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靜靜地等著，隨著時間的流逝，始終听不見霍瑜白言語，心中難免忐忑。
「瑜白，你恨我嗎？」
霍瑜白回過神，怔怔地看著司墨，「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真的，都是真的！」司墨握住霍瑜白的手，緊緊地握著，認真的看著她，「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的那個人是我，祺祺是我們的兒子。」
霍瑜白眼眶濕潤，淚水決堤，忽然用力推開司墨，哽咽咆哮，「你為什麼現在才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介意當年那件事？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可我在乎我是否配得上你！
當年的事就像我心里的一根刺，就算你一遍一遍的說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你對我越好，我就越介意，我總覺得我配不上你！
司墨！你混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霍瑜白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以宣泄。
司墨將她摟進懷中，「對不起，對不起……我擔心你恨我，所以不敢說……」
「混蛋！」
霍瑜白的拳頭落在司墨身上。
「是！我混蛋！我混蛋！」
霍瑜白吸了吸鼻子，她從不覺得自己脆弱，可是現在才知道，她真的沒那麼堅強，她一直在強撐著，現在終于不用偽裝，終于不用強撐了。
所有的一切沒有那麼糟糕，他們之間沒有結束。
「瑜白，當年的事情很抱歉，我會用一生來補償，不要恨我。」司墨說道。
霍瑜白根本就不恨他，她愛的是他，兒子是他的，她還有什麼可恨的？再說當年的事情，他也是被算計的。
唯一讓她覺得可惡的，他竟然把她給埋了！
霍瑜白想起來就來氣，推開司墨，泛著淚光的眸子瞪著他。
「你當年如何確定我死了？怎麼就把我給埋了？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從泥土里爬出來？你要是把坑挖得深一點，我就真死了！」
面對霍瑜白的質問，司墨只覺得後怕，還真是，若是當初兩個屬下將坑挖得深一點，他們就沒有可能相遇了。
簡直太驚險了。
「本王當時很憤怒，見你臉色慘白，都感覺不到氣息了，就讓人挖坑把你埋了，抱歉……」
霍瑜白生氣，「道歉有用嗎？」
「瑜白，我……我會補償你的。」
「不稀罕！看見你就來氣！」
司墨心里有些難受，「就算你生氣，就算你恨我，我都認了，我會補償。父皇已經知道了一切，你放心，以後沒人會拿當年的事來打擊你，傷害你。」
霍瑜白沉默，從皇上質問的那一刻，她就做了最壞的打算。
最讓她惶恐的不是當年的事情被揭露，而是事情揭露之後，她和司墨會沒有未來，她從未想過，一切會峰回路轉。
上天對她還是優待的。
「你之前說過，要告訴我的秘密，就是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嗎？」
司墨點頭，「嗯，這就是我唯一瞞著你的事情，我的秘密。」注視著霍瑜白，「你呢？你的秘密可以告訴我嗎？」
霍瑜白目光微閃，心里猶豫不定，「我怕嚇著你。」
「不會，本王內心足夠強大，就算你說你是妖魔鬼怪，本王都不會被嚇到。」
司墨從之前霍瑜白言語之間露出的破綻，猜測霍瑜白是異世之魂，所以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是異世之魂，也能夠接受。
霍瑜白想了想，勾唇笑了，他給了她這麼大的「刺激」，她似乎也該刺激刺激他。
「司墨，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真正的霍瑜白，你相信嗎？」
司墨眸色微暗，果然，「相信！你說什麼本王都相信！」
霍瑜白詫異，怎麼這麼淡定？
「那麼，如果我說，我的真實身份是……」故意停頓了下，見司墨一臉認真的听著，笑了笑，湊近他，「其實我是……聶……如……瑾……」
司墨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霍瑜白，「你說什麼？」
霍瑜白輕笑一聲，身子往後倚著床欄，好整以暇地瞧著司墨，「你沒有听錯，我是聶如瑾，是那個，你一直偷偷暗戀著的，聶，如，瑾。」
司墨無法相信，「你沒有開玩笑吧？」
霍瑜白笑著搖頭，睨著他，「誰跟你開玩笑？我就是聶如瑾，聶如瑾就是我。送到夏嬤嬤手中的那兩封信，都是我寫的。」
司墨怔怔地看著霍瑜白，這真的太出乎他的預料了，他萬萬沒有想到。
「你怎麼會是聶如瑾呢？這怎麼可能？如果你是聶如瑾，那真正的霍瑜白呢？還有，你的性格，並不是很像我認識的聶如瑾。」
霍瑜白心情復雜，「我是聶如瑾，我也是霍瑜白，我擁有聶如瑾和霍瑜白的所有記憶，包括所有的感情。經歷不同，境遇不同，所有記憶融合，我與當初的我，多少有些不一樣了。」
司墨沉默了，想起當初相識的時候，一起下棋，她說了當初如瑾說的那句話。
還有在海棠園，她的妝容，她的神情，她彈奏的曲子，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像如瑾。
她明明不可能跟聶家有關系，卻很關心如瑾的案子，很關心聶家的事情。
如果她是聶如瑾，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那你是怎麼變成霍瑜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霍瑜白無奈一笑，「被下毒害死了，就成了霍瑜白。」
「那，跟我發生關系的，到底是原本的霍瑜白，還是變成霍瑜白的聶如瑾。」司墨深邃的眸盯著霍瑜白的眼楮，很在意答案，他希望，至始至終都是她。
霍瑜白怔了下，被司墨那直勾勾的眼神看著，有些難為情，「那個，是，是我。」
司墨唇角微微上揚，眼角藏不住的笑意，灼熱的目光盯著霍瑜白，「本王竟是不知道，當初那個傲氣強勢的聶家大小姐，會變成如今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
尤其這個小女人，還深深地愛著本王，可曾後悔當初拒絕嫁給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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