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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風起雲涌

第二天一大早是年初一,千霧不用去上朝。他醒來之後就在錦被里撐著手,一直看著還在沉睡的提蘊,手指輕輕擦過她眼角的痣,又把玩她的頭發,看著她的小臉怎麼看都覺得心里歡喜的不行。

忽而又瞥見提蘊手臂上的桃花胎記,這花紋十分別致特殊,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千霧回想了一下,卻又記不起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提蘊醒了。她先是鉲uo碌目戳飼?硪謊郟??蟠?爬戀〉謀且艉傲艘簧??昂?輟??包br />

千霧听了又低下頭,抓住她吻了起來。

緊接著,提蘊才意識到昨夜發生了什麼,趕緊尖叫一聲掀起被子把頭埋進了被子里。

千霧笑道,「你這反應也太慢了,現在才尖叫恐怕來不及了。」

隨後兩人起身了。

今日是個大晴天,雖然積雪更厚了,但是陽光卻耀眼。提蘊臉紅了一整天,走到哪總覺得身邊的丫頭僕人都在議論她和千霧昨晚的事。

提蘊躲了千霧一整天,千霧站在樓上望見她反復在中庭後院和花園里走著,來來往往了好幾遍,于是吩咐了身邊的許崇新幾句,許崇新精神氣十足的去找了大師姐。

提蘊臉上像燒了一鍋開水,又紅又燙。低頭走著走著就撞到了大師姐,大師姐這時候正靠在門邊上嗑著瓜子,「哎小師妹,你不是吧……昨晚和王爺滾了床單,一大早的命都不要了直接往門上撞?」

「師姐!」提蘊听了臉更紅了,捂住臉嬌嗔道,「師姐你別說了!羞死人了!」

「蘊兒。」大師姐拉過她的手忽然正色道,「你既然選擇了王爺,就不能反悔了,你一定要記住。以後和師父……」

就不可能了。

大師姐後半句沒說出口,忽然又笑了道,「食色性也,這也沒有什麼……你不必這麼害羞。還有啊……其實大家也沒覺得你一直是清白的。」

提蘊一听愣了一下,隨後又睨了大師姐一眼。

啊師姐你確定你是來寬慰我,而不是來補刀的?

「王爺貼心的叫我來跟你說說,可是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滾床單本來就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哎呀跟你這個古人說也說不通,我在這陪何時了過了除夕,今天也要回山莊了,你初三可別忘了回山莊,師姐師兄們都巴巴兒的盼著你回去呢……」 大師姐聳聳肩道,「我走了。」

提蘊又仔細想了想,似乎釋然了。也許別人不行,但是跟千霧在一起……這其實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

隨後她讓宿雨找人打掃了庭里的秋千,初陽推著她蕩了一會兒秋千,接著提蘊手捧著一個湯婆子曬著太陽,另一只一手拿著書籍慢慢看著。

這時候千霧從書房里出來,望見了悠閑自在的提蘊。于是走下樓去,停在提蘊身後。

「蘊兒。」千霧開口輕聲道。

「嗯?」提蘊應了一聲而後回過頭。

卻見千霧站在離她兩三步遠的地方,含著笑看著她,眉眼間都是歡喜。提蘊沖著他笑了一下,朝他伸出手,千霧拉著她的手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

提蘊靠在他的肩膀上,千霧輕聲道,「其實我特別高興。」

「因為這樣你就是我的了,從此之後,你就跑不掉了。你只能是我的。」千霧把身子一縮窩在提蘊身上,沒正經的道,「你輕薄了我還不想負責任,那我只能賴著你了……」

「噗……」提蘊笑出了聲,手抵著他的胸膛道,「你就這點兒出息?你一個南王爺,怎麼落魄到這副田地了?」

「是啊,我怎麼就落魄到這副田地了?」千霧笑著抬起頭看她,鳳眼一挑道,「你說呢?」

提蘊臉紅著別過頭輕笑起來。

又到了年初三,提蘊要回山莊,宿雨幫她打點了物件東西。千霧囑咐她要盡早回來,還安排了霧渺一路跟著她。外面世道危險,沒人跟在她身邊他不放心。

別蕭這幾日夜里總是夢見清和,憂思過慮得了風寒,這時候發著熱病。提蘊回了山莊之後去見他,他躺在床上沉睡著,提蘊在一邊幫忙照顧了一會兒。

別蕭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像一座精雕玉琢的玉石像。他的臉長得很俊美,只是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冷傲孤高,又自苦多愁。

提蘊伏在他的床前,托著兩腮看著他喃喃道,「我本來以為師父是泰山一樣的人物,沒想到也會生病,也會有倒下去起不來的時候啊……」

「泰山?」一旁的大師姐又驚呆了,「師父這樣的美男,你居然說他是只猴子?」

「是‘山’啊大師姐!」提蘊斜睨了她一眼,「況且人家泰山也不是猴子,是人猿……是人猿啊大師姐。」

大師姐听了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我怎麼不記得我有給小師妹講過泰山是人猿?她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候,忽然敲了門進來。小五看著大師姐和提蘊道,「大師姐,清和姑姑的本家人上門來了,你還是去看一看吧。提蘊也去歇息一會兒,我來照看師父。」

大師姐和提蘊一齊去了正廳,兩人剛進去,便見廳里站著一個穿著青灰色布裳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見了兩人便行了一禮,大師姐讓他坐下說話,廳里邊上還坐著老四小六和醉滴。提蘊走到醉滴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這個木愣子,讓他先坐下,他偏說要等當家的來吩咐了才行……」老四挑眉道,「就是個呆子。」

大師姐瞟了一眼老四,轉而揚起親和的笑容對著那人道,「听說你是替老太太來吩咐事情的,是什麼樣的要緊事要本家人親自跑來?」

清和本姓孟,是涼州小縣城員外孟知照的女兒。只因孟知照當年救濟過別蕭的父親,兩家就有了交情。清和母親過世早,她少時為人有些孤僻多愁,孟知照想著蕭家的子弟多,就把她送來這邊跟著一起生活了。

清和家中有一個祖母,最是疼愛清和,起初還因為這件事跟孟知照吵過很多次。不過後來清和體弱得了病,所以才不得不答應把清和送來山莊修養,也好學點強身健體的功夫。

「家里的老太太听說清和姐姐過世了,悲痛至極。人本來已經老邁多病,近半個月身體更是每況愈下,我出來前幾天她已經不能進食,終日精神恍惚,一心只念著清和姐姐的名字……」

「老太太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請山莊以禮送一套清和姐姐的衣冠回去。好讓家里立一個衣冠冢,清和姐姐也能魂歸故里有個去處。」那年輕人說著話,十分恭敬的樣子。

大師姐听了跟老四商量起來,「以禮來說,送亡者衣冠最合適的人選應當是莊中的弟子。可師父現在在病中,山莊事務又紛雜繁多,這真是有些騰不開身。可這事又拖不得,老太太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提蘊見大師姐為難,于是道,「我去吧,橫豎我回來也幫不上什麼忙,莊里最有空的應該就是我了。」

醉滴听了也道,「那我也去吧,一路上跟提蘊有個照應。」

大師姐想了想做了決定,「這樣,老四你陪著蘊兒和醉滴一起去送衣冠。你武功比較好,要是路上出現什麼意外也好保護兩個師妹。」

大師姐一語成讖,簡直是烏鴉嘴的鼻祖。

布置好了之後,大師姐又對那個年輕人道,「清和姐姐的衣冠要放在宗祠里奉上三天,你先在莊里安心住三天,等到初六了再叫他們跟你一同送去那邊家里。」

小六領著那個年輕人出去了。

山莊里開始打點清和的衣物,聞禮不免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心里盤算了一下,陰森的臉上揚起了詭異的笑容,心里又有了計劃。

夜里醉滴又去了聞禮的密室里,聞禮剛剛喂過了鳥,淨了手後冷著聲音對醉滴道,「我看你最近這日子過的很心安理得嘛,怎麼?清和的死你是不是已經忘了?」

醉滴听了立刻跪下去道,「醉滴不敢忘,只是南王府確實沒有瞧見異樣,況且我覺得南王爺也不像是凶手……」

「不像什麼!」聞禮忽然低斥一聲,「你知道他什麼?他就是個薄情寡意的紈褲子弟,從來殘酷無情又視人猶芥。你知不知道他在京都有一處專門的地牢,專門用來‘照顧’那些奸細細作,其刑罰之殘酷,較之刑部大牢有過之而無不及!」

醉滴被訓的不敢抬頭,發著抖小聲道,「師父教訓的是,只是醉滴確實找不到線索,也抓不到南王的把柄。」

「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做,只要你辦成了,南王的真面目就會露出來……」聞禮從懷里拿出一包藥粉,對著醉滴道,「你只要幫我把這包藥粉少量多次放到提蘊的茶壺中去……」

醉滴不敢接,「這是什麼藥粉?為何師父要給提蘊下藥?」

「我總不會害她,這包藥粉只不過是讓她看見她心中所想,見到真正的自己。」聞禮說道,「你這是在幫提蘊……讓她看清楚,她心底里到底是怎麼看待南王爺的。你也不想提蘊帶著遺憾和恨意嫁給南王爺吧。」

醉滴听了,抿了抿唇,伸出手接過了那包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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