！」
「父皇，將近一個月來，兒臣一直都很用心的調查如瑾的死因，卻發現，當年如瑾院中的那些丫鬟全都不知所蹤，生死未知。
對于如瑾這件案子，毫無線索，根本無從查起。
兒臣只能猜測，猜測凶手謀害如瑾的目的，猜測如瑾死後，凶手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從得到的好處，推斷嫌疑人。
如此，兒臣覺得聶如瀅有嫌疑。
因為如瑾死後，與御親王府的婚事本該作罷，結果，聶如瀅代替如瑾嫁入了御親王府，還得了如瑾一半的嫁妝。
聶如瀅的嫌疑很大，與此同時，聶夫人的嫌疑也很大。
畢竟聶夫人是當家主母，她掌控著整個聶府後宅，如瑾院中丫鬟的賣身契也在她手中，她完全可以指使那些丫鬟謀害如瑾。
兒臣只是懷疑，沒有證據。
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兒臣與御親王世子商議，決定讓人扮作如瑾的鬼魂，嚇唬聶如瀅，套取真相。
七月十七那晚，兒臣去到了御親王府，也安排了人扮鬼嚇唬聶如瀅，結果……」
司墨語氣頓了下，神色變得凝重，「聶如瀅確實被嚇到了，她驚惶之下，說是聶如意害死了如瑾，當時兒臣與司褚珩都听到了她的話，覺得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六年前的聶如意只是個九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害死如瑾呢？
兒臣雖然覺得不可能，但還是派人盯住聶家，盯住聶如意。
發現聶如瀅在受驚嚇的第二天一早，去了聶家找聶如意。
接下來調查聶如意得來的結果，也讓兒臣震驚。
聶如意在六年前，從一個驕縱任性的聶家三小姐，忽然變了性情，不驕縱了不說，還尤其好學。
待在家里六年，幾乎不與人來往，專研琴棋書畫，包括學習武功。
現在的聶如意，才十五歲，不僅才華出眾，還武功高強，很不簡單。
就在前不久，兒臣在街上驚了馬，遇到了聶如意，她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用匕首殺了兒臣的馬，下手快很準。
兒臣懷疑驚馬的事情有蹊蹺，于是調查，這一查，又查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兒臣的那匹馬，中了江湖上殺手組織天煞閣的破魂針。
聶如意出現得巧合，兒臣懷疑她，只能繼續調查她。
目前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懷疑她跟天煞閣有關聯，聶如意不出意外，應該是個殺手。」
司煌臉色變了又變，震驚不已。
「兒臣已經委托江湖中的朋友去調查天煞閣，目前消息還沒有傳來，只能靜心等待。從調查聶如意得來的種種結果，都證明了她不簡單，她會謀害如瑾不是不可能。」司墨說道。
司煌沉默，久久無言，一個十五歲的官家小姐，武功高強，還可能是殺手，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父皇，聶夫人，聶如瀅，聶如意，三人與如瑾的死月兌不了干系，只是苦于證據不充分，無法將她們定罪。這件事，該怎麼辦，兒臣拿不定主意，希望父皇定奪。」
司煌臉色沉得厲害，始終無法平靜，「你說聶如意可能是殺手，這件事，聶太傅知道嗎？」
「這個兒臣不清楚，不過父皇可以宣召聶太傅入宮，套話。
兒臣調查過教導聶如意武功的師父，是個武功很一般的人，根本培養不出一個殺手。
也就是說，聶如意明面上有個教導她武功的師父，背地里，還有更厲害的師父。
聶如意既然要跟厲害的師父學習高深的武功，那就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待在府上，可能會在特定的日子出府。
父皇可以問問聶太傅，他的女兒這些年，是一直待在家，還是隔一段時間就會外出。
若是聶太傅說聶如意一直都待在府上，明顯就是幫著聶如意隱瞞，反之，聶太傅不知道聶如意的事情。
不管聶太傅是否知道關于聶如意的一切，都改變不了聶如意不簡單這個事實。
父皇可以宣聶如瀅和司褚珩進宮，逼問聶如瀅關于六年前如瑾遇害的事情。
相比于聶如意，聶如瀅簡單得多，是否心虛，是否說謊，父皇一看便知。
若是聶如瀅指控聶如意，兒臣希望父皇替如瑾討回公道！」
司煌沉吟片刻，沉聲開口，「來人！宣聶太傅！御親王世子！還有聶如瀅進宮！任何消息不許往外透露！」
內監領命離去。
……
聶家。
聶如意已經得到了孟丞相被罷官的消息。
聶家與孟家是姻親，孟家倒了，對聶家來說失去了一大助力，無論是聶夫人，還是聶如意，心情都不好。
母女兩個去找了聶鈞，希望聶鈞能夠進宮求情。
聶鈞剛準備進宮，宮里就來人了，帶著滿心疑惑，跟著宮人入宮。
聶如意感覺眼皮跳得厲害，隱隱有些不安，「娘，你說皇上宣我爹進宮，能有什麼事情？」
「應該跟你舅舅的事情有關吧。」孟氏說道。
孟丞相是孟氏的哥哥，也是聶如意的舅舅。
聶如意覺得自己問了廢話，她這個娘根本不可能知道些什麼，「女兒回房了。」
「……」
回屋之後的聶如意，一直坐立不安，她很少會這樣，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要出事。
「春歌，那些話傳出去之後，霍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回小姐，霍家那邊沒有任何反應，完全沒有理會街上的流言。我們放出那些話之後，倒也有好處，那些原本懷疑小姐是借尸還魂的人，把這件事當成了笑談。」
「知道了，繼續盯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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