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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突然離開

各方各自謀劃著自己的,在眾人的視線都圍著太子府轉的時候,琴明軒出發了。

名義上是打著游學的旗號,趁著年前出去歷練一番,只不過,這次是走水路。

雖然看似不尋常,可外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雖說現在是冬季,水面早就結冰,可每十日都有專門破冰的船只疏通水面,為商船提供便利,而琴明軒也是跟著商船出去的。

這在冬季很常見,冬季客船基本上都停運了,偶爾有一兩個游客便跟著商船一起走,費用或許比平常高一些,可急著回家,或者急著出門辦事的,也會選擇水路。

琴明軒是一個人上船的,甚至連行李都十分簡單,就是一個包裹。暗處盯梢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回去給各自的主子匯報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縣主府。

難得一個艷陽天,雖然冬季的陽光沒什麼溫度,可午後睡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著太陽,也是件愜意的事,前提是……

琴琬哀怨地看了一眼對面,手舞足蹈,說得口沫橫飛的章鈺熙,心里感慨︰什麼時候,這個小家伙的個子就竄這麼高了?

試著比了比,琴琬郁悶地撇嘴。

都快趕上她了,十歲的孩子,有必要長這麼快嗎?

仔細想想,章逸曄的個子就很高,雖然看上去單薄,可比大哥和蕭景行都高一點,嗯,就那麼一丟丟,也不是很多。

果然是親兄弟。

「琬姐姐?」章鈺熙自說自話了半天,見琴琬盯著自己不說話,終于弱弱地問了一句。

琴琬笑了,「我都知道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你至于興奮成這樣嗎?」

「那是當然,」章鈺熙鼻孔朝天地說道,「這段時間章睿舜太低調,好多皇兄都找不到他的把柄,這下好了,他自己把把柄送上來了。」

從章鈺熙直呼章睿舜的名字來看,兩人的關系確實不好。

「不過是個孩子,真要較真了,就是你們這些做皇叔的斤斤計較了,孩子是無辜的,他又不能選擇自己出生的模樣……」

「所以是琴明月自己作死,」章鈺熙嗤之以鼻地說道,「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以為弄死蘇夢之肚子里那個,她就可以母憑子貴了,呵,也不想想,和蘇夢之吃了同樣的東西,她逃得了?」

琴琬不認同地笑了。

其實琴明月是很自信的,又有藥婆子在,她有恃無恐,只是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算漏了一個。

不過,事情進展得太順利,琴琬不得不多了個心思,太子府還有別的不安定的因素,而且,似乎是與琴明月對立的。

來不及細想,章鈺熙又說道︰「這下好了,兩敗俱傷,有得玩了。」

琴琬輕笑,琴明月是心急了。

她完全不用去做什麼母憑子貴的事,她本就是太子妃,誰能比得過她?

奈何半路殺出個雲挽歌。

雲挽歌的出現讓琴明月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急吼吼地對蘇夢之動手了,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連藥婆子都用上了。她大可不必如此的。

琴琬惋惜地搖頭。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總會被人抓到把柄,這下琴明月要如何善後?

老皇帝雖然沒有立馬對琴明月發落,不過是要讓她心服口服地去掉「太子妃」的帽子。

徹查?

章睿舜幫雲挽歌上位的機會來了。

章鈺熙一說到琴家的事,就憤憤不平,一邊是替琴琬不值,一邊是厭惡琴明月等人,所以好不容易可以不用顧忌地說到這些事,話匣子就停不住了。

「琬姐姐,你說,紀氏會不會找個替罪羔羊?」

琴琬搖頭,「這是關系到皇室子嗣的事,不是找個替罪的就能平息皇帝伯伯的怒火的,不揪出個大的,皇帝伯伯不會罷手。」

這也是老皇帝給章睿舜的一個警告。

章鈺熙若有所思地點頭,「那琴明月完了。」

頓了頓,他又道︰「可惜啊,倒霉的只是琴明月。」

「怎麼,你就那麼不待見你大哥?」

「他?」章鈺熙一點也不掩飾對章睿舜的鄙視,「他不過是佔了個‘長’字罷了,真要論學識、論手段,在幾個皇兄中,他是墊底的。當初若不是……」

說到一半,章鈺熙不語了。

琴琬笑眯眯地接過話茬,「當初,若不是我,章睿舜也不會是太子,我是皇帝伯伯私下定好的太子妃,所以只要博得了我的歡心,自然就是太子的人選了。皇帝伯伯見我對章睿舜很依賴,所以才封他為太子。」

「琬姐姐……」章鈺熙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琴琬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頭頂,「琬姐姐都知道,好在琬姐姐醒悟了,一切都還不晚。」

「不晚,一點也不晚。」章鈺熙認真地點頭。

琴琬笑得更加燦爛,「你七哥呢,最近在忙什麼?」

在琴琬心里,章逸曄是最適合的太子人選,前世章逸曄太過自負,所以被章睿舜算計,這輩子章逸曄死里逃生,以他的性格,該千百倍地還回去。可這段日子,章逸曄比章睿舜還低調,肯定是在謀劃什麼。

章鈺熙苦哈哈地皺著一張臉,「七哥的事,從來都不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上次,我想偷听七哥與謀士的談話,被七哥發現後,狠狠訓斥了一頓,母妃知道後,還把我接回宮,不準我到七哥那里去了,我也很久沒見到七哥了。」

「那是你母妃擔心你壞了你七哥的事。」琴琬幸災樂禍地說道。

章鈺熙白眼,「那點破事,我還不想知道呢。」

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琴琬好笑地搖頭,又在他頭頂上蹂躪了兩下,滿意地看著他最後惱羞成怒。

晚膳過後,章鈺熙回宮了,「嬌苑」的下人們松了口氣,終于送走這位小祖宗了。

「小姐,今兒是早點休息還是……」荔枝征求著琴琬的意思。

琴琬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冷嗖嗖的,我到床上去繡吧。」

「小姐,要不今兒早點休息吧,」荔枝勸道,「八殿下折騰了您一天,蕭大人的外袍也不差這點時間。」

「沒關系,反正我也睡不著。」琴琬邊說邊到了淨房。

荔枝見狀,忙沖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隨即跟進了淨房。

伺候著琴琬洗漱完畢,幫她寬衣,讓琴琬進了暖和的被窩,又將外套披在琴琬身上,荔枝才把燭台挪到床邊,拿了繡籃,坐在床邊與琴琬一起刺繡。

琴琬手里的,還是那件做給蕭景行的外袍,是單衣。

蕭景行常年習武,所以冬天的時候也不穿棉衣,最多就是在外面披個披風。琴琬好幾次趁著蕭景行從外面回來,換衣服的時候偷偷觀察了幾次,確定蕭景行身上不冷,這才放心。

蕭景行畢竟是她日後的保證,她可不能讓蕭景行有任何閃失。

「小姐,蕭大人接了任務就走了,那麼突然,是不是宮里有變?」荔枝沒話找話地問道。

對兩個丫鬟,琴琬私底下沒有對兩人的言論有過多的限制,不管是她與琴宅的矛盾,還是宮里的形勢,閑話的時候,都會與兩人說起,就是希望兩人的眼界比一般的丫鬟寬一些,日後也能應付突發狀況。

琴琬並不知道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她能改變多少人的命運,能不能扭轉乾坤,至少,她要給自己多留個余地。

「這個,我也不知道,」琴琬專心分著手里的銀線,「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子府上,宮里最能讓大家八卦的,也是就是聖上對琴明月的發落了,至于別的事……」想了想,琴琬搖頭,「還真沒有能引起大家興趣的。而且,現在太子府的事才是宮里的大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景行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荔枝點頭,「還有一個半月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蕭大人能不能趕回來。」

「自然是能的。」說話的是打著簾子進來的桂圓,手里端了個托盤,「小姐,這是廚房熬得燕窩,您趁熱喝一點。」

將托盤放到床邊的矮桌上,桂圓這才回頭,對荔枝說道︰「蕭大人說了會回來陪小姐過年,就一定會。」

荔枝沒有爭辯。

這些年,一直都是大少爺和蕭大人陪著小姐一起,今年大少爺在邊關回不來,若是蕭大人也不回來,小姐一定會很難受,所以難得沒與桂圓嗆聲。

「對了,小姐,你前兒要準備的東西,管事都采辦好了,奴婢對著單子整理好後,都放進庫房了。」桂圓說道。

琴琬點頭,將分好的銀線穿針,對著花樣子比劃了兩下,琢磨著從哪里入手,「明兒我去看看,若是沒有錯,就讓人送到邊關,快過年了,我也希望大哥能過個好年。」

雖說送東西過去影響不好,可琴琬一向我行我素,這些都是她給琴睿焯精心準備的吃食和衣物,在她心里,天大地大,大哥的事最大,能不能吃飽,能不能穿暖,這些才是她最在意的。

既然給蕭景行做了外袍,自然不能少了琴睿焯的,雖說自己的女紅勉強拿得出手,可大哥不會嫌棄。不過,琴琬也有自知之明,只做了一件外袍表示表示,其他的,都是提前叫繡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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