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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當然是我啊!

楚王宮中通往天牢的甬道,是陰森可怖的。

不足十丈的甬道,涂著黑漆,沿途掛滿了斧鉞,雖無人看守,但高處五步就有一台弩機,那掛著的幽幽冷弩,使得行走在這里的人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死亡氣息在彌散著。

錦衣玉飾的袁德妃步履盈盈在前,心慌意亂的丹青拎著漆盒跟在後面,像繃著弦一樣高度緊張著。

突然,袁德妃站定轉身看著她,眼神探究︰「劉氏身上的披風是怎麼回事?」

「奴婢……不知。」丹青搖著頭,眉眼一片迷茫。

袁德妃半信半疑地盯著她︰「真的?」

「真的。」

袁德妃打量了丹青片刻︰「那就好,你是他的耳目,若是被牽扯進去,我可不會救你……」

「娘娘!」丹青聞言驚愕跪地︰「奴婢對娘娘忠心不二,絕不是誰的耳目。」

「哈!」袁德妃冷笑一聲︰「這謊言真動听,不過你是與不是,我根本不在乎。」

袁德妃轉身繼續邁步向前,丹青錯愕地看著袁德妃的背影,不免困惑她這話什麼意思?。

「快跟上!」袁德妃頭也不回的催促了一句,丹青迅速起身,拎著漆盒跟在袁德妃身後。

守在牢籠前的兵將守衛看到袁德妃出現在此處都非常驚愕,然而不等他們詢問,袁德妃亮出了大王給的令牌,于是一干人等乖乖地退開,由著她們入內。

袁德妃走到天牢大門口時,目視前方的昏暗輕聲說道︰「丹青,他就真沒告訴過你,我是什麼人嗎?」

丹青一愣,剛要回答時,袁德妃已經邁步入了天牢的門顯然人家根本不在乎她的答案。

天牢內,不足半日的功夫,就發生了變化。

先前關著錢渡的牢房里,趙吉昌背對著牢門,手捂著腦袋坐在地上,回味思索著整個事件他需要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錯,他又是被誰算計到了此處。

袁德妃帶著丹青步履緩緩地來到牢門前。

她昂著頭,眼神冷漠,而站在她身後的丹青神情卻是惶恐不安。

趙吉昌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口中喃喃︰「到底是誰呢?」

袁德妃唇角輕勾︰「當然是我啊。」

袁德妃的話將丹青嚇得手中漆盒摔落在地,臉色慘白地瞪著雙眼看著她。

與此同時,趙吉昌也震驚抬頭,迅速轉身,難以置信地看著袁德妃︰「你?」

「對。」袁德妃完全是勝利者的姿態︰「我。」

「不!」趙吉昌邊搖頭邊否定地起身︰「這不可能,你身在宮闈,連個體己人都沒有,你怎麼劫擄藏匿她?」

袁德妃莞爾一笑︰「我是沒有人,可你有啊。」

「什麼?」

趙吉昌眼神一轉看向袁德妃身後的丹青︰「是你?」

丹青臉色慘白,搖晃雙手︰「不,不是我,我沒有。」

「沒有?那她怎麼成的事?你是盯著她的人,她做了什麼你最清楚!」

「我……我真的不知道……」丹青完全懵掉了,她的記憶有缺失,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回事。

「趙吉昌!」袁德妃突然高喝一聲︰「你在宮中一手遮天得久了,就忘了我是誰了嗎?」

趙吉昌一頓,眼里閃過一絲懼色,卻挺直胸膛道︰「我沒忘記你是誰,是你忘記了你的身份!唐華錦,你的兒子可在主人手中。」

袁德妃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充滿了被牽制的苦色。

趙吉昌見狀上前一步︰「你這樣做,主人不會放過他的!」

「是啊!」袁德妃點著頭,雙眼戾色逐漸加深︰「就因為我的孩子在他手里,因此不得不卑躬屈膝,不得不任你們擺布,可你們……卻做了什麼!」

她眼中恨意濃烈︰「你們不僅沒有善待我的孩子,還對唐門大肆殺戮,憑你們的所作所為還想我幫你們拿下這楚國江山?做夢!」

「你!」趙吉昌看著她眼中的狂熱與恨意不安道︰「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當然是先殺了你,再廢了這個假兒子。」

趙吉昌眼有驚懼之色,而此時丹青一抽腦袋上的珠釵就朝袁德妃刺去。

可是丹青剛一動手,就雙腿發軟,跪跌在地,全身抽搐起來。

袁德妃蔑視地瞥了她一眼︰「你要是不動手,就不會死,傻丫頭。」

丹青全身痙攣中伸手抓扯著自己的嗓子,呼吸困難的她想要說話卻擠不出一個字來,很快她就翻起了白眼。

趙吉昌見狀一邊迅速退到牢獄深處,一邊大聲呼喊︰「來人!快來人啊!」

「哈哈哈哈!」袁德妃笑道︰「別喊了,沒有我的解藥,他們不會醒的。」說著手朝前一甩,幾枚銀針就刺入了趙吉昌體內。

趙吉昌慌忙拔出丟掉,眼有祈求之色︰「你別殺我,我……」話未說完他已口吐白沫癱倒在地,開始哆嗦。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這毒只會讓你不再發出聒噪刺耳的聲音。」袁德妃說著走到丹青身邊,蹲身打開了地上的漆盒蓋子,拿出了疊好的一張帶字的絹帕,丟進牢中,便起身離去了。

監牢里,趙吉昌在地上哆嗦個不停,卻什麼都做不了。

而監牢外,丹青的身體也漸漸沒有了動靜。

挨著牢門的那張帶字絹帕上紅色的字跡格外刺眼。

……

告別了愛人,失落中的花柔猜測著慕君吾的身份與不肯告知的秘密,懨懨地回到了毒房。

她進院的時候,玉兒正抱著被子從西廂房出來準備晾曬,一見她自是興奮地打招呼︰「花柔!」

她興奮,花柔卻意興闌珊地只是沖玉兒點了點頭。

「你干什麼去了?一整晚沒回來,現在氣色還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嗎?」

花柔看著玉兒,輕嘆一聲道︰「慕君吾走了。」

「走了?什麼意思?他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總之他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最近都不會在門中了。」

玉兒眉眼一挑︰「自己的事?」

「嗯,而且應該是關乎生死的事,但我卻……幫不上忙。」花柔說完從玉兒身邊走過,神情頹然。

「花柔,你沒事吧?」

「等睡一覺起來,就會沒事的。」花柔說著走進了西廂房,並關上了門。

玉兒抱著被子站在院子里,眼里有疼惜,有歡喜,也有不安。

慕君吾走了?為自己的事走了?他,是要去爭天下,拿回王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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