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九歲的孩子會害人,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說不好是真是假。」霍瑜白復雜道。
司墨也說不好真假,他與聶如意不常見面,尤其如瑾死後,他基本沒有見過聶如意。
對聶如意的印象停留在六年前,他去找如瑾的時候,偶爾會遇見聶如意,印象中是個乖巧的小女孩。
那樣一個女孩,怎麼可能會害如瑾呢?如果是真的,害如瑾的理由呢?
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當年如瑾院中的丫鬟,很多都沒有找到,案子一時間不會有太大進展。
無論真假,都該盯緊聶如意。
暫時想不出太多線索,司墨也就不想了。
霍瑜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還被司墨抱著,羞惱地掙扎。
「別動,再動我吻你了!」司墨沉聲警告,語氣危險。
霍瑜白不動了,瞪著司墨,「你是越來越無賴了!不對,應該是無恥!」
司墨挑眉,無恥?她怕是不知道什麼是真的無恥。
手臂環在霍瑜白的腰上,收緊,將霍瑜白緊緊禁錮,低頭湊近,「你確定本王無恥?嗯?」
霍瑜白意識到危險,手抵在司墨的胸膛,頭往後仰,「司墨,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君子……」
君子……
「本王就是太君子了,不然,你以為本王要你,你能拒絕?」
霍瑜白啞口無言,好像是這樣,他是王爺,或許娶不了她,但是要她是輕而易舉的。
他只是沒有用他的權利來脅迫她。
司墨緩和了語氣,「本王不會逼迫你,只會一點點用真心打動你,學著相信本王,相信本王會掃平一切障礙,給你幸福。」
霍瑜白低下了頭,「我已經有孩子了,你或許不介意,可是……」
「沒有可是!祺祺是本王的兒子!」
「……」
「瑜白,本王一直覺得你和如瑾很像,可是有一點你不如她,你沒有她自信,你很優秀,你要相信自己足矣跟本王比肩。」
霍瑜白心中苦澀,她就是聶如瑾呀,面對任何人她都是自信的,可唯獨面對他會自卑。
曾經做朋友,覺得沒什麼,可當心被撩動,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會因為他,顧慮很多很多,會難受,會覺得自己很卑微,會想要逃。
愛情讓人向往,也讓人惶恐。
她會因為他的表白不受控制地驚惶又歡喜,歡喜又壓抑,壓抑又彷徨,彷徨又痛苦,害怕自己深陷,懦弱的想要逃。
她的內心是那樣的矛盾。
她也想相信他,相信他會掃平一切障礙,她也想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可是理智又阻止了她。
他是王呀,是皇帝最看中的兒子,不出意外,是未來的九五之尊。
他給不了她唯一。
哪怕他真的愛上她,也給不了。
她可以不顧一切去愛他,卻無法與任何人分享這份愛情。
愛是自私的。
她還不是他的女人,可想到將來他會有別人,她心里就會難受,甚至有些嫉妒。
如果她真的不顧一切愛他,深深地愛著,當他有別人的時候,她可能會發瘋,會發狂。
理性的說,男人變了心,女人大可以灑月兌的放手。
可大多數女人都是感性的。
心是肉長的,會痛,會猜忌,會被嫉妒和仇恨蒙蔽,會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愛情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她現在還沒有徹底陷進去,她還可以理智的去分析,等陷進去了,她就完了。
愛,讓人痴狂。
幸運的人幸福。
不幸的人遍體鱗傷。
而她,害怕後者。
她除了拒絕,只能拒絕。
她守不住自己的心,只能逃避……
「王爺,我會把你當做朋友,要好的朋友。」
如果他的追求太猛烈,她只能離開。
司墨心中微微嘆息,不想逼得太緊,大掌握緊霍瑜白的手,她的手依舊冰涼。
「瑜白,你可以把本王當做朋友,坦然地面對本王,然後接受本王對你的好,其他的慢慢來。」
霍瑜白沉默,他的好就是毒藥,接受他的好,就意味著服毒。
總有一天,會毒入七經八脈,四肢百骸,然後沒救了。
馬車到了霍家後門停下。
「王爺,我回去了,您也回去休息吧。」霍瑜白柔聲道。
司墨嗯了一聲,卻沒有放開霍瑜白的手。
霍瑜白試圖掙扎,結果掙月兌不開,「王爺。」
司墨注視著她,「叫我墨。」
霍瑜白選擇妥協,「墨,折騰大半夜,我乏了,需要休息。」
司墨目光溫柔,囑咐,「你身體不好,手踫了冰塊,一直都是冰涼的,回去喝點姜湯暖暖身子,再用熱水沐浴驅寒。」
「嗯,知道了。」
「還有,別多想,別有壓力和負擔,本王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不能給你幸福,就不會追求你。」
霍瑜白點頭,「我知道。」
嘴上應下,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
司墨松了手,「回去早些休息。」
霍瑜白嗯了一聲,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等她進了霍府,夜魂才調轉馬頭,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里。
司墨犯愁,若說女人的心思難懂,那霍瑜白的心思真的沒法懂。
若是別的女人,面對他的追求,早就嬌羞歡喜地答應了,她卻不是。
他的承諾,換不來她的信任,也給不了她安全感。
僅僅是對她好,好像不夠……
霍瑜白回了閨房,先是喝了姜湯,後用熱水沐浴,差不多折騰到天邊露白,才回床上休息。
太困了,也就沒有心思胡思亂想,很快就去睡了。
夢里,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還是聶如瑾的時候,也是她中毒的那一天……
九月九,重陽節。
上午,她和如瀅去賞菊,偶遇了司褚容……
歸來,听如瀅抱怨司褚容諸多不是,她沒往心里去。
回院子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三妹聶如意。
九歲的女女圭女圭,站在遠處注視著她……那眼神很淡很淡……忽然轉身離去……
她轉身的瞬間,嘴角似乎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不像一個孩子擁有……
霍瑜白從夢中驚醒,驚惶未定……
六年前的事,很多她都忘記了,九月九那天有沒有遇見聶如意,她也忘記了。
這個夢……
是有所思才有所夢,還是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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