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祺低下小腦袋,偷著樂,他听見了,叔叔說了一個「爹」字。
柯行一看著這「父子」兩個,心情復雜,這王真的很好,就是身份太尊貴,他怕他家乖孫以後失望呀。
「王爺,御親王世子又讓人敲門了。」侍衛恭敬稟報。
司墨斂了嘴角的笑,眼神清冷,「讓他們進來吧。」
「……」
不多時,司褚珩和沈濯被人領了來,兩人見到霍煜祺的時候,有些狐疑,尤其霍煜祺還坐在司墨身旁。
「褚珩見過四叔!」
「沈濯見過王!」
司褚珩和沈濯拱手施禮。
「嗯。」司墨神色冷漠,「有事?」
「四叔,佷兒是奉皇後娘娘的諭旨前來的,請四叔回宮接受賜婚。」司褚珩一板一眼道。
司墨沒反應,低頭吃飯。
「爹爹,這個叔叔看起來年紀比你大,為什麼叫你四叔?」霍煜祺滿臉疑惑。
一句「爹爹」,司褚珩和沈濯都差點驚掉了下巴,盯著霍煜祺的小臉。
私生子?
還別說,小家伙長得跟王真的有幾分相似,尤其神態。
司墨沖著霍煜祺溫和一笑,「你說的那個叔叔,他的父親是我的堂兄,跟我相差二十多歲,堂兄成親比較早,所以他的長子還要年長我兩歲。」
霍煜祺眨巴眼,听得一臉懵,搖頭,「不懂。」
司墨想了想,「他輩分比我小,所以叫我四叔,這個懂嗎?」
霍煜祺點頭,「那我要叫他哥哥嗎?」
「嗯,叫聲珩哥就好。」
「哦,知道了。」霍煜祺咧嘴笑,水靈的黑眸看著司褚珩,「珩哥你好,我叫……司煜祺。」
司墨嘴抽了下,連姓氏都給自己改好了,這小家伙是徹底賴上他了。
司褚珩和沈濯都相當不淡定,求證的眼神看向司墨。
奈何司墨根本懶得解釋。
不解釋就等同于默認了。
司褚珩和沈濯風中凌亂,王竟然有這麼大一個兒子,簡直……太刺激人了。
「爹爹,我要喝那個湯,夠不著。」霍煜祺指著遠處的排骨湯。
為了他的營養,司墨讓廚房把菜全都換成了有利于小孩子的。
司墨沒有讓丫鬟布菜,而是親自給霍煜祺盛了一碗湯。
「謝謝爹爹。」
霍煜祺埋頭喝湯。
司墨溫和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優雅地用飯。
司褚珩內心又受到一次撞擊,王竟然親自伺候一個孩子,還那麼溫柔……
雖然王本身就是個好脾氣的,但好脾氣絕不等于溫柔。
現在是真的溫柔。
一頓飯,重塑了司褚珩的三觀,原來當爹的男人,還可以這樣溫柔而非嚴厲,原來孩子還可以這樣乖巧懂事。
吃飽了,小煜祺給司墨倒茶,「爹爹喝茶!」又給柯行一倒茶,「師公喝茶。」
柯行一滿臉享受,難得小小寶在新爹面前賣乖,以前他可沒有這個待遇。
司墨皺著眉,心酸,「祺祺,以後不要做這些,你還小,不要這麼懂事。」
霍煜祺眨巴眼,「爹爹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只是……」司墨不知道該怎麼說,招了招手,「過來。」
霍煜祺跑上前。
司墨彎腰將他抱坐在腿上,語重心長道,「你還小,需要被照顧,而不是照顧別人,懂嗎?」
霍煜祺失落地低下頭,看來叔叔不喜歡。
司墨感覺孩子難過了,有些無措,「祺祺,怎麼了?」
「爹爹不喜歡祺祺,祺祺不開心。」
司墨心疼,將小家伙抱緊。
「不是不喜歡你,只是覺得小孩子不應該這麼懂事,長大了,再給爹爹倒茶。」
霍煜祺眨眼,再眨眼,叔叔自稱「爹爹」了,嘻嘻。
心情一下就好了。
「知道了,爹爹。」
霍煜祺聲音脆生生的,仰頭在司墨下巴上吧唧一口。
司墨笑了,目光說不出的溫柔,原來有兒子的感覺這樣好。
認識不到兩天,他就真希望有這麼一個兒子。
司褚珩感嘆,真是父慈子孝啊,話說,這孩子的娘呢?
沈濯心里也有同樣的疑惑。
柯行一又忍不住嘆氣,若是小小寶真有這麼一個爹,那該多好呀。
「四叔,佷兒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這就回宮向皇後娘娘復命。」司褚珩說道。
司墨嗯了一聲,還算識趣。
……
霍瑜白惦記著給霍家老夫人掃墓的事,奈何心情不佳,只能改日再去。
閑來無事,待在屋子里看書了。
慕容婕推門進屋,手中拿著好幾本冊子。
霍瑜白起身走向她,「大伯母。」
「嗯。」
慕容婕點頭,走到桌旁坐下,將手中的冊子放到桌上。
看著霍瑜白,說道,「這其中有產業名錄,有賬簿,記錄了你名下產業這幾年的盈虧。」
霍瑜白皺眉,「大伯母,您這是……」
慕容婕輕輕嘆息,「你爹娘和祖母都不在了,你現在也長大了,你的東西該還給你了。」
「大伯母,其實不必……」
慕容婕抬手,打斷霍瑜白的話,「你听我說,你的產業,遲早都是要交給你的。
你祖母走之前,把公中的財產分了。
老人家的私房也全都拿了出來,分給你們兄弟姐妹幾個。
加上你娘的嫁妝,我給你大致算了下,你的私產約模有百萬兩。」
霍瑜白震驚,竟然有這麼多?
許久,內心才平靜了些。
「大伯母,我沒打算在盛京久待,我名下的產業您依舊代我打理吧,我拿走一些現銀就好。」
「不好。」慕容婕直接拒絕,「瑜兒,雖然是一家人,但涉及財產,還是分清楚的好。
現在是沒有糾紛,等以後你大哥和二弟娶妻,就不好說了。
你有多少財產,現在只有我和你大伯心里有數,你也別往外說,省得人眼紅。
近段時間,我帶你去見見那些個管事,做好交接。」
霍瑜白沉默良久,點頭,「那好吧,我听大伯母的。」
「……」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管家張祿焦急的聲音傳來。
慕容婕皺眉,起身走出屋,「怎麼回事?毛毛躁躁的?」
「夫人!那徐家大少女乃女乃死了,說是我們二小姐害死的,京兆尹親自帶兵來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