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在試煉林地升騰彌散,這代表著關卡被破。
唐飛燕看著滾滾狼煙臉色鐵青,身後的幾個隊友也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特別是唐鈺和唐紫楓心里更是跟貓在抓一樣。
「走!找他們去!」唐飛燕咬牙輕喝發足狂奔,大家這就往關卡處趕。
……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問下去?」慕君吾看著水窪里花柔的倒影,柔和輕問。
花柔頓了一下︰「他如果能說,肯定會說的,你又何必逼他。」
「我不想被人利用。」
花柔將金創藥輕輕涂抹在那些血洞里︰「也不見得就是利用了,這是試煉,大家在一個隊伍里,哪能分得那麼清清楚楚啊!」
慕君吾此時突然轉身看著花柔︰「上次祭祀,在地牢里你面臨危險,是不是他救的你?」
一句話令花柔驚訝得手都松了。
慕君吾手疾接住了藥瓶,頗為無奈道︰「看來,我猜對了。」
花柔立時緊張地左看右看,而後低聲說道︰「慕大哥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答應過要保密的,要不然被人知道了,他會有性命之危的。」
慕君吾抓過花柔的手,把金創藥放進她的手里︰「行了,好好擦你的藥。」
慕君吾轉身將背對著花柔,一如之前的模樣,可花柔惴惴不安,她捏著藥緊張不已︰「你是答應我,會保密的是嗎?」
慕君吾眼神打量著水窪里花柔的倒影,輕輕點頭︰「嗯。」
倒影里,花柔如釋重負地松垮了雙肩,繼續給他上藥了。
「花柔。」慕君吾的聲音幽幽地︰「答應我,離他遠點。」
花柔咬了唇,低聲辯解︰「他真不是壞人……」
「我不喜歡。」
突突然然的四個字,帶著濃濃的醋意,散發著不滿。
花柔聞言愣住︰「你……不喜歡什麼?他嗎?」
慕君吾盯著水窪︰「我不喜歡你和他親近。」他說完頓了兩秒又補充道︰「非常不喜歡。」
花柔的表情從驚愕陡然變為害羞,隨即她低著頭紅著臉給慕君吾抹藥。
一時間,沉靜包裹著兩人,一個默默上藥,一個就盯著水窪。
一個一個的血洞被藥封上,沉默了許久的花柔聲如蚊蚋︰「我……和他沒什麼。」
慕君吾听到後,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心里像投射進了陽光。
……
唐簫站在樹下,凝望著野果,卻遲遲沒有摘下。
玉兒在一旁把野果摘下來,回頭看了唐簫一眼,見他那呆滯模樣,撇嘴道︰「感情的事,強求不來。」
唐簫嘆了一口氣,垂下手臂︰「我以為我有機會的,結果,根本沒有。」
玉兒眨眨眼,又去摘野果︰「不管怎樣,花柔還是很敬重你的,至少她相信你。」
唐簫聞言垂眸,一雙手攥地緊緊地。
……
柴木在火苗里 啪吟唱,烤肉在吱吱地申吟里飄出香氣。
眾人吃飽後,一個個抱著肚子,靠著樹稍作休息。
唐六兩沒有靠樹,他靠著唐寂,一手拿著烤兔腿,一手因為傷口包裹而高舉著,頗有些螃蟹的姿態。
「下盤咱們弄叫花**!我給你們說,那可香了,吃一口可以在嘴巴里回味整一年!」
唐六兩的讒樣令大家微笑,花柔往火堆里添了兩根木枝︰「慕大哥,關卡都破了,現在我們該去哪兒了?」
「如果沒人來找我們的話,那就回陣法關拿那塊令牌了。」
「找我們?」花柔轉頭看向慕君吾︰「你是說唐飛燕他們嗎?」
此時,唐簫看著慕君吾和花柔,手指搓了搓。
「嗯。」慕君吾點頭道︰「他們處心積慮給我們添亂,可不會容我們逍遙自在。」
花柔「哦」了一聲,唐簫此時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大家听我說,有件事,我要向你們坦白。」
坦白。
這詞令大家全都詫異地看著唐簫,除了慕君吾,他反而低著頭玩著手里的狗尾巴草。
「其實,這次的試煉,除開令牌可以換取不傳典籍外,還有一個秘密……」唐簫正說著,不料突然一個聲音遠遠地飄了過來︰「秘密就是,你們被唐簫給騙了!」
這一聲叱音,正是唐飛燕的音色。
大家聞聲立刻起來,一派戒備之態,唐飛燕此時也帶著她的隊友沖到了近前。
「唐飛燕!」唐簫緊張又不悅地瞪著她說道︰「這里不需要你多嘴多舌!」
「怎麼?」唐飛燕似笑非笑地回瞪著唐簫︰「怕我說出真相來,你的花柔好師妹從此不再理你了嗎?」
「你不要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呵呵!我需要嗎?」唐飛燕收了臉上的冷笑,神色陡然變得帶著怒意︰「愣著干嘛,動手!」
話音落下,唐飛燕已率先抽出腰間軟鞭直接抽向唐簫,她身後唐鈺等人自然也是立刻動手……
……
彭府夫人的臥室里,徐氏放下毛筆,將寫了字的絹布疊好,放進了秋兒手里。
「帶給小姐。」
「是。」秋兒見彭氏面有愁容,關心道︰「夫人,小姐已經和祈王見過面了,那六公子和二小姐的婚事如今也擱下了,您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啊?」
「老爺心中還有顧慮,只有他鐵了心,我方能踏實。」
「老爺難道還能指望六公子嗎?」秋兒一臉不解︰「那六公子再是貴冑,也不能和祈王殿下相比呀!」
「若祈王有心,老爺當然不會作他想,畢竟他是先王所有兒子中最優秀的那個,可是他心不定啊……」徐氏說著犯愁地捏了眉心︰「唉!誰會把全部身家放在一個外人身上呢?」
秋兒聞言立時皺眉不安起來︰「那這麼說,六公子和二小姐的婚事,豈不是還有機會?」
「只要沒退婚,這機會就永遠存在,所以我的嵐兒現在一定要給她爹一顆定心丸才成啊!」
……
六對六的交手,本該勢均力敵,甚至這邊有唐寂更應該武力碾壓,但是……
唐寂是奪魂房的,一出手就是奔著殺人去的,為了不對同門造成傷害,他完全就是閃避,一路退防,根本就沒有戰斗力。
而後,花柔更沒有戰斗力了!
首先她練的可是毒功!難到對同門出手嗎?其次慕君吾壓根兒就不給她出手的機會。
他從頭到尾都把花柔護在身後,對上這幾位也不過是應付為主,純粹就是擊退。
至于唐六兩,半爪螃蟹,算了吧!
于是真正的對抗者,幾乎就剩下唐簫和玉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