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燕帶著隊員走進了試煉的關卡後,立刻張開手里的圖紙對比。
「這關我曾經來過。」唐鈺一臉惆悵︰「不過失敗了。」
「很難嗎?」同行的隊友好奇詢問,唐鈺點了點頭︰「很難,不過對于某人來說,應該很簡單。」
他說完看向唐紫楓,唐紫楓當即一笑︰「火器?」
「沒錯,考的就是火器的制作。」唐飛燕合上了地圖︰「這一關需在一炷香的時間里,根據其他人破關獲得的材料做出火器來打掉偶人,一共十個偶人。」
「天哪!要破關拿材料,還要拼裝火器,這時間可太趕了。就這,還要打掉十個偶人,唐鈺師兄你上次會失敗,可一點也不冤枉。」
面對隊友的大呼小叫,唐鈺無奈地聳肩當年這一關可難為死他了。
「現在這一關在我們面前,可並沒有什麼難度了。」唐飛燕看向了唐紫楓︰「對吧?」
唐紫楓得意地笑道︰「那當然!」
「來吧!大家把材料都拿出來!」唐飛燕一聲招呼,大家把材料全部擺在了唐紫楓的身邊。
「你做好十種火器後,我們就開始通關。」唐飛燕話音落下後,堂紫楓立刻開始就地取材制作起火器了。
……
天牢,一個進去就鮮少能活著出來的地方。
此刻,何玉被綁在木架子上接受鞭笞,他全身已經被打的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然而執行鞭笞的人,卻力道沒有絲毫的減少。
何玉的嗓子里,含糊咕噥著申吟,但他的申吟之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飄。
忽然,一桶鹽水潑在了他的身上,可怕的蟄痛激得何玉發出了近乎嘶吼的大叫,此時一名太監挖著鼻/屎,懶懶地上前問道︰「招,還是不招啊?」
「我……沒有做過……謀逆之事……」何玉雙眼血絲刺目,神情激動,可是說話的氣力已是極其虛弱了。
「我看你是還不清醒!」太監說著退後兩步︰「給我繼續打!」
鞭笞繼續,申吟繼續,無盡的黑暗,在繼續,那里面還有更淒涼的聲音隱約傳來。
那是趙復的慘叫聲,此刻烙鐵正燙在他的皮膚上,發出的吱吱聲混雜著焦臭的肉香,令人背脊寒涼。
烙鐵被拿開些許,一張沒毛的肥臉在他眼前晃蕩︰「快說!六公子到底有何圖謀?」
「我……我不……知道。」他無力地辯解著,可屈打成招怎麼會要他真實地回答?
于是,另一塊燒紅的烙鐵比在他的臉旁,即使還未貼上,那熱度已經在焦灼烤燙著他的意志。
「這個摁下去,你可連全尸都保不住的。」
威脅,囂張跋扈。
身位荊門軍的大將軍,一個浴血奮戰的鐵血男兒,他得到的不是敬重,不是欽佩,而是這樣卑劣地踐踏!
「我沒……」
「想好了再回答!」胖太監盯著趙復︰「這玩意兒烙你身上和烙在你閨女身上,可不一樣……」
趙復聞言怒瞪著胖太監︰「動用私刑有違國法!」
「誰知道?」胖太監嘿嘿一笑︰「別扛著了,天下都是大王的,順了天意你的家人才有活路,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好死不如賴活啊!」
趙復盯著那張肥臉,淚終究是淌了下來︰「我說,我說!」
烙鐵拿開了,胖太監笑得分外燦爛︰「快招!」
趙復閉上眼,如一灘爛泥︰「你要我招什麼,我就招什麼!」
堂堂七尺男兒,鐵骨錚錚的漢子,這就敗了。
敗在了家人的親情?亦或者是對未來黑暗的絕望。
此刻,另外兩間刑房之內,鄭曉風和張樸華也在受刑。
相比趙復所面臨的烙刑之外,鄭曉風要遭受的更為殘忍可怕。
此刻,鄭曉風赤/身/luo/體地趴在一張鋪滿稻草的桌案上,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固定在桌腿上,那袒/露地後背上有一塊方正的血肉正在淌血。
在他身邊不遠處,一個精瘦的干癟老頭正拿著一把剝皮小刀在磨刀石上磨,那刺耳的磨刀聲,每一聲都讓鄭曉風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
「鄭大人,我勸您還是做個聰明人,只要說出您該說的,就不必再受這樣的罪……」
「呸!」鄭曉風努力地仰頭大喝︰「祈王不曾謀逆,左相也並未與祈王結黨,你們就是剝掉我全身的皮,我也不會改一個字!」
干癟老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鄭大人,我敬您是條漢子,但您這樣,那就只有對不住了!」
老頭放下磨刀石,捏著刀走向了鄭曉風……
當刺耳的慘叫聲令人周身寒顫心底發毛時,趴在條凳上被打得體無完膚的張樸華是一動不動。
一桶水潑上去,他沒有任何反應。
行刑的上前戳了戳他,又試探他的鼻息,不禁抱怨︰「死了?這也太不經打了!」
那人說著回頭看向另一個︰「咋辦?」
「老規矩,簽字畫押,然後弄個畏罪自殺。」
「成!」
……
日落時分,胖太監將幾張供紙遞到了許德勛手里。
「都成了?」許德勛大喜過望,翻看供詞。
「趙復按我們教的擬了供詞;那個張樸華不經打,死了;何玉還有鄭曉風卻是兩把硬骨頭,特別是鄭曉風,背上的皮都被我們揭完了,疼得是死去活來,居然就是不招!」
「祈王左相一黨的人,骨頭硬的很,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能招。」
胖太監聞言挑了眉︰「不招怎麼行?得交差啊!」
「放心吧,辦法我早想好了,一會兒差人去弄些啞藥,喂他們兩人吃了,然後趁著他們不防備的時候,再弄個簽字畫押。」
「不弄死嗎?」胖太監有些擔憂︰「只有死人才穩妥啊!」
「人要都死了,這事兒可就太假了!」許德勛把手里的供紙抖了抖︰「還是留著殘命,讓大王殺去吧!」
胖太監聞言眨眨眼笑了︰「有道理,那剩下的就交給右相您處理了,我就回去復命了。」
胖太監當下告辭離開,許德勛立刻叫了下人來去弄啞藥等事宜。
剛吩咐完叫了人下去,妻子韓氏來到他身邊︰「老爺,最近怎麼老有黃門上門啊?」
「不該問的別問。」許德勛擺手懶得與其多說,韓氏眉眼浮起一抹憂色︰「我是不該問,不過……那沒根子的人心可黑,老爺還是驚醒些好,免得被算計了。」
許德勛瞥了韓氏一眼︰「婦道人家嘴碎什麼,下去!」
韓氏退了下去,許德勛眼神落在了供紙上。
現在的天下已是閹豎的,我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