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意的話如同一道曙光進入了孟允涵的心底，她的眸子明顯亮了，動了心思。
沒錯，如果證實霍瑜白當初丟了清白，那麼霍瑜白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嫁入皇家的。
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已經讓朝臣很有意見，若是一個被證實丟了清白的女人，朝臣萬不可能答應她嫁入皇家，皇上也不可能答應。
她得去找大姐，問清楚當年的事情。
若是霍瑜白丟了清白，她就把這件事捅出來。
若是霍瑜白沒有失去清白，那她有的是辦法毀了她的清白，任何想要搶走司墨的女人，她都不會讓她好過！
孟允涵心里下了決心，心中的憤怒淡了，被狠厲取代。
聶如意只是掃了她一眼，就大概知道她會做些什麼，而她，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幫她一把就行了。
她之前有想過，自己除掉霍瑜白，後來發現，她出城的時候被人跟蹤。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盯上她了。
未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能不自己動手，就不會動手。
孟允涵上趕著讓她當槍使，不使白不使。
話點到為止，聶如意不再多言。
至于雲恬，期待著好戲上場，因為雲逸，她是徹底恨上霍瑜白了，只要能讓霍瑜白不好過的事情，她都能夠開心。
……
司墨抱著霍煜祺一路出宮，一直都是沉著臉的，每次與藍瀾爭鋒相對，都會讓他的心情變得很糟糕。
霍煜祺的心情也不好，因為他的皇爺爺和皇女乃女乃都要給他找後娘。
「爹爹，你不會娶別人的對不對？你只會娶娘親對不對？」
司墨壓下心中的火氣，低頭瞧著兒子，目光變得柔和，「當然啊，你只會有一個娘親，也只會有一個爹爹。」
霍煜祺嘟著小嘴，「可是皇爺爺想讓你娶別人，少傅教導我禮儀的時候說過，見了皇爺爺要行禮，皇爺爺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違抗，因為他是皇上。」
司墨笑了笑，「嗯，原則上是這樣，但是爹爹也有自己的原則，會為了自己，為了你娘親，據理力爭。放心，除了你娘親，爹爹誰也不會娶。」
「真的？」
「真的！」
「爹爹，君子一諾，快馬一鞭！」霍煜祺認真道。
司墨失笑，「嗯，君子一諾，快馬一鞭，決不食言。」
「……」
「四弟！」
司翎曄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司墨扭頭，就看到了抱著司淳昭，狂奔而來的司翎曄，他跑得太快，就好似後邊有鬼追，那樣子毫無形象可言。
司墨心里忍不住疑惑，這是怎麼了？
「總算是追上你了。」
司翎曄有些氣喘，他懷中的司淳昭則是咯咯直笑。
被親爹抱著狂奔，讓他覺得很有趣。
「三哥，你這是怎麼了？」司墨詢問。
「別提了，都怪貴妃，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我了。」司翎曄越想越火大，「父皇不是有意讓你納妾嘛，你剛走，貴妃就提起我沒有側妃的事情，父皇上心了，還好我跑得快。」
司墨忍不住笑，「若是讓三嫂知道，回家夠你喝一壺了。」
司翎曄心肝顫，「你就別嚇唬我了，我都不敢回家了，妙雲生氣的樣子，很可怕的。」
司墨搖頭失笑，「三哥沒成親之前，那也是鐵骨錚錚的，千軍萬馬都不怕，何以如此懼內？」
被說懼內，司翎曄絲毫不覺得丟人，還有些得意。
「你是不知道，懼內也是一種幸福，真正愛一個人，你都舍不得惹她生氣，舍不得讓她傷心，她一變臉，你就會哄著陪著小心。不是真的怕她，是舍不得她氣壞自己。」
司墨笑著點頭，「三嫂很幸運，遇到三哥。」
「我也很幸運。」司翎曄想到唐妙雲，眼楮里都是光，「我家妙雲魅力大著呢，當年司褚珩，司褚容，都喜歡她，就只有我得到了她的芳心，何其幸運。」
司墨眸中閃過一抹復雜，「苦了如瑾和瑜白。」
想到聶如瑾和霍瑜白，司翎曄心情也有些復雜，「感情這種事，沒有對與錯，無法強求的。就算如瑾沒有死，嫁入了御親王府也不會幸福。至于霍瑜白，她遇見了你，是另一種幸運。」
「其實我遇見她，是更大的幸運。」司墨笑著道。
「看來是真愛啊。」
司翎曄自己就遇到了真愛，所以非常懂得司墨心里的感受。
「四弟，你想要娶霍瑜白，真的沒那麼容易，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都要承受很多壓力。而且你要想清楚，是否值得，畢竟霍瑜白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助力，反倒會成為你的拖累。」
司墨笑了，大概所有人都覺得霍瑜白是他的拖累。
拋開感情不談，如果世人真的了解霍瑜白，了解霍家人之間的感情，就不會這麼想了。
霍瑜白雖然無父無母，但是霍將軍一家對她不曾有半分薄待。
他經常去霍家，非常明白，霍家人都重感情，霍瑜白就是霍家的一份子，絕不是外人。
至于名聲那些，只要真相大白，就能堵住悠悠眾口。
而且霍瑜白本身也是個有能力的，不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最重要的，就算是拖累，他也不會介意。
「三哥覺得，是娶一個有助力的妻子重要，還是娶自己心愛的人重要？」
司翎曄笑了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霍瑜白，這也就意味著，你選擇走一條更艱難的路，更甚者跟我一樣，為了女人，放棄一切。」
沒有君王是不納妾的，只想守住一個女人，某種程度上，就已經放棄了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四弟跟他一樣。
也不對，四弟想娶兩個，還有一個是祺祺的親娘。
他們不一樣。
對于司翎曄的話，司墨不反駁，像是默認了，其實他也不確定他自己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他唯一確定的，霍瑜白是他任何時候的堅持，永不改變的堅持。
若為此需要放棄某些東西，他不介意放棄。
但他知道，父皇不會允許他放棄，所以，他只能讓自己強大，不管是拒絕還是接受，他要自己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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