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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琬笑了,「你的意思是,本縣主不懂事,耽誤了你家少爺就寢?」

「沒有的事!」蕭景行急忙反駁,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與嬌嬌多待一會,壞他好事的,居然是他身邊的人。

「小姐息怒,」錦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擔心少爺,怕他沒休息好,所以才逾越了身份。」

「那本縣主就是不體恤你家少爺了?」琴琬似乎與錦茹杠上了。

「小姐……」錦茹百口莫辯,卻還是努力地說道,「您一直照顧少爺,照顧奴婢,特別是少爺不在的時候,您也沒有苛刻奴婢,奴婢一直把您當恩人。奴婢真的沒有別的心思,就是想著少爺在外面受了那麼多苦,一路奔波地回來了,應該應該好好休息。奴婢是沖動了,可絕對沒有指責小姐的意思。」

琴琬不再說話,她可是看出來了,這位的心思……不單純啊

以前吧,因為錦茹會是未來的戰王妃,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她的好脾氣,不代表她可以被一個下人欺負。

「放肆!」蕭景行怒了。

在他的印象中,錦茹一向都是懦弱的,不過,他也知道錦茹護主,在王府的時候,即便他們的日子過得再艱難,錦茹都會把院子里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沒有人教,她就偷偷地學,悄悄地模索。所以,他一直把錦茹和代樂當親人,三人是一路扶持,一起走過來的。

只是,他的寬容不代表他們可以放縱,先不說這里是縣主府,他寄人籬下,就是嬌嬌對他的那份恩情,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說嬌嬌的不是,更何況,錦茹還是他的人,同樣受嬌嬌的恩惠。

「錦茹,」再開口時,蕭景行語氣中的淡漠與警告,讓錦茹心里一凜,「我這麼久不在府里,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少爺……」錦茹大驚,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是個問題,跟在蕭景行身邊久了,她從來沒把自己當下人,她一直都是以「蕭景行女人」的身份站在他的旁邊,伺候著他的衣食住行。久而久之,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在她的認知里,她遲早會是蕭景行的女人,再加上她與少爺自小的情分,哪怕日後少爺有了嫡妻,也越不過她!

更何況,她有信心成為少爺唯一的女人。

錦茹一直都是自信的,她聰明、美貌,哪怕是身份上差了點,可她知道,少爺的身份在盛京也是尷尬的,所以不會有世家大戶會願意把女兒嫁給少爺,所以她不急。

直到,少爺跟著琴少爺到了軍營,她才隱隱有了危機感。

一方面她希望少爺能出人頭地,一來,這是少爺的心願,二來,少爺身份尊貴了,她的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可另一方面,她又擔心,少爺鋒芒畢露後,會惹來桃花,特別是琴琬!

她是女人,能明顯感覺到少爺待琴琬的不同。

仗著有恩于他們,就勾引少爺,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琴琬身份、地位都有了,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巴巴地佔著她的少爺?

明明是太子妃,卻偏偏退了親,找上她家少爺,這個女人,不知廉恥!

錦茹垂著眸子,掩飾眼底的猩紅,可琴琬是何等敏感的人,前世在後宮,見多了這種白蓮花,只輕飄飄地掃一眼,就知道這些人心里在想什麼。

蕭景行雖然沒有琴琬那麼敏感,可他了解錦茹,所以大概能猜到錦茹的心思,「以後,你只負責院子里的事,我身邊有代樂就可以了。沒有下次,你要是再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就不用跟著我了。」

「少爺!」錦茹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蕭景行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縱使心里不甘,也只得壓下憤怒。

退出琴琬的院子,錦茹的表情驟然變得扭曲,一把扯下擋路的的樹葉,使勁捏在手里。

琴琬!

如果不是琴琬,她怎麼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都是這個女人!

是她勾引了少爺,還離間了她與少爺!

她一定要讓少爺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要讓少爺知道,只有她才是真心為少爺,只有她才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攀龍附鳳,只有她,才不在乎少爺的身份與地位,一心為少爺。

「誰在哪里!」錦茹身子一頓,戒備地朝拐角處看去。

窸窣的裙角摩擦聲後,從拐角處鑽出一道身影。

錦茹蹙眉,「是你!」

琴琬與琴睿焯是在白華風回來的第二日到的護國公府,白芷水還帶上了蕭景行。

雖然白華風繼承了爵位,可兩個舅舅並沒有分家,這是老國公的意思,一是他喜歡熱鬧,二來分了府,二房平日里就全是女眷了,他不放心。

白華風很高興,說了些邊關的趣事,又把帶給琴琬的東西獻寶似的拿了出來,見琴琬笑得眼楮眯成了月牙狀,一副財迷的模樣把東西全都收好後,才正色問道︰「章睿舜是怎麼回事?」

屋子里的人默契地看向琴琬,沒有責備,更多的卻是擔心。

琴琬無辜地聳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白華風沉吟了幾秒,低聲道︰「你有你的打算,大舅舅也不多嘴,不過,萬事小心,有什麼需要就找你舅母,記住,不能以身試險!」

「舅舅放心,嬌嬌都省得。」

白華風知道琴琬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好過多的插手,再者,他也相信白芷水的能力。

自己的這個妹妹雖然冷漠些,特別是那件事後,對世事更不關心,甚至連相府的事都不管,可對一雙兒女,白芷水極其護短,特別是在江南這六年,母女倆的相處,感情很好,所以他也不擔心。最重要的,他相信白芷水的能力,他的妹妹,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盛京里誰能比她風光?

「對了,大舅舅,不是說邊關戰事一觸即發嗎,為什麼皇帝伯伯會讓你這個時候回京述職?」琴琬純粹是好奇地一問,卻不想白華風臉色一變。

很細微的動作,要不是琴琬一直默默盯著白華風,她也不會看到。

「這次回來,恐怕聖上是要派位皇子親征,所以,這次可能白勇也會去。」

琴琬了然了,看來,這次老皇帝是要給某位皇子積攢威信了,白勇手里的軍隊是給太子的,既然白勇要去,自然就是跟著某位皇子一起去。也就是說,哪位皇子到了邊關,下一任太子就有可能是他!

怪不得章睿舜這麼急功近利地找上她!

琴琬眨巴眨巴眼,回頭,對白芷水說道︰「娘,要不我們在大舅舅這里住幾天吧,我也很久沒見著表哥、表姐了。」

「這敢情好,」白老夫人立即點頭道,「就這麼定了。」

琴琬在護國公府玩得不亦樂乎,而琴明月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眼底是濃濃的害怕,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一絲憤怒與不甘。

「這就是你的餿主意?」章睿舜陰鷙地看著琴明月,「本殿下花了那麼多的心思,不惜以身試險,就得到這個結果?」

「殿下,臣妾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一切都算計好了,誰知道琴琬為什麼會突然到護國公府,還住下了。」

「蠢貨!」章睿舜大怒,「肯定是琴琬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不可能!」琴明月尖著聲音說道,「琴琬能有多聰明,臣妾與她一起長大,比誰都清楚她的底細,就是這些年她跟在白氏身邊,又能學到多少?臣妾想,多半是蕭景行,對,一定是蕭景行,他與琴睿焯都是七殿下的人,所以一定是蕭景行!」

章睿舜凝眉。

雖然琴睿焯與蕭景行沒有明確站隊,可這些年,這兩人有意無意地會站在章逸曄那邊,支持他的某些事務。

蕭景行是鎮山王的兒子,蕭景懿早就明確地站在章逸曄一邊了,即使鎮山王沒有表態,可蕭景懿是鎮山王世子,他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

深吸了一口氣,章睿舜惡狠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琴明月,「蠢貨,不是你的餿主意,本殿下會受皮肉之苦?會成為笑話?」

琴明月也不爭辯,就跪在地上。

章睿舜看著她的頭頂不說話。

饒是心里再緊張,琴明月也挺直了身板,她的尊嚴與身份不允許她低頭,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攥成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良久,章睿舜終于說道︰「起來吧,找個借口,我們盡早離開這里。」

既然成為了笑話,那他們留在這里只是自取其辱,章睿舜一向自負,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已經讓他惱火了,他這個主謀反倒被別人算計,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殿下。」婉轉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嬌媚,琴明月憤恨地看向門邊。

蘇夢之端著托盤進來了,目不斜視地走到章睿舜身邊,「殿下,先把藥喝了,天大的事,也沒有殿下的身子重要,殿下不養好身子,日後如何管理國事?」

章睿舜臉色緩了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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