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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慧若是要回牛家村,這片樹林是必經之路,如果她離開客棧後就立馬起程,按腳程來看今晚必定已經到了廖家村。」池淨道,腳步更急。

將離信步閑庭般地跟在她身後,沒有她的行色匆匆,卻也並沒有落下她太遠。

突然,池淨止住了腳步,側耳听了一會兒。「大師兄,你听到了嗎?」

漆黑一片的樹林里,伸手不見五指,二人只能憑手中的夜明珠的光芒視物。因黑暗而益發靜謐的樹林中,細細的笛聲從不遠處傳來,忽遠忽近,池淨心一緊,頭一轉便看到了將離臉上凝重的神情。

「虛通。」將離道,自懷里掏出骨哨,輕輕吹了吹。

很快,暗林中疾步奔來一人,顧不得行禮,「少主!」

池淨平日里縱是再見怪不怪,此時也不得不驚訝萬分。聰明如她,很快想通了其中關鍵︰大師兄約莫是在看到冰慧的凶相後,又知曉了她正猶豫要不要派人護送冰慧,那時他就已經暗中讓人跟著冰慧了吧。

因此,此時這個林中才會出現大師兄的人。

大師兄他其實並沒有那麼冷酷無情。

或者,再自作多情往深處去想,大師兄知道她對青龍四人的死多少有些傷懷所以,不管她希不希望,他都提前一步去安排好,照顧好她的朋友,免得她再因誰受了傷而徒增神傷。

然而她還顧不上道謝,便听到大師兄的屬下道︰「少主,這林子有古怪,我們與那姑娘等人分別被不同的陣法困住,一直到方才才月兌困,已經失去了那姑娘的蹤跡。」

失聯了!池淨咬了咬牙,看著周圍一團漆黑,想起以往電視上那些數不清的晨跑奸殺拋尸案,打車奸殺拋尸案,山村奸殺拋尸案,公園奸殺拋尸案

那些一具具被抬出來後毫無生命體征的尸體,那一雙雙冰冷而又無力地下垂的女子的手

那人自然也很是清楚將離不愛說話的性情,很快又接著道︰「我們的人已經加派了人手,繼續分散出去尋找冰慧姑娘。對了,與那姑娘在一起的人,是東離帝。」

東離帝,凌紫年!

種馬!他怎麼會在這!如此說來,對冰慧下手的人豈不是池淨握緊了拳。漫天的自責涌了上來,是她的疏忽!

將離似是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怒不可遏,遲疑了一下便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有力而溫暖的手掌伸來絲絲暖意,但很快又放開。

池淨的浮躁便被這絲絲暖意驅散了些,她深吸一口氣,逼自己沉靜下來。事到如今,除了盡快找出冰慧,別無它法。

她閉了閉眼,敏銳地再次听到了林子深處傳來的若有似無的笛聲。虛通!又是虛通,這臭道士為何凡事都要插上一手?「大師兄,你可有辦法擾亂虛通的笛聲?」

將離不語,漆黑中伸出手來往身旁的樹模索了片刻,選中了一片葉子,摘下來後,也顧不得擦拭便直接放至嘴邊。

隨著樹葉被他唇齒間的氣流震響,帶著強勁的殺氣的尖銳樂聲從他手中捏著的葉子間發出,直朝那林子深處的笛聲沖擊而去。

那笛聲明顯的一滯,但很快又似不受影響般繼續吹響。

將離冷笑,美目微閉而繼續吹響手中的葉子,只是,那殺氣更濃了

池淨听著這一來一往猶如戰場廝殺般激昂而勢如破竹的聲音,心里被壓下去的浮躁再次涌了出來。

她總不能就這樣在這里干等吧?她能幫上什麼?她能做點什麼?

「哎,你,嗯,就是你,你隨口報一個字給我。」池淨靈機一動,對靜候一邊的大師兄的那位下屬道。

她此時手邊沒有銅錢,沒法起卦,而同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也想不出什麼來,唯有叫那名下屬隨意報出一個字。

「一個字?」那屬下也很快反應過來,想了想,剛要開口。

「慢著,你仔細回想下冰慧的容貌,」在他出聲前池淨又及時補充道。他跟蹤著冰慧,肯定見過冰慧的長相了。

「是,掌門。」雖然光線不足,觀察不到對方神情,但池淨語氣中的慎重已經讓他明白這並不是兒戲之事。他隨口說出的一個字,事關重大。因此那屬下心里也有些急,方才要月兌口而出的字也給忘了,瞬間竟也腦子空白起來。

突然,一滴不知哪來的水滴到他的手背上。

他當即不假思索地月兌口道︰「雨!」

雨?

池淨心里一沉。

雨字屬水,水為坎卦,為險象,為生殖器官,為血。再加上俗話說**之歡,因此凡帶雨字偏旁的幾乎皆帶有**意味冰慧她,危在旦夕!

「北方!」池淨忽然叫道!雨,五行屬水居北方!

與此同時,那吹笛之人的笛聲也被將離用葉子所吹奏出來的曲子擊破,將離神情自若地放下手來,「走!」

說罷,三人匆匆往北方而去。

池淨腳下健步如飛,心里不由得有一絲顫抖。冰慧,你可要挺住!

冰慧的印堂間那抹黑氣實在太濃郁。

本以為有了大師兄的屬下的尾隨保護,必定能護她一個周全。就算不能讓她完全避過這一劫全身而退,但也一定不會落個最壞的下場。

但現在,人算不如天算,大師兄的屬下被莫名出現的陣法困住

虛通到底意欲何為?他跟冰慧有仇麼?還是他的目標其實是凌紫年?而冰慧只是無辜被牽扯進來而已?

池淨邊跑邊分神思考,連將離的屬下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听見。最後還是將離長腿一跨,上前兩步攔下了她,她才停了下來,迷茫地看著將離。

「大師兄,怎麼了?我們不能停下來,多耽擱一分,冰慧就」

「掌門,我們被迷陣困住了。」那名下屬無奈地站立原地,指著月亮透進來照耀著的一個樹干道︰「我們走來走去都在這里,我在這樹上做了記號,現在又回到原處了。」

「該死的虛通!畜生!」池淨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用陣法也想困住他們奇門山的人?真是笑話。將離輕輕拍了拍池淨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向前走了幾步,閉起雙眼,凝神听了一會兒,「銀子。」

那名下屬幾乎是立刻遞上了幾塊碎銀。

池淨不解地緊緊盯著他們。大師兄這是留下買路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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