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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趕出

回春堂暗室中,燭影里那人佇立良久。

公孫大夫焦急的翻閱面前藥書,旁邊還堆積著其他散落未合的藥方。

「奇怪,押不蘆用量極少久積確實會使的人性情大變,可從不曾記載讓人變聾的例子……」公孫大夫將書一合,看向那道身影。

「你不是說心病?」莫贈雙眉疊起道。

公孫大夫緩緩搖頭。

莫贈不由得攥緊拳頭,陳嬌被下毒導致及其暴躁,現如今又不知為何突然聾耳。听不見號令聲,听不見打殺聲,一直所向披靡的大將軍受了如此委屈,她怎能遭得住?

公孫大夫想了一會兒,便道︰

「在將軍府時給三將軍把脈也沒把出個所以然來,她血道搏動正常,氣也通順,不像是身子出了什麼毛病。」

「收了我的茶,還望公孫大夫治好這位病人。」莫贈道,語氣中帶著強硬。

他擺擺手,「知道了,小精崽子。」

時辰不早,文祥院即將下學。

莫贈又交代了幾句,便被伽章護送著回了齊府。又讓伽章帶口信去文祥,于是緣江、王成他們自己回來了。

莫贈才踏入齊府不久,齊棣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躥出,扯著莫贈的袖子就往書房方向去。

「今日就讓爹見見你這女人的真面目,許不知來齊府有何目的!」

她今日沒什麼興趣想與他鬧,她奮力掙開,「齊大公子的腳是不疼了。」

齊棣一听腳背便隱隱作痛,他一大男人如潑婦罵街一般,說了些亂七八糟難听極了的話,引來不少奴僕畏懼的目光。

齊棣與莫贈十幾日前還好好的,現如今竟在府中吵起架來。有奴僕忙叫來了齊元勸架。

齊元急匆匆的才趕到,就見莫贈滿臉通紅緊抿著唇,而齊棣還在念叨難听的話。

「我不知你這罪臣之女怎麼為了活著混進我家的,本來前些日子還對你有點兒意思,可是人總不能一直裝下去,看吧你那不端行為今日就被我逮了個正著。」

「齊棣!」齊元喝斥道,齊棣听到轉身委屈道︰

「這女人今日逃課被我抓到,平日里裝的和只無害的小兔子一般,殊不知兔子還有野生的。她野性大,心思多的很!爹可千萬不能被她騙了。」

「你還是個男人嗎!我怎生出你這種混賬東西!」

齊元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抬腳狠踹在他肚子上。

齊棣捂著肚子猛然摔倒在地,嚇得奴僕們忙跪了下來。

緣江他們才趕回府中,便見到這樣喧鬧的一幕。他們忙回到自己主子們旁邊,同其他奴僕一同跪著。

莫贈眼攜淚花兒,面容卻是平靜到極致。

她越是平靜,周身氣氛越是駭人。

見齊元又要踹齊棣,王成、明月忙拉住齊元,求道︰

「少爺性子紈褲,這般一腳也夠少爺吃苦一陣的,老爺若是再這麼踹下去,少爺今日可就起不來了。」

「我說錯了什麼你就打我?你問問她今日逃沒逃課!」齊棣干脆一**坐在地上大聲哭喊道。

前幾日大雨,齊府疏水後的地面還有些潮濕,他在地上坐了不就,長袍上便沾滿了泥濘。

「她就算逃課你那嘴碎的也該挨打!平日里同君止待了如此之久,怎還沒改改你的性子!」

他甩開拉著他的二人,陰沉道︰「王成,去將戒尺拿來,明月,給我按死了他。」

「老……老爺……」

他們頭一次見齊元這般火氣大。

莫贈沉重極了。

原來齊府也這般容不下她。

她本以為齊棣不喜她,她能躲方躲,可是竟不知齊棣在心底壓根兒瞧不起她。

她只當齊棣說話在放屁,可是他只是將多少人心底的話光明正大說出來了而已。

她陌然的看著齊棣被自己爹一下下甩在背上的戒尺,緣江忙扶著莫贈。

「少女乃女乃!您快求一句吧!」王成磕頭道。

莫贈僵著身子,轉身往自己院走去,

「就算齊棣想要和離,也必須等到兩年之後守孝期滿。」

皇室官宦人家,書香門第及富有家族,氏族長輩中有人去世,一般服三年,平民百姓短則一年。服喪期間,不得操辦喜事,也不能去參人喜事活動。

而莫贈是皇帝御賜成婚沖喜,破了規矩,便不合道理的守孝兩年。

「哎喲!哎喲!」

齊府上空殺豬般的慘叫過了足足一個時辰。

……

莫贈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陶蛋發愣,緣江抹了把淚,紅著鼻子站在莫贈身邊。

不知何時,緣江听到莫贈叫她的名字,她忙湊近道︰

「少女乃女乃……不,郡主有話請講。」

莫贈輕蔑的笑了一下,「什麼郡主,空殼子罷了。」

緣江心頭像是被揪著,疼的喘不過氣來。

她悶著發出哭聲兒,低聲啜泣不止。

「哭甚!」莫贈呵道。

緣江忙跪了下來,「郡主,您受大苦了。」

莫贈滿臉難色,她一外來人,這本就是齊棣的家,她不能一直這麼待下去。

突然,她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回家。

……

……

「疼,疼,你給老子輕點兒!」

城角小茶館兒,里屋中那人後背血肉模糊。

君止持著藥瓶,毫不留情的灑在那血紅的皮肉,

「這次又說了什麼令齊大人生氣的話?怎會如此嚴重?」

齊棣下巴趴在自己雙手上,慘白干皮薄唇微動,輕哼了聲兒。

「那莫贈趕也趕不走,我就罵了她幾句,後來你也就見了我這副模樣。」

「說了何?」君止淡淡道。

齊棣後背抽疼,他嘶了口涼氣,瞪著故意弄疼他的君止,

「表里不一,水性楊花。嘶,你輕點能死?」

「你當真這般說人姑娘?」君止搖搖頭,想了想這也是齊棣口中能說出來的話。

「她事兒多的很,在齊府一直待著許不知能捅出什麼簍子來,我不在的幾日,她不僅揪出齊府後院有毒物,還同將軍府的人走的那般近。若是齊府再被她連累了,爹怎麼辦?」

君止又搖了搖頭,「你趕人的方法倒是新鮮。」

齊棣卻不以為然,他道︰「她終于要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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