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友年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哪里,但他一時想不起來,反倒是站在後面的方怡容想到了一件事,嚇得臉色發白,顧不得自己是貴人,不該在這些賤民面前露臉。
「老爺……」
可她才喊出聲,民眾散開了一條道,而當首的正式那風頭正勁的肖統領,而他身後出來兩個女孩子,兩人匆匆去扶鄭敏,而其中一人正是京城最令人羨慕的少女鳳一心。
「娘,誰欺負了你?」
「表姨母,是不是這個姓賈的欺負你了?」鳳一心還等鄭敏回答,轉頭瞧賈珍,而賈珍瞧著這陣勢、這鳳一心,腿軟的差點跪下。
「大……大人,您快快救救下官,這個女魔頭她向來蠻不講理,手段殘暴,您救救我吧!」
顧友年此時心中才是混亂一片,他忽然想到了,京城之中只有一位江小姐是鳳一心的好朋友,而那位江小姐正是鄭氏的女兒江千穹,可知鳳一心跟這鄭敏關系非同一般。
再綜合那老婆子跟鄭敏所說,這鄭敏口中的佷子便是他現在所仰仗的首輔大人,那這老婆子一家呢?
明白這些,顧友年的臉色很難看,而見到自己夫人後,他的神色還是好不了,剛剛若是他不走,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下官見過夫人,見過肖統領。」顧友年上前見禮,而方怡容也跟隨其後。
這可叫在場所有人全都懵了。
剛剛還氣場足大的京城官員對著他們那個粗暴的鄉下丫頭行禮,這……這是什麼情況?
還有,這位穿著錦緞、長的好看的公子是誰?
賈珍這個時候還是激靈的,能讓顧家家主行禮的姓肖的統領只是能是傳說中的那位聖上近臣肖重恪!
可是,顧大人為什麼要對那個蠻橫無理的丫頭行禮?
「你是……顧家的那個?」鳳一心皺眉,不悅道︰「你在這兒做什麼?」
「下官在這兒辦些事情,恰好遇到三姐了些麻煩,可剛剛處理的有些不恰當,讓三姐受了驚。」顧友年道。
鳳一心听出他口中的三姐指的是鄭敏,便怒道︰「原來我敏姨現在受欺負還有你的份兒啊,我瞧著是你們顧家也活得不耐煩了吧!」
顧友年听到這話,嚇得可不記得什麼父女血緣,趕緊跪下!
他只知道依著首輔大人的性子,若是這夫人不開心了,他顧家能夠一個人也活不了!
方怡容也不敢站著,跟著自己夫君跪著。而顧家的下人自然不敢站著,跪下。
賈珍可懵了,連顧大人如此身份地位的人都跪下了,他是不是也該跪下了?
可是,真要給這麼沒教養的小丫頭跪,他心理很不情願,但他不敢不跪。
這一跪,鳳三老婆子跟鳳家上下給懵了。
倒是黎氏,她見到了方怡容的剎那,臉色蒼白。
當她听到顧友年說他們來這里辦事,隱約便猜到了,她好像掙扎著立即來搶,說現在氣氛叫她不敢亂動。
民眾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好在官衙場地還是足夠大,足夠他們人人跪下。
頓時,他們一人行人更加醒目了。
賈珍再一條圖,瞧著那青金色的甲冑,嚇得臉色發白,這可是青龍衛啊!
「少夫人,這個顧大人听信賈縣令胡編亂造的事情,竟要給夫人按一個謀害他人性命的罪責!」鄭茂十分生氣,他還期待自家夫人的這位老熟人幫忙,結果他竟然跟賈縣令一樣,現在他家少夫人以來他就慫,這更讓他看不起。
「什麼?」鳳一心要氣死,而江千穹更是模起來眼淚。
江千穹一抹眼淚,肖重恪就心疼了,他一心疼慢悠悠地問︰「顧大人,你什麼時候還跟一個縣令攪合在一起了?」
「肖統領,夫人,請听下官解釋。」顧友年慌忙道。
可是,鳳一心道︰「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推月兌責任的開始。我瞧著死的人是鳳明德吧,茂哥兒,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叫一聲茂哥兒,可見鳳一心不僅沒把鄭茂當一個下人,還把他當成了家人。
顧友年想到了自己剛剛的出言,越覺得自己失誤。
鄭茂便將事情原委一一講來,「事情便是如此,可他們現在硬要說鳳明德跟夫人有什麼關系,說夫人是為了回到江家而殺了鳳明德……」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這還沒完,又沖出一個人來,赫然是張開望。
「張……」顧友年抬頭,可這還沒喊出來,他緊接著見到了首輔大人,他的臉頓時白了,「下官見過首輔大人!」
這次,連同肖重恪和他身後的青龍衛全跟著單膝跪下行禮,只不過他們在鳳帝的示意下立即站了起來。
賈珍全懵。
顧大人跟青龍衛行禮的這人他認識,正是他先前欺負過、現在想要謀取他家產的鳳帝玄,也是這一屆的狀元!
鳳家人原本在鳳一心時還想冒著頭去論一論,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顧大人為何要在她面前稱作下官,可這會兒見到鳳帝玄,他們恨不得自己鑽進地縫里去……
他們極怕鳳帝玄!
「張夫子,你可來了,你瞧瞧,瞧瞧他們是怎麼欺負你家媳婦兒的?」鳳明祖將張祖望拽了過來。
張開望听著張祖望稱鄭敏為自己媳婦兒的,當下臉皮子就紅了。他本是文人,又長年足不出戶,白的極容易瞧出紅來,這會兒的紅臉很明顯,卻是與剛剛怒氣紅臉全然不同!
外人也瞧得出,這位公子鐘情于這位鄭氏!
只有江萬城如同被雷劈一般,再瞧見鄭氏眼里帶著的羞意,頓時肺都要氣炸了。
這鄭敏竟然真的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是跟這個舊情人,他……他……
可現在情況不明,他實在不敢輕舉妄動,他認得那是青龍衛,只是不知道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至于張開望,一個廢物而已,他從未將他放在眼里,此時他也未把他放在眼里,等他娶回了鄭敏,他一定要他們好看。
「是誰,是誰上了老子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