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會害你，現在你只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姜綰捏了一下牧悠悠的臉，緩緩說道:「你對端木離的感情，是如何？」
是如何……
牧悠悠看著姜綰姣好的面容，愣了一下，腦子里閃過了端木離的種種，最後，絕美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燦爛而帶著幸福意味的笑容:「我愛他。」
姜綰看著牧悠悠燦爛得有些刺眼的微笑，心里無奈嘆息，隨後，溫婉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有些失落卻是意料之中的笑。
她沒有再問任何東西，而是將牧悠悠引導到了一處非常漂亮的楓葉林里，而那片楓葉林，牧悠悠不能再熟悉。
「記住，你在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夢，但是，卻又跟夢差不多。」姜綰的手搭在牧悠悠的肩膀上，舒心一笑:「能不能隨意變化人獸形，隨意使用靈力，最後能平安渡過劫難，就要看你在這里的所有表現和心態了。」
只是，她有點心疼上官真澄而已。
畢竟她是他的母親。
「那我豈不是不能醒來？！」牧悠悠忽然回過神來，有些焦急的看著姜綰。
她不能睡太久，不然端木離會瘋掉的！
「別擔心。」姜綰自然知道牧悠悠在擔心什麼，溫柔的笑了一下，隨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外面會有人給端木離傳達的。」
牧悠悠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看著姜綰臉上的笑容，她焦急的心也不由得平靜了下來，重重的點頭，隨後，自己的申身後便傳來了一陣嬉笑聲。
牧悠悠轉過頭，在看到蕩在秋千上的男孩子之時，瞳孔微縮，隨後，臉上揚起了興奮而驚喜的笑容。
「那是端木離的小時候？！」牧悠悠驚喜的轉過頭，卻發現自己的身邊已經沒了姜綰的影子。
空中，只是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你卻不是真實的。」
她不是真實的？
牧悠悠有些搞不懂，不過也大概的明白了她的意思，應該是說端木離看不見模不到自己吧？
這樣也好，牧悠悠能更加放心的近處去觀察端木離了。
兒時的端木離，是一個活生生的小正太，那萌樣足以秒殺各種女性。
他正在秋千上愉快的笑著，笑容燦爛無比，而他的身後，是端木離的母親。
如同畫上的一般，不，真人簡直是比真人還活生生的美上了幾分。
「母妃，再高點，再高點哈哈。」端木離稚女敕的聲音響起，而牧悠悠此時已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端木離的前面。
「離離小時候，真的好可愛呢。」牧悠悠不由得感嘆道。
「離兒，母妃累了，先下來歇息吧。」百里悅灕美麗的臉上揚著慈愛的笑容，看著笑得開心的端木離，她整個人也陽光煥發。
「好。」端木離很听話的跳下了秋千，跑到那楓樹下的石凳上，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百里悅灕，「母妃辛苦啦，請用茶。」
百里悅灕臉上揚著慈愛的笑容，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隨後將那杯茶喝下。
母子兩人氣氛溫馨而融洽，讓牧悠悠的嘴角也不由得上揚起來。
她從未想過，原來端木離也是有這麼天真燦爛的一面的。
場景一下子就開始變化，轉眼間，剛剛溫馨的氣氛已經全然不見。
這個場景她好似也在哪見過一般，哦，對了，這個是皇後的寢宮！
不，那時候的她，還不是皇後。
牧悠悠朝著前面走去，卻是看到了皇後從自己暗格里，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緩緩的倒入了那雞湯里。
牧悠悠皺眉，心里感覺到有些不安。
而她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隨後將那東西扔進了暗格里上了鎖，接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端莊的笑著，端著手上的雞湯走了出去。
場景變換，牧悠悠一下子便看到了皇後端著那碗雞湯，走到了鳳灕宮。
百里悅灕病態的躺在床上，端木離卻是不在她的身旁，鳳灕宮里，只有皇後與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還有她們都丫鬟。
只見那個不認識的女人掰開了百里悅灕的嘴巴，而皇後則是一口一口的將那雞湯灌入了百里悅灕的嘴里。
兩人的臉上帶著猙獰無比的笑意。
牧悠悠瞳孔微縮，跑過去想推開皇後，卻是一下子就從皇後的身體中穿過。
她觸踫不到任何的東西，而她們，也看不見她。
看著百里悅灕的眼里緩緩的滴落下了一滴淚水，牧悠悠心如絞痛。
當晚，百里悅灕便去了，而太醫卻是查不出原因，只能稱是疾病去世。
皇帝一夜之間白了頭發，而端木離則是快馬加鞭的從邊境趕回來，在看到百里悅灕已經沒了氣息的模樣，直接揮刀砍死了那幾個太醫。
十二歲的少年臉上已經沒了五歲時的天真燦爛。
那一晚，天空下著龐然大雨，而端木離卻是一下子長大了一般。
那十二歲的少年，抱著百里悅灕冰冷的尸體，在雨中默不作聲。
他將所有的人全部都喝走，包括皇帝。
有些嬪妃被端木離直接揮刀砍死那幾個太醫的模樣嚇白了臉，急忙跑走。
雨中，就只有端木離那單薄的身影，和一襲白裙已經毫無生氣的百里悅灕。
端木離沒有哭，抱著她母親已經冰冷的尸體，眼底滿滿的都是仇恨和冰冷。
牧悠悠雖然感覺不到雨滴，但是，她蹦感受得到，此時此刻，端木離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樣的端木離讓她心疼至極，飛奔過去，想幫端木離擋雨，可是，雨滴卻無情的穿過她的身體，重重的打落在了端木離的背上。
雨水從端木離的臉上滑落，他最後看著百里悅灕姣美的面容，臉上扯開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母妃，安心去吧。」
牧悠悠能清楚的看到，端木離已經紅了的眼眶，只是，此時，他的臉上，展現出了一個不屬于十二歲孩子的表情。
她能清楚的看到，端木離眼里的憤怒，冰冷與仇恨。
還有一絲自責。
他在自責自己沒有陪在百里悅灕的身旁，而是拿著刀槍劍戟，去邊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