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弦的箭快速飛了出去。
「噗嗤」一聲,箭射進了馬月復,馬兒嘶鳴,一時間,人仰馬翻。
車夫和車里的孟夫人孫氏,包括孟家的丫鬟婆子,全都驚呼哀嚎。
受傷的孫氏被婆子扶著出了馬車,驚惶未定,「怎麼回事?」
「夫人,馬兒中箭,有埋伏……」
「嗖」的一聲,又一支箭矢射過來。
孫氏痛呼,疼痛從小腿傳來,低頭的瞬間,就是插進皮肉的箭矢。
「保護夫人……快……保護夫人……」
丫鬟婆子全都亂了分寸。
「嗖!」
「嗖!」
「嗖!」
「……」
接連射來幾支箭,那些護在孫氏跟前的丫頭婆子,無一人完好。
霍凌凱愣愣地看著霍瑜白,難以置信,他竟是不知道,他二姐的箭法竟然如此精準,箭無虛發。
霍瑜白並不想殺人,只是想教訓孫氏,所以沒有下死手。
「走吧,接下來的事交給大哥。」
霍瑜白悄無聲息的離開。
霍凌凱跟著她。
很快,霍凌軒安排的人趕到,將孟家的人一頓猛揍,揍了人就跑。
他們全都蒙著臉,也沒有人認識。
霍家。
霍瑜白淡定的在屋子里看賬本,絲毫不知道,外邊因為孟家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官府已經介入了調查。
她就算知道,也不會理會。
最近她都挺忙的,畢竟接手了不少產業,光是查賬就需要不少時間。
當天,司墨沒有來霍家。
因為前段時間連日暴雨,造成很多百姓流離失所。
司墨奉命調查聶如瑾的案子,也就沒有插手賑災的事。
賑濟災民的事情落在了翎王手上。
災情嚴重,需要大量的賑災銀兩,之前霍瑜白替司墨出過主意,查處貪官污吏,鼓勵有錢的人捐款捐物,並且下達文書表彰。
朝廷施行之後,效果不錯。
司煌寵愛司墨這個兒子,為了讓司墨建功,讓他與司翎曄一起處理貪污**案,同時將所得銀兩用來賑災。
司墨忙碌,當天也就沒有來找霍瑜白。
霍煜祺下學之後,直接被夜魂和暗影接去了王府,也沒有回霍家。
翌日。
一整天,司墨依舊沒有來霍家,直到晚上,夜魂前來,給霍瑜白送了一封司墨的親筆信。
霍瑜白接了信,在深夜的時候,拿好事先讓工匠做好的滑板,然後畫了個仿妝,扮作聶如瑾的樣子,從後門暗中離開將軍府。
府外,一輛質樸的馬車已經等著了。
駕車的人是夜魂。
霍瑜白上了馬車里。
光線昏暗,看不清司墨的臉,只能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
「王爺。」
霍瑜白輕輕喚了一聲。
司墨嗯了一聲,拿出夜明珠,照亮了馬車,見著霍瑜白與聶如瑾相似的臉,愣了愣。
片刻之後,忍不住問,「你的臉是怎麼做到與如瑾相似的?還有,你如何知道如瑾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聶如瑾長什麼樣,只是上次化了妝,听人說與聶如瑾有些像,所以這次就這樣化了。」霍瑜白說得坦然。
沒想到,她還挺有說謊天賦的。
司墨沒有懷疑,主要他的認知里,霍瑜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化了妝與聶如瑾相似,應該只是個巧合。
「你懷里抱的,就是你說的滑板?」
「嗯。」霍瑜白笑著,將滑板遞給司墨,「你瞧瞧。」
司墨拿著滑板研究,狐疑,「用這東西能飄起來?」
霍瑜白神秘一笑,「回頭你就知道了。」
司墨跟著笑了笑,跟他賣關子裝神秘的時候,小模樣還挺可愛的。
「……」
兩刻鐘後,馬車到了御親王府,停在了後門。
司褚珩已經等候在那里。
見著司墨下馬車,微微低下了頭,「四叔!」
又見霍瑜白緊接著從馬車里出來,眸子閃了閃,不知道司墨帶霍瑜白來做什麼。
當看清霍瑜白與聶如瑾相似的正臉的時候,司褚珩愣了愣,大概明白了原因。
「珩世子會配合我們。」司墨說道。
霍瑜白微微點頭。
司墨看向司褚珩,「帶路吧,說說情況。」
司褚珩走在前邊,壓低了聲音,「按著四叔的吩咐,在二弟妹的房間里點了夢魂香,她這個時候應該半睡半醒。」
「司褚容呢?」
「二弟睡在書房,沒有與二弟妹同睡。」
司墨沉默了。
三人到了聶如瀅居住的院子。
院中的丫鬟婆子早就被司褚珩遣散了,沒有人。
黑夜靜謐,樹影婆娑,伴隨著呼呼的風聲,還真有些陰冷之氣。
「準備冰塊了嗎?」霍瑜白詢問。
「來人,冰塊。」司褚珩輕聲吩咐。
很快,小廝抬了兩桶冰塊前來。
霍瑜白上前,將滑板放到地上,然後將手放進冰桶里,冰塊刺骨寒涼,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司墨擔憂地上前,「你這是做什麼?」
「死人的手是沒有溫度的。」霍瑜白淡淡道。
司墨皺眉,有些後悔,早知道會這樣,就讓別人來扮鬼了,她的身體不好,若是生病了……
罷了,回頭好生照顧著她。
霍瑜白感覺手都凍僵了,才將手從冰桶里抽出來,將頭發打散,然後顫抖著手,抱著滑板走到聶如瀅的屋門前,敲門,「咚!咚!」
只敲了兩聲。
過了會兒,繼續敲門,依舊只敲了兩聲。
傳言,夜半鬼敲門,就只敲兩聲。
聶如瀅半睡半醒,听到敲門聲,睜開了迷蒙的眼,腦子昏沉,「誰?」
「咚!咚!」
「誰?」
聶如瀅腦子迷迷糊糊的,下床,穿上鞋子,帶著疑惑出了內室。
門外,立著一個黑影,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女人。
「咚!咚!」
又是兩聲敲門聲。
在這樣寂靜的夜里,敲門聲顯得詭異。
聶如瀅心里狐疑,迷糊中,下意識打開了門。
入眼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烏發遮擋住女人的大半張臉。
聶如瀅心里一抖,驚呼出聲,嚇得臉色刷白,心撲通直跳。
霍瑜白緩慢地抬起頭,四十五度角,斜眼看著聶如瀅,眼神陰冷,詭異一笑,「桀桀……如瀅……」
聶如瀅瞳孔放大,驚恐萬狀,聶如瑾……
「桀桀……」
霍瑜白發出詭異的笑聲,忽然從聶如瀅眼皮子底下「飄」走了。
「啊!!!」
驚懼的叫聲響徹整個御親王府。
不過片刻,一襲白衣的霍瑜白又「飄」了回來,依舊是那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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