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看向司煌，「父皇現在可還有什麼想問的？兒臣一並回答。」
司煌所有的怒火消失無蹤，輕輕嘆息，「你要早說出真相就好了，瑜白這孩子，受苦了。」
「因為當年那個人是兒臣，所以父皇才會理解瑜白的苦楚，可若那個人不是兒臣呢？父皇也要像別人一樣，覺得瑜白罪不可赦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呢？」
司煌啞口無言，他一開始確實是想將霍瑜白治罪的，欺君之罪！
「父皇可知道，瑜白的身體很不好，當年生祺祺差點沒命，兒臣真的很愧疚，想盡可能的去補償，可是兒臣身邊的人卻總想著傷害她。」
司煌掃了皇後一眼，眸色暗了暗。
「今天的事，既然攤開了說，那有罪的人，就該接受懲罰。」司墨語氣淡淡，冰冷的眼神看向孟綺薇，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孟綺薇低著頭，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王恕罪！」
「恕罪？」司墨走向她，立在她跟前，目光居高臨下，「是本王對你太寬容了，才讓你有機會到皇宮搬弄是非！」
孟綺薇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磕頭求饒，「貧尼知道錯了！王恕罪！」
司墨抬手，運起內力，一掌劈向孟綺薇的頭。
孟綺薇身子僵住，瞪大了眼，倒在了地上，眼楮，鼻子，都開始流血，氣絕身亡。
藍瀾下意識往旁邊挪去，遠離孟綺薇。
青雲師太臉色發白，不安地低著頭。
司煌並沒有說什麼，孟綺薇確實該死。
「來人！將青雲師太拖出去，杖斃！」司墨冷冷道。
青雲師太忙跪下，「王饒命！貧尼什麼都不知道，是皇後娘娘宣召貧尼來作證的。」
「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曾說過，為何皇後讓你來作證？拖下去！」
侍衛前來，拖著青雲師太離開。
另外兩個侍衛，將死去的孟綺薇拖走。
司墨發泄了一番，走向矮榻上的霍瑜白，坐到她身旁，瞧著她蒼白的面色，滿心愧疚。
若是他早一點將真相告訴她，她就不會受刺激了。
當年那件事，對她造成的傷害太深刻了。
司墨不知道，真正讓霍瑜白受刺激的，不僅是當年那件事。
還因為霍瑜白對司墨的那份愛，那份在意，因為太過在意，以為未來無望，才會深受打擊。
「墨，太醫說了，只是身體虛弱，受了刺激，沒有大礙的，你別太擔心了。」司煌寬慰道，對于霍瑜白，多少有些愧疚。
司墨沒有言語，他今天帶霍瑜白進宮，本來是要說聶如意的事情，結果反被孟綺薇先一步，捅出了當年的事情。
這孟家的人跟聶家的人都一路貨色，為了私利，不擇手段。
藍瀾沒有達到目的，心里不舒坦，想到霍煜祺竟然是霍瑜白生的，對孫子的那份喜愛之情都淡了。
她就是不喜歡霍瑜白，從見第一眼就不喜歡。
尤其，她的兒子太過在意霍瑜白，更是讓她不喜。
忽然想到了什麼，藍瀾說道，「墨，既然當年的人是霍瑜白，你又喜歡霍瑜白，那說明當年母後還幫你和霍瑜白牽線搭橋了，過去的都過去了，不要再記恨母後了。」
司墨冰冷的眸看向藍瀾，面無表情，「這麼說，本王還應該感激皇後了？」
「母後只希望你能原諒……」
「原諒？呵！」司墨冷笑，「皇後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何須本王來原諒？」
「墨，母後確實都是為了你著想……」
「為本王著想？為本王著想就是傷害本王在乎的人？」司墨冷聲質問，看藍瀾的眼神充滿了厭惡，「不要再跟本王說話，本王感覺惡心。」
「墨……」
司墨起身，將榻上的霍瑜白抱起，徑直離去。
「你去哪里？」司煌下意識詢問。
「回府！在這皇宮多待一刻，兒臣擔心會忍不住弒母！」
「……」
「他說什麼？他想弒母？」藍瀾不可置信，痛心。
司煌沉著臉，「今天的事情，包括過去的事情，皇後確實該好生反省了！」
「皇上，臣妾也是關心墨，他自己沒有說出真相，害我們都誤會霍瑜白，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這不能全怪臣妾。」
「朕說的不僅僅是今天的事情！你現在已經讓墨徹底厭惡，若是繼續針對霍瑜白，就等著讓祺祺也徹底厭惡你吧！朕忍你夠久了，收斂一點吧！」
司煌甩袖離去。
藍瀾呆愣住，他說什麼？忍她夠久了？他一直在忍他？
兒子和丈夫的厭惡，讓藍瀾深受打擊。
司墨帶著霍瑜白出宮。
宮里發生的事情，不可避免地傳了出去。
太過具體的內情，很多人不知道，只知道霍瑜白暈倒，王大怒，殺了丞相的長女。
王殺了丞相的長女，不是小事，孟丞相接到消息的時候，急匆匆進宮。
事情超乎孟允涵的預料，讓她不安。
與此同時，聶家那邊，聶如意很是意外，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當即讓人去打听消息。
宮里的消息她是很難知道的，只能等孟丞相出宮，從孟家那邊打探消息。
……
司墨沒有帶霍瑜白回王府，而是去了霍家，讓柯行一又給霍瑜白診治了一遍。
柯行一從看見徒弟蒼白著臉無聲無息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臉色就不太好，給霍瑜白扎針的時候，一直憋著一口氣。
扎完了針，忍不住說道，「瑜白自從遇見王，一會兒高熱不退，一會兒被皇後罰跪針墊，現在又變成這樣子，王就是這樣保護她的嗎？」
語氣里充滿了責備。
他不否認司墨是個好男人，可是他的徒弟總是因為司墨受到傷害也是事實。
「是本王的錯。」司墨注視著霍瑜白，「今日，有人將六年前的事情捅到了父皇跟前，父皇質問，瑜白受了刺激。」
柯行一皺眉，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沒那麼容易瞞過去，「王打算怎麼做？」
「其實，本王是六年前那個毀了瑜白清白的男子。」司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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