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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看,那兩個娘們兒又來了。」兵甲道,滿臉的不屑。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吧?也不知道一娘們兒,不留在閨房里繡花,跑這來做什麼。」兵乙道,同樣看不順眼。

「還能是想做什麼,八成啊,是選丈夫來了。」兵丙道,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哎,哎哎,你這家伙,對我胃口啊哈哈」兵丁道,擠眉弄眼的模樣活月兌月兌一個市井流氓。

「選丈夫?」兵甲收回了臉上的不屑,假作正經地咳了咳,對其他人道︰「你們覺得我怎麼樣?」

「頂好的,頂好的。我要嫁就嫁哥這樣的。哥娶我不?」兵乙道,也興起了玩笑之心,身子學著女子的姿態依偎了過去。

「滾滾滾,嗲得老子一身雞皮疙瘩。」兵甲對著他的**就是一腳踹了過去,兵乙順勢又跌到兵丙懷里去,兵丙又將他推到兵丁那里去

陣陣哄堂大笑。

笑聲傳進了營帳里,池淨皺了皺眉,看了看小魚。

小魚難得乖巧地睡著了,要是醒來又要纏著她問東問西的,她肯定無法好好記錄。剛好眼前這人已經是這本花名冊上的最後一個,她放下筆,走了出帳外。

「你們不用操練麼?」池淨冷凝著臉,站在這四個小兵面前。

「小娘子,你是不是來挑丈夫的啊。」兵甲臉上笑意未收,半帶譏誚地問道。

這些天以來,看到關大哥對這女子供為上賓甚為客氣,而這女子什麼也沒做,就把他們當案板上的一塊塊豬肉般用挑剔的眼神瞅著,還在他們的名字上面打叉。

他們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任誰被這樣對待,心里都不得舒服。

「不是。你們能不能去遠一點地方操練?我師妹在睡覺。」他們操練的地方不在這附近,因此池淨自認還算客氣。

沒想到卻因此激怒了這幾名小兵。

「你師妹是我們什麼人?她睡覺關我們什麼事哦。」兵丙不客氣地道,這又不是她的地盤!

「就是,又不是皇帝老兒,就是皇帝老兒來了,我們也不買賬!」兵丁道,像是想起了什麼國仇家恨,握緊了拳。

得。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池淨深呼吸,往回走。

忍一忍。她跟他們是同一陣線的,他們是萬晟的兵,不要起沖突。

「喂!你還沒說你是不是來這里找丈夫的呢,你覺得我怎麼樣!」

身後又傳來一陣調笑,池淨听若未聞,徑自往營帳走去。

「哈哈哈,小娘們害羞了,嫁給哥哥我,哥哥我很厲害的呀!」

「哈哈哈你臉皮可真厚,明明我比較厲害哈哈」

「哈哈哈,你們哪里厲害?說出來給小娘們听听嘿嘿嘿」

池淨止住了腳步

有的事能忍,但有的事真的沒法忍。她終究還是太暴躁了,唉,得改。

池淨腳下稍一用力,她繡花鞋下的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兵甲便疼得悶哼一聲,淚花閃閃。她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斯文地道︰「你們哪里厲害?說出來不,掏出來給我看看,可好?」

他們若是應聲好,就看她敢不敢切下來!

四名小兵卻是無人再敢應聲。他們是兵中屬于大塊頭的那一列,平時欺負起那些體格沒有他們壯碩的小兵們那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沒想到今日竟齊齊敗在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風一吹就會倒的女子手上。

「可是,姑娘你為何對著我們的名字打叉」兵丁不服氣,分明是她蔑視他們在先!士可殺,不可辱!

打叉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在說他們不行嗎!哪個男人咽得下這口氣?不要說他們四個,整個軍隊里最近都因為她而憋著一口氣在心中,正無地兒撒呢!

「我打叉怎麼了?我又沒用朱筆給你們打叉。」池淨冷哼一聲,不過總算也知道了他們莫名針對自己的理由。

紅色,並不是在所有情況下都代表了喜慶與吉祥的,民間自古便有「丹書不祥」一說。在書寫他人名字時,用紅墨書寫是對他人的一種詛咒,是一種大禁忌。

古代官府亦多用朱筆來記錄犯罪之人的名字,會用紅色的一個勾或一個叉來批示這名犯人是否已被斬決。

而處決的犯人身後的「亡命牌」插在犯人身後的木牌,也就是斬標,上面也會用紅色的雞血書寫這名被斬首的犯人的名字。

因此紅色在多數的場合里是喜,但在這些特定的場合里是忌。

當兵的或許不怕死,對這些忌諱卻都是十分上心的。

就好比漁民吃魚的時候從來不會將魚翻過來吃另一面,只因常常出海打漁的漁民們最怕遇到風浪翻船,所以連帶著替魚「翻」身,也成了一個忌諱。

這些類似的禁忌自古流傳下來深入人心,早就形成了極深極強的心理暗示。一旦觸犯了忌諱,不出事還好,若出事,人首先便會覺得是自己或他人招來的霉運,怨氣便隨之而來

池淨暗罵自己失策,怎麼一時沒想起這個忌諱來,在他們的名字旁邊做記號時竟選用了勾與叉,讓他們最直接地聯想起了死囚。

這麼想著,心里的戾氣便消了些。她松開腳,卻也不認為自己完全有錯。

「你們也怨不得我。我如此嬌滴滴一個姑娘家,竟被你們幾個大男子不分葷素地當眾調戲,我若是臉皮薄點豈不是要投河自盡?」

「」兵甲,嬌嬌嬌滴滴?

「」兵乙,姑姑姑娘家?

「」兵丙,臉臉臉皮薄?

「」兵丁,投投投河自盡?該投也是他們幾個投吧?再說到臉皮薄,剛剛是誰說要讓他們幾個掏出很厲害的東西給她看看的?

倒霉四人組齊齊在心里哀嚎,這是哪里來的活閻羅啊

「好了,既然你們提了意見,那我下次就不給你們畫叉便是。多大點事啊,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看看看,現在,一個兩個腫成豬頭樣,像什麼話。

實在是沒法同情起來,「你們不知道我是下手不知輕重的嗎?」

池淨拍了拍手,往營帳里走。邊喃喃自語道︰「可別吵醒了我師妹才好,她要是醒了,我可招架不住啊,她那麼可怕」

四人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哭無淚。

這個大的已經這般模樣了,小的那個比這個更可怕,以後他們還有活路嗎?

嗚嗚嗚

嚶嚶嚶

命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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