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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將離何許人也?

就算他這兩日對自己是和顏悅色了些,是和藹和親了些,但他東方樂在他將離眼里,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弟弟!連路人甲的分量都還重一些的那種弟弟…曾幾何時將離會對他把自己的行蹤解釋得那麼細了?

那不是將離和池淨!那是秦和顧雨盼!他們一定不知不覺地把靈魂互相換回來了!

東方樂心里一咯 ,將油膩膩的十指隨意往身上一擦,拔腿就往將離營帳跑去。

掀開營帳的簾布,將離剛好坐了起來,貌似有些不適地揉了揉自己的頭。

「大…大…大哥?」他遲疑著問道。

將離冷冷地他一眼,又揉了揉太陽穴,沒有理會他,忙下床前往照看池淨。

「真的是大哥!」就是這白眼,就是這種感覺的白眼!他們真的換回來了!

東方樂用力一跺腳,轉身就跑︰「不好,楚家!」

他真的是個豬,在這種情況下都不知道提起戒心,看到秦抱著顧雨盼,還誤以為是將離與池淨!什麼營中缺一味藥,這種鬼話也信!

可是…可是仔細一想,又挑不出什麼錯來。大哥為了池淨,確實是會四處求醫的啊!

唉算了算了,誰的錯都不重要了,重要是楚家有危險!

往鎮上的方向追了兩刻鐘後,他終于在路邊找到了被秦顧雨盼二人偷襲後受了重傷的楚家。

「侯爺,快…他們不是將離公子和姑娘…他們把,把姑娘的東西…搶…」楚家斷斷續續地道。

「你先別說話!」東方樂氣得直罵那對狗男女,又吩咐屬下將楚家先抬回去好好救治,這才帶著幾個人接著往前追。

為了那張圖,連小魚和順姑都死了,楚家再出什麼事,池淨還怎麼活!

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到手的東西,不管怎樣,他都要把東西追回來,不能便宜了那秦與顧雨盼!

「駕!」

馬蹄飛揚,他恨不得讓這馬兒再生出四只蹄子來!

「秦哥哥,我們既然已經醒了,那他們兩個應該也會很快醒過來,我們又得到了這東西,看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追殺我們,此地不宜久留。」

顧雨盼本與秦同騎一馬,楚家另騎一馬。偷襲得手後,她順勢騎走了楚家的馬,如今與秦各騎一馬,行至一分叉路處。

「那我們趕緊走呀,為何還停下來?」秦疑惑地道。

顧雨盼隔著衣物模了模懷里的寶圖與信,眼珠子骨碌一轉,道︰「對方人數眾多,我們兵分兩路,混淆他們的視听,如此一來逃月兌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說罷,她指著左邊的路,道「秦哥哥你走這邊,」又指了指右邊的路道︰「我走這邊。」

這可恨的小蹄子!

秦暗里恨得直咬牙,「可雨盼妹妹孤身上路,為兄的放心不下…」

「好了,秦哥哥不必多說。成功月兌險後,小妹定當將解藥親自送上門,駕!」馬鞭一甩,揚長而去。

「可惡!呸!」秦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藏寶圖她獨吞了,自己還得替她引開追兵!什麼都沒得到還惹了一身腥…

罷了罷了,先回秦家!回到家中,回到他的地盤,他又是那個萬人之上的東離首富,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駕!」秦揚起馬鞭,往家的方向奔去!

死里逃生了一遭,他竟有些思念唐汐那肥婆娘…他離家後,也有近一月了吧?不知道那婆娘瘦了沒?

兵分兩路,而另一邊,顧雨盼則顯得小心翼翼多了。

她騎著馬兒往右邊的路奔了好一會兒,想了想,又停了下來,下了馬。

不,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回去,這麼乖乖地把藏寶圖交給虛通…虛通在她身上下了蠱沒錯,但用這份富可敵國的財富,換取一份解藥,會不會不太劃算?

有沒有辦法,藏寶圖也不用上交,而解藥她亦能同時要到手的?

這事兒…她得好好盤算盤算。

尋了個懸崖邊,在馬**上狠狠扎了一刀,讓那馬自個兒痛得瘋狂跑去跳崖,她拍了拍手,喬裝打扮了一番,不急著逃命了,反而徐步往回走。

「吁~這位小兄弟,不知方才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騎馬打這里經過?」

東方樂勒住了馬,彬彬有禮地問道。

「往那邊去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追來的人馬,顧雨盼低著頭,胡亂指了個方向。

「多謝!駕!」東方樂匆忙道謝,再次匆匆離去。

「呼!這東方侯爺果真是個愣頭青。」見他們走遠,顧雨盼這才放下心來,又蹲了下來,用手在地上泥土模了模,再往自己臉上擦去。

她如今打扮成小乞兒模樣,身上女孩兒獨有的香膏氣味,在她吃下去味丹後也聞不出來了。任誰都想不到她顧雨盼身懷寶藏,孤身一人往回走。

她得意地一笑,挑了條布滿荊棘荒草的小路,鑽了進去。

「喵…」

她一腳踏入了那草叢,誰知竟驚動了一只橘色的野貓,那野貓受了驚,跳躍著奔了出來。

那是一只體型有些大的肥貓,看起來有些憨態可恭,然而此刻一雙圓溜溜的眼楮毫不客氣地瞪著顧雨盼這不速之客,神情不善地又叫了一聲。「喵!」

顧雨盼眯起眼來,緩緩探手入懷,熟練地模出一枚繡花針。

「來,小貓咪,乖,過來…」她朝那貓的方向輕輕撒了把粉,那只野貓便霎時像是喝醉了酒,腳步有些踉蹌,眼神也迷離起來。

「來,過來,讓小姐姐我好好疼你。」她慢慢蹲了下來,模了模那橘色肥貓的頭,又捏了捏它的脖子。

橘色肥貓有些舒服地閉上了眼楮,懶洋洋地躺下了。

「呵,真是蠢貨。」顧雨盼笑道,僅僅用針,「刷刷」兩下便將橘色肥貓的手腳劃斷。

「喵!」橘色肥貓淒厲地叫了出來。

「嘖嘖,你看你這皮毛,真光滑,真亮。」在地宮下壓抑了這許多天,擔驚受怕了這許多天,她早就滿腔煩悶不知如何疏解,都快憋瘋了。

如今這蠢貓巴巴兒地送上門,橫豎這荒山野外也無人,她正好放開了手腳,好好地玩兒。

但若這貓叫得太大聲,把方才那愣頭青給引回來了,她豈不是得不償失?想了想,在自己身上撕了塊布,塞住了那貓的嘴。

她舉著繡花針,神情隱隱瘋狂,心里快意極盛,咬著牙忍耐著心中的激動,將針刺入那貓的眼球。

肥貓吃痛,卻又叫不出來,想掙扎,四肢手腳筋又早早被劃斷,根本使不上勁。它用余下的眼傳遞著哀求之意,無奈眼前的人類早已經沉浸在虐殺的快感之中,又豈會放過它?

橘色肥貓漸漸不再動彈。顧雨盼泄憤似的不斷用針扎進它的雙眼,接下來,便是一連串熟練的剝皮抽筋。

「賤貓!哈哈哈,去死,去死,都去死!」憑什麼這種動物能得到那麼多人的青睞,吃得比人好,穿得比人好…還那麼傲氣!憑什麼!

哈哈哈…都去死,弄死一個算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

她雙手沾滿鮮血,瘋狂地大笑起來。

「原來…當初你就是這般對我的。」身後,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誰!」顧雨盼心里一驚!

她猛地轉身朝身後看去,先是被來人的金發藍眸驚了一嚇,但幾乎是瞬間便想起了他。「是你?你竟然還沒死?」

「你果然是見過我的。」金發藍眸的男孩子藍以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知道眼前這個神情癲狂,眼都不眨地殺了一只貓,並殘忍地將其剝皮抽筋的女孩子,定必是姑娘所說的聖女顧雨盼了。

那個與他無冤無仇,卻將他手腳筋盡斷,還將他帶回府中,意圖繼續加害的固城聖女,顧雨盼。

「你的眼楮,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顧雨盼笑了笑,在自己身上又撕下了一塊布,緩緩地,細細地擦起手來。

擦著擦著,她雙手一頓,「不,池淨那賤婢的眼楮才是最好看的,比你的眼楮還好看。」

眼前這男孩子的眼楮最多只能算是特別,她從未見過這般異于常人,卻又美麗得就像一塵不染的藍色天空一樣令人著迷的眼瞳。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藍以墨道。

「要怪…就怪你的眼珠子長得太好看了吧!」不知何時開始,她對這種長得像貓眼一樣又大又圓的眼珠子也迷戀得緊,恨不得將它們剜下來,泡在玻璃瓶子里慢慢觀賞。

「因為好看,所以你就要毀了我的眼珠子?」因為很喜歡很喜歡,但是得不到,所以選擇毀了它麼?

藍以墨輕輕地「嗯」了一聲,站在畜生的立場上,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今想來,幸而當初買下他,帶他回家的人是姑娘而不是眼前這披著人皮的妖女,否則他哪怕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是池淨讓你來拿回那東西的?」顧雨盼擦干淨了手,下意識地撫了撫藏寶圖所在之處。

姑娘的東西,在顧雨盼手上?

純屬路過的藍以墨心里微訝,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輕笑出聲,「識相的你就乖乖把東西還回來,不然我會讓你像它那樣。」

他指了指那躺在女敕綠的草間血淋淋的貓尸。

「大言不慚!」顧雨盼冷笑道,一揚手,袖中飛蛾紛紛飛出,盡數朝藍以墨襲去!

「黑蛾血蠱?」藍以墨一愣,彈出一滴血將其輕易化解,這才詫異地道︰「你竟會使我藍氏的黑蛾血蠱…不,你竟會養,是從誠通那里得來的法子?」

眼看著自己的黑蛾們出師未捷身先死,顧雨盼顧不得心疼,又從懷里掏出笛子,急急地吹響。

很快,附近的田鼠、家鼠、野鼠們蜂擁而至。

不管哪個地方,只要不鬧饑荒,最不缺的就是老鼠了。

她得意地一笑,笛聲變得又急又快。

「我說怎麼你身上那麼濃的老鼠味兒呢…」原來還學了御鼠之術。

藍以墨淡淡一笑,不但沒有將這漫山遍野簇擁而至的鼠群們放在眼里,反而自語道︰「罷了,既然是姑娘有東西要取回,那我也不浪費時間折磨你了,就給你個痛快便是。」

想起自家人美心善的姑娘,藍以墨心中一熱。

他在自己周圍撒了一把粉,使得鼠群們近不得他的身。緊接著,他也掏出一把笛子來。

最近蠱術練膩了,偶爾也學學一些邪門歪道什麼的,畢竟姑娘也說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他的笛聲更響更亮,傳送得更遠。

顧雨盼不自覺地停了下來,面露疑惑。這不是御蛇的笛聲…這是什麼?

「喵!」

「喵喵!」

「喵喵喵!」

此起彼伏的貓叫聲從四周傳來,顧雨盼臉色一變!

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附近哪來的那麼多貓!

笛聲一停,她召來的鼠群頃刻間恢復了理智,又听到了漫山遍野的貓叫聲,迅速作鳥獸散。

她心里一慌,忙又拿起笛子接著吹。然而她的笛聲被打斷了一次,而藍以墨的笛聲又蓋過了她,因此再如何努力地吹,也畢竟失了先機。

「喵!喵!喵!」

眾貓氣勢如虹,顧雨盼終于害怕了,笛子一扔,轉身就跑。

然而,已經太晚了。

一只黑貓率先飛身上前,打落她的笛子的同時,利爪還順道劃過了她的眼球!

「啊!」她的眼楮!顧雨盼猝不及防捂著雙眼,血水不斷流出,繼而又被另一頭肥貓撞翻在地。「走開,走開!賤貓,死貓!」

更多的貓陸陸續續來到,附近鎮上的也好,原本山里的也好,家養的也好,野生的也好…

眾貓本受藍以墨的笛聲驅使而來,然而到了現場後先是聞到了同類的厚重血腥味兒,又見著了草叢間血淋淋的貓尸與丟棄一旁的橘色皮毛,還有什麼不懂的?

「喵!」以黑貓為首的貓群們一擁而上!

它們紛紛露出了尖牙,憤怒地往顧雨盼身上跳去,張嘴便咬!

「阿彌陀佛。」

藍以墨念了聲佛號,上前邁了兩步,更睜大了湛藍的雙眼,意欲將眼前一幕看得更清楚些。

貓雖偶爾會咬人,但它是不吃人的。

顧雨盼本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但她既習了那御鼠之術,平日里便不得不常跟鼠類共處一室,而她學習的時間也尚短,因而應該是還未學會如何祛除身上鼠味的同時,又能成功地召來鼠類,那可是連去味丹都無法祛除的難聞氣味。

于是便有了眼前這罕見的一幕。

眾貓,將顧雨盼當成了一只碩大的老鼠。

「走開…走開,啊,臭貓,你敢咬我…啊!」

它們不斷地撕咬著她身上的衣物,咬下她一塊又一塊的血肉…

「喵!喵嗚!」

顧雨盼漸漸地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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