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姐,我們遠遠地跟了三天,一直注意著呢!沒見她與唐簫師兄踫過頭。」
「那晚上巡山的時候呢?
「花柔總是在太陽落山時就和慕君吾一起下山了,晚上都不曾再去過。」
听到此處,唐飛燕的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算她識相,吃了幾次虧,知道敬而遠之了。」
她說著掏一個荷包丟給了她們︰「這是賞你們幾個的,既然她知道安分守己,也就不必再為難她了!」
「是。」
弟子們開心得拿著荷包離去,唐飛燕也心情大好的回屋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再有五天就到了積分兌換的結束日子,因而子畫子琪她們更加瘋狂的制毒,以彌補之前兩次未積分的差距。
花柔則在空暇之余爭分奪秒的練習招式,她在努力追趕,因為她已經知道時間寶貴,更明白實力才是根本。
子畫打著呵欠抱著匣子來到後院時,正好遇上花柔在後院里將掃帚當劍演練玉化工的招式,她渾不在意的看了幾眼,立時瞌睡就沒了。
才十來天的時間,花柔的青澀不暢已完完全全消失,招式有板有眼不說,動作更是流暢干淨,且招式遞進之間已有掌風帶動周遭枝條。
子畫心道不好,連忙退回到前院,不多時子琪同她一起出現在了後院,像兩只偷窺的田鼠般趴在院門處偷瞄。
「我沒騙你吧?」子畫壓低了聲音︰「她真的已有小成了!這才幾天的時間,她怎麼就……奇怪,之前她學東西可慢得很,難道她是裝的?「
「有人在教她。」子琪瞪著花柔,臉上已有隱怒。
「知道,不就是唐簫嘛,之前倒也看到她進步不小,但現在她似乎更快……」
「不是唐簫。」
子畫驚詫地回頭看向子琪︰「不是?那是誰?師父嗎?」
子琪此時轉身就走,子畫趕忙追在後面︰「姐,你說的誰呀?」
子琪不吭聲,一直到回了東廂房才回答子畫︰「是慕君吾。」
「什麼?」子畫難以置信︰「慕君吾?怎麼可能?難道……你看見了?」
子琪點頭後,轉身去了床頭籠箱里翻找。
「慕君吾不是不搭理人的嗎?怎麼對花柔這麼上心,難道他們是……」子畫的嘴巴驚訝的包了圈,兩手的食指也往一處湊。
「我討厭她。」子琪從籠箱里拿出一個小匣子,一回頭看到子畫那比在一起的手指頭,目露怨毒之色,繼而她打開了匣子,拿出了一支小瓷瓶。
子畫見狀,眉毛一挑迅速奔到子琪跟前,壓低了聲音︰「我也討厭她,可是她要是死在毒上,師父會查出來的。」
「不是還有琳琳嗎?」子琪眼仁漆黑︰「只要不死在我們姐妹倆手上就行了。」
子畫愣了一下,隨即陰笑︰「敢搶我姐姐的意中人,她呀,活不長嘍!」
「阿嚏!」花柔揉了揉鼻子,將掃帚放回灑掃間,就愉快地背上小竹簍去了藥山。
慕君吾早已等在藥田里,見花柔來了,便驗收成果。
花柔一套招式演練完,沖慕君吾微笑︰「怎樣?」
「很不錯。」慕君吾少見的贊許點頭︰「你是我見過的學習能力第二快的人。」
「真的?那第一快是誰?」
慕君吾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遠方︰「五方陣的方案已經定了,今天向毒主說明後,我就不便再來毒房去教你了,所以習字這事你須得自己上心了!」
「哦,好。」花柔的興奮立時消散,她有些失落。
慕君吾見狀,將腳邊早已準備好的囊袋遞給花柔︰「這里面有筆墨紙硯,以後每天早上拿前一晚練的字給我看,如果沒有進步……我將不再教你。」
花柔立時眼有興奮,認真點頭︰「放心吧慕大哥!我會努力的。」
慕君吾沒說什麼轉身離開,花柔愛惜地將囊袋收進背簍里,才去忙著采摘草藥。
慕君吾下山後,直奔毒房主廳面見唐九兒遞上了他精心準備的毒陣布局圖。
唐九兒看得很慢很細致,慕君吾就站在廳里紋絲不動的等。
一個時辰過後,唐九兒合上圖紙後,並沒立刻說話,而是端著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看向慕君吾︰「你應該進我毒房。」
慕君吾微微欠身︰「毒主過獎了。」
唐九兒打量著慕君吾︰「自我執掌毒房以來,還沒見過誰能在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里做出這樣一個毒陣。」
慕君吾頷首︰「弟子只是略長于比對……」
「二百多種毒,能這麼快挑出三十五種來用,這絕對不是常人所能及。」唐九兒打斷了慕君吾的謙辭,她看著他,眼神挑剔又欣賞,仿若他是一件稀罕的瑰寶,卻又無端令人膽寒。
「是毒主您不藏私,才有弟子毒陣之構成。」
唐九兒聞言一笑︰「不,我很是藏私,只是你悟性太好,竟繞開種種壁壘,造出這樣一個主毒。」
慕君吾垂眸︰「那毒主認為這個主毒如何?」
唐九兒盯著慕君吾,眼神犀利︰「萬物于世,自有道理,我不能說它不好,但我也必須要問,此毒可有解法?」
慕君吾搖頭︰「弟子並非毒房弟子,也不精通毒術,嘗試多次才融合造出此毒,可對于解法卻一竅不通,還請毒主指教。」
唐九兒站了起來,她走到慕君吾的跟前看著他,慕君吾並不躲閃,一雙眼平靜無瀾,仿若不察唐九兒眼中的機鋒。
「這毒,我也解不了。」
慕君吾挑眉︰「不會吧?您可是毒主。」
「你回去吧,稍後我會親自去和姥姥解釋,如果她允許的話,我會選擇一種可解的主毒替代你造出來的毒。」唐九兒不受激將也不親不疏。
慕君吾的唇微斂︰「是,弟子告退。」
慕君吾轉身退出,剛走了幾步,唐九兒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慕君吾,你若憐惜生命,那毒不可再制。」
慕君吾回頭看她︰「您……真的無解?」
唐九兒點頭︰「是,無解。」
慕君吾頓了幾秒,隨即惋惜似地一嘆︰「可惜了,不過只要您願意提供一種主毒,姥姥那里可以交差,弟子也算幸不辱命。告退。」
慕君吾走了,走出主廳的那一刻,陽光灑在他冷清俊美的容顏上,卻透著一絲寒。
廳內,唐九兒一動不動,直到慕君吾的身影徹底消失于眼前後,才立刻轉身回到座位上拿起那圖紙再看。
這是巧合嗎?
她在心中不安地問詢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