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放我出去!」唐飛燕憤怒地砸門︰「快給我開門!」
她連砸帶踹,卻沒人理會。
唐飛燕又奔到窗前,盡管窗戶被封著,她仍然用力拍破窗紙,看到外面站著不少的守衛弟子。
「杵在那里做什麼?過來給我開門!」
門外弟子卻你看我我看你,無人敢動。
唐飛燕見狀指向其中一個弟子︰「你,過來給我開門!」
那弟子縮著脖子,一臉懼怕之色︰「對不起,飛燕小姐,家主有令,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許……放你出來……」
「什麼?」
唐飛燕氣急敗壞地又砸了幾下窗戶,可是沒人搭理她,她煩悶地在屋內轉圈踱步,而後她看到了桌上的茶杯,當即上前將其摔碎,撿起碎片,來到窗前,將碎片比劃在腕間。
「你們開不開?不開,我就劃下去!」
她可是家業房和鳳稚房惹不起的大小姐!
這要是劃下去了他們這些做弟子的全得倒大霉,立時一幫人驚恐萬分地只能去拆釘好的木條。
「小姐您別亂來,我們開,開!」
弟子們忙活起來,其中一名弟子已飛奔離開前去通知唐雷。
此時在家業房的書房內,唐雷和唐詩琪正站在三名心月復面前低聲吩咐。
「一切就緒,明天按計劃行事。」
唐雷話音落下,唐詩琪又連忙補充︰「切記!門主精明,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約定的時辰一到,立刻出手,絕不可耽誤!」
三名心月復點頭應聲後,唐雷隱隱有些激動起來︰「到時,我們拿下唐門,就可以給主人一個交代……「
「家主!家主!」書房外,報信弟子咋咋唬唬,唐雷抬手示意屋內三名心月復噤聲,自己走到書房門口,隔門詢問︰「何事大呼小叫?」
「家主,您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為了要出來,正以死相逼呢!」
「什麼?!」唐雷聞言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應了一聲「來了」,對三名心月復比劃了幾下動作,就趕緊和唐詩琪往女兒的住處跑。
門上所有的木條被徹底取掉後,唐飛燕一把推開門跑出來,就迎上了奔來的唐詩琪和唐雷,登時臉上揚起的喜色變成了憤怒,與唐雷怒目而視。
唐詩琪見狀,撇嘴沖周圍的弟子擺手︰「你們都下去!」
眾弟子飛速離開,誰也不敢在此逗留。
唐雷背著手邁步上前,剛走兩步,唐飛燕已揚起破損瓷片放在自己的脖前︰「你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我……我死給你看!」
唐詩琪聞言神色擔憂,唐雷卻冷哼道︰「那你就死好了!」他說著又上前一步。唐飛燕一時愣住她沒料到她爹會叫她死。
唐詩琪也被唐雷這話嚇到了,她害怕地拉住唐雷的胳膊,就想勸,可唐雷卻甩開她的手,轉身沖著她罵了起來︰
「攔什麼攔?我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閨女,所以我由著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你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我……」
「你和我辛苦半生,只想為她謀個美好的未來,可我們的女兒呢?居然為了一個不在乎她的臭小子,要拿她的命來威脅自己的生身父母?現在你還要幫她說話?」
唐詩琪嘴巴翕張兩下,閉上了。
唐雷轉頭看向有點懵的唐飛燕︰「你要死,我不攔著你!反正我唐雷的女兒,應該嫁給一個愛她、疼她、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而不是唐簫這樣根本不在乎她的人!」
唐飛燕嘴巴扭了扭,沒敢出聲,但唐雷已經激動非常。
「你娘當年為了生你,險些喪命,如今再無所出,你要是希望她日後以淚洗面,老無所依,你就去死!」
唐雷說著再往前一步。
唐飛燕此刻哪里還顧得上她爹?
她淚眼蒙蒙地看著唐詩琪︰「娘,我……」
「爹知道你喜歡唐簫,也知道你恨我和你娘瞞著你做了許多事,可是我的傻閨女啊,當爹娘的怎麼會去害自己的女兒呢?」
唐雷說話間,又上前兩步,離飛燕不過一步之距。
「可是……可是你們要唐簫死啊,我……我不能接受!」
「你錯了,我們從來就沒有對唐簫下過手。」
「你不承認?」唐飛燕激動地瞪著唐雷︰「你讓唐鈺他們在箭簇上下毒,你還……」
「飛燕!那與我們無關!」唐雷大聲否認,一旁的唐詩琪也立刻上前幾步︰「是啊,我和你爹謀求的是什麼,你是知道的,就算唐簫死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我們干嘛要動他?」
「飛燕!你清醒點!這唐門里,有異心的人那可多了去了!門主偏愛唐簫,一心把他當繼承人培養,但是這麼多房、所有弟子全都同意嗎?這次的事,明擺著是有人想趁亂要了他的命,而你卻恨上了我和你娘!」
「真的是這樣嗎?」唐飛燕將信將疑︰「那你們為什麼不和我解釋,還把我關起來?」
「解釋?」唐雷冷哼道︰「有這個必要嗎?反正我也看不上唐簫,他的心里沒有你,就不配做我的女婿!」
「可是爹,我……」
「飛燕!別再犯傻了!你越是這樣,唐簫越是不會把你當回事!爹希望你,嫁一個比唐簫好十倍、百倍的男人,讓他知道,錯過你,是他一生都要後悔的事!」
唐飛燕看著唐雷,眼里慢慢蓄滿淚水,慢慢地,手中的破損瓷片也離開了脖頸,終被丟在了地上。
「爹!」唐飛燕撲進了唐雷懷中號啕大哭。
唐雷摟著唐飛燕,扭頭看向唐詩琪,彼此長出一口氣,眼神透漏著疲憊與無奈。
……
圓形大廳里,花柔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大廳之中,嫣然淺笑。
而其他人三三兩兩地站在壁畫前,細細觀察。
唐六兩蹭蹭下巴,伸手拽唐寂的衣袖︰「這些畫里都有一個頭畫著眼楮的人,可怎麼長得不大一樣?」
「一幅圖畫紀錄一任門主,自然不同。」
唐六兩驚訝道︰「這些都是咱們唐門的門主?」
唐寂點點頭。
「哦,怪不得好多都是女的。」唐六兩喃語中,唐簫指著兩幅壁畫中的空缺處︰「這里是少了一幅嗎?竟然被抹得如此干淨。」
他身邊的慕君吾伸手模了一下石壁︰「被人一刀刀刮掉的,當然干淨!」
唐簫聞言,立刻湊近細看石壁,果然看到了非常細的刮痕。
「奇怪!這里這麼多壁畫,為什麼要單單刮掉這一幅呢?」玉兒好奇地也湊了過來︰「是有什麼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