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麼時候才能來?」她望進他的眼眸里,那表情很是孤寂又涼漠。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醫生都說她恢復的不錯,懷孕的機率也在提高中。可,為什麼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高正城深吸一口氣,一臉沉重又凝肅的看著她,正聲說道,「俞萍,我並不是因為想要孩子才跟你在一起的。我要的只是你這個人,是你而已。如果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的話,隨便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的。甚至我完全可以只要孩子而不要孩子的媽。但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跟你過完一輩子,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
「你不喜歡孩子?」滕俞萍問。
「算不上喜歡與不喜歡。如果孩子與你相比的話,那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你的。」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那看著她眼神,滿滿的全都是認真與嚴肅,「所以,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也完全不需要有壓力的。沒有孩子,我們一樣可以過的很好的。這個世上,沒有孩子的家庭太多了,不是有些還寧願丁克的嗎?又有些,不是十年八年之後才有孩子?這樣的家庭不是很多嗎?再說了,我們還年輕,你在擔心什麼?是不是看著她們一個一個都生了,然後又第二個都懷上了,你就心急了?」
滕俞萍沒有出聲,但也算是默認了。
高正城抿唇一笑,「你急什麼?指不定陸霆軒和墨淵森還在羨慕我呢,我隨時都可以隨心所欲,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想怎麼樣的姿勢就怎麼樣的姿勢。他們行嗎?他們現在可正做著苦行僧呢!男人的苦,只有男人才理解。所以,千萬別羨慕她們。」
「你就掰扯著吧!」滕俞萍瞥他一眼,涼涼的說道。
「他們想掰還掰不了呢,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掰掰?」說完,撲了過去。
墨詩怡到預產期的時候,並沒有任何要生產的征兆,容酥似乎一點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在媽肚子里呆的很愜意又安穩的樣子。
四十周的肚子,看上去並不是很大,如果衣服穿的寬松一點的話,還是不太能看得出來,只是有一種微微長胖的錯覺。
陸霆軒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事情,安心的在家陪她待產。
與上次陸立不一樣的是,這次墨詩怡的腳腫的很厲害。到後期的時候,都腫的跟個饅頭似的,按下去,都能按出好深個印來。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小腿抽筋的次數也比較頻繁。
陸霆軒每天都給她按摩著,一晚上幾乎是兩個小時一次的按著。
一整個晚上,他幾乎都沒怎麼睡著的。
墨詩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在過了預產期十天左右,墨詩怡的肚子才開始痛。
所有的生產需要的東西早早的都已經準備齊全了,甚至為防遺漏,都已經提前放進預約好的病房里了。
墨詩怡這次生產,是霍隨親自接生的。怎麼說她也是婦產科的專家,雖說從之前的醫院離職了,那是為了照顧容錚。
但是,像她這樣的專家,怎麼可能會沒人惦記呢?
江寅就是一個,在知道霍隨從原單位離職後,他幾乎是厚著臉皮,又打著與陸霆軒的關系,不止一次的登門請霍隨去他們醫院坐診了。不用每天都去,就是專家號,一周一天便行。其他時間,她還是可以在家照顧容錚,而且這樣的話,她也還是在職專家,到時候還能當墨詩怡的主治醫生。要不然,她不是在職專家醫生的話,可就不能再當墨詩怡的主治醫生的。
這一點說服了霍隨,于是便答應了。
墨詩怡還在產房,陸霆軒等人全都等在外面,陸霆軒的臉上有明顯的緊張,額頭上都有汗珠,就連手心都是濕的。
楊文悅懷孕快三個月,肚子還看不出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
中午的時候,墨詩怡生了,是個女兒,重六斤二兩。
女兒?!
一听女兒兩字,楊文悅的眼楮亮了。
所以,這一次,江寅並沒有說反?
所以,她家墨二的老婆是有著落了?
楊文悅笑的連眼角都飛了起來。
墨詩怡醒來的時候,印入她眼瞼是的陸霆軒那張熟悉的臉,揚著暖暖的寵溺微笑。
見她醒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寶貝,你辛苦了。我們的容姝像你,很漂亮。」
墨詩怡淺淺的嗔他一眼,「女兒還叫容酥,你不怕以後她跟你急啊!」
「女字旁一個朱,姝,容姝。」他笑盈盈的說道,眼眸里滿滿的全都是化不開的柔情,還有揮不去的疼寵與滿足。
也彎唇一笑,如chun日里的桃花一般,迷人又絢麗,緩聲說道,「那我們可得防著點文悅了,她一听是女兒,肯定眼楮都發亮了。」
「哼!」陸霆軒涼涼的哼了一聲,「我的寶貝女兒,豈容她惦記?她要是再敢有這種想法,我讓她連我女兒的面都見不著!」
她笑的一臉溫婉又怡人,眼眸里洋溢著濃濃的甜蜜與幸福。
這輩子,有這麼一個男人將她疼著,寵著,護著,愛著,她已然滿足了。還有一對兒女,她便沒有再多余奢求了。
「老公,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三個字?」她笑的一臉滿足又幸福的看著他,緩聲說道。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親,「寶貝,這三個字,應該我跟你說。我愛你,我的小乖。」
她嫣然一笑,柔聲說道,「老公,我也愛你。這輩子,有你,有兒子,女兒,足矣。」
他笑的一臉滿足又寵溺的看著她,掌心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額頭,「我也足矣。再睡會,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閉上眼楮再次沉睡過去,唇角噙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門口,楊文悅與滕俞萍站著,兩人笑盈盈的看著病房內的甜蜜的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轉身離開,不去打擾房間里的兩人。
「一輩子能擁有一個這麼愛自己的男人,也是值得了。」滕俞萍看著楊文悅笑盈盈的說道,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你和詩怡都是上天的寵兒。」
「你也是啊!」楊文悅看著她一臉真誠的說道,「高正城對你也很好的。有些事情呢,要順其自然,不要給自己壓力。我一直都相信,好人總會有好報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滕俞萍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時間長短而已。墨總來接你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該回公司了。」
「別太拼了,總要給自己放松的時間的。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楊文悅微笑著說道。
「嗯哼。」滕俞萍朝著她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開。
坐進車子,剛啟動車子,一股惡心的感覺襲來。滕俞萍擰了下眉頭,深吸一口氣,將那惡心感壓下,駛車離開醫院。
……
楊文悅一直都很肯定自己這一胎絕對是個女兒,但是其他人看著她的肚子,卻是一致認為,這一胎絕對是個兒子。
只是為了不影響她的心情,也不給她澆冷水,讓她的孕期有個開心的心情,也就都順著她的意思,說是女兒了。
對此,楊文悅笑的更加開心了,那簡直就是「女兒在手,天下我有」的霸氣十足樣了。
次年五月初
楊文悅再一次提前十來天便是肚子疼,然後進醫院。
因為第一胎是剖的,所以這第二胎,自然還是得剖。
這次,還是霍隨主刀。
當孩子抱出來給墨淵森的時候,護士說,「墨總,恭喜你,是個七斤重的大胖兒子。」
大胖兒子?!
墨淵森的眉頭擰緊了,手里抱著兒子,那心情卻是沉重了。
楊文悅醒來時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墨淵森,問的第一句話便是,「墨淵森,女兒呢?」
墨淵森一臉沉默的看著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是個兒子,不是女兒。」
楊文悅有五秒鐘的怔神,隨即病房里響起咬牙切齒的聲音,「墨淵森,你還我一個女兒!」
另一邊,楊文悅挺著個皮球肚,靠躺在床上,兩只腫的跟饅頭似的腳擱在墨淵森腿上,他正給她輕揉的按摩著。
手法嫻熟,力道輕度適中,讓她很舒服的感覺。
他那修長的手指按著她的腳踝,掌心略有些粗糙,但是卻也讓他更有男人味。
快八個月的肚子,兩個孩子的胎動很是頻繁,經常會在半夜里踢動,有時候讓她睡不安穩。
此刻,很難得的兩上孩子都很安靜,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已經有好一會沒有折騰她了。
這幾天,她還是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又給消瘦了一圈。
墨淵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真是恨不得替她把這罪給受了。
「生完這胎,我們不生了。」墨淵森按著她的腳,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是真心疼她,明明兩個都是孕婦,怎麼就她比詩怡多受一份罪。
詩怡到現在既不孕吐也沒有腫腳,除了人沒見胖之外,什麼不良反應都沒有。
怎麼她就所有的罪都受了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見她不孕吐,他還長長的舒一口氣。
自她懷孕起,墨淵森就看了好多有關孕育的書,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四十天左右開始有吐感,然後會持續到三個月。
這段時間是最痛苦的。
不過發她和詩怡卻是沒有,一切正常,除了肚子一天一天見漲,其他和沒懷孕一樣。
哪曾想到,她的懷孕反應竟然移到了後期。
楊文悅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繼續享受著他的專屬服務,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哦。」
然後似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雙手撐著微微的調整著自己的姿勢。
墨淵森趕緊上前幫著她,一臉關心的問,「怎麼了?坐著不舒服嗎?」
她勾唇一笑,如繁花盛開一般,「還好。我是想到一件事情。那個姓齊的女人,是不是還在暗中興風作浪?」
他繼續雙手輕揉著,緩聲說道,「她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你確定?」她笑的妖嬈嫵媚,抬起自己的饅頭腳輕輕的踢了下他的大腿,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墨淵森的手指微微的怔了一下,深邃如墨般的眼眸直視著她,不疾不徐的問,「你得到什麼消息了?」
她抿唇笑的神秘又嬌艷,「听說,她好像和高碧婷那女人合作了,還有上次學校的事情也是她們倆主使的。不過是我和詩怡有先見之明,找了兩個替死鬼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做到保護好你的責任?」他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沉沉的看著她。
她唇角一揚,風淡雲輕的說道,「帥哥,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喲!」
墨淵森的唇角隱隱的抽搐了兩下,朝著她挪近一些,與她面對面的直視著,拇指指月復在她的下巴上來回輕輕的摩挲著,低沉的聲音響起,「想不想再玩一回左輪游戲?」
楊文悅搖頭,「帥哥,我現在是孕婦,不宜看過于刺激的畫面。還有,左輪游戲我已經讓人把了一圈了。我呢,現在就是安安份份的等著一個月後卸貨。」
听到卸貨兩個字,他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異芒,然後灼灼的直視著她,緩緩的說道,「也就是說,離我解禁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楊文悅嗔他一眼,「我好像也沒餓著你吧?雖然不能直入正題,便于不也變著花樣的給你泄欲了?」
他勾唇揚起一抹邪魅的淺笑,朝著她的臉頰湊近幾分,濃墨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她,慢吞吞卻又意味深長的說道,「鳥兒總是要回巢的,你總不能讓它永遠都露宿街頭。外面的風景再好,怎極巢內無限春光?」
「……」
楊文悅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微微的張大了嘴巴,滿滿愕然震驚的看著他,有些不太相信這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
這種沒羞沒臊的話,更像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那才是本色。
但是此刻,卻是從他的嘴里吐出來的,怎麼都讓她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
怔愕過後,她則是趴在他的身上「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的一副沒有形像可言,甚至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墨淵森,你真是越來越上道了。
看,這比喻多麼的形像。
鳥兒回巢,還露宿街頭,巢內春光。
你還能再污一點嗎?簡直就是得到了她的真傳。
……
墨翟傲坐于沙發上,若無其事的翻看著一份報紙,清傲的男人,永遠都是那般的高冷又令人遙不可及的感覺。
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所有的都只能仰視他。
老潘邁著沉雋的步子朝著他走來,在他身邊站立,一臉恭敬的看著他,沉聲說道,「老爺,市那邊傳來消息,喬楠出事了。兩個孩子沒有保住,她也沒有度過危險期。」
墨翟傲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沉蹙了一下,精睿的眼眸里劃過一抹陰鷙,繼續看著報紙,對著老潘不經為意的說道,「那就把這個消息傳進去給他。」
老潘點頭,「好的,老爺。我馬上去做。」
「喬楠,倒是便宜她了。」墨翟傲拿著報紙涼涼的說道。
是啊,便宜她了。
如果就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
他的昕所受的罪,她都還沒有承受完,就這麼讓她得到解月兌了。
「還有,姓苑的那個女人,死了。生了一個女兒。」老潘繼續一臉肅穆的說道。
「這和我沒有關系。」墨翟傲一臉冷漠的說道。
那個女人,本就沒什麼大作用,他只是順水推舟,把她送到沐方身邊,讓沐方的事情加快一些而已。
如仿死了,也算是她的歸宿了。
至于她的女兒,相信沐駿熙不會虧待的。
「那我去做事了。」老潘對著墨翟傲一臉恭敬的說道。
「嗯。」墨翟傲一臉平淡的應了一聲。
待老潘離開後,他合上報紙,沉寂的臉頰陰森的可怕,就像是一個索命的修羅一般。
……
墨詩怡睜眸醒來的時候,正好對視著陸霆軒那灼灼看著她的雙眸。
朝著他嫣然一笑,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環,仰頭很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捂著自己的唇,「咯咯咯」的輕笑起來。
「笑什麼?嗯?」他撐俯著自己的身子,依舊灼灼的脈視著她,緩聲問道。
他的語氣輕柔舒緩,帶著寵溺味十足。
因為是清晨剛起,所以又略帶著一抹暗啞的低沉,听起來卻是更加有味道了。
清逸的雙眸,滿滿全是疼寵的看著她。
她重新將捂在唇上的手往他的脖頸上環去,笑逐顏開又嬌艷明麗,看著他輕聲細語的說道,「我還沒刷牙,希望剛才的早安吻沒有讓你嫌棄。」
他挑眉淺笑,眼眸中噙著一抹玩味,索性在她的唇上又是一親。
然後,他卻不滿足于蜻蜓點水般的淺啄了,撐俯在她的上面,開始加深這個早安吻。
溫柔中帶著一絲貪戀,又有揮之不去的渴望與期待,然後是越吻越是有一種不可自拔的感覺,怎麼都不想放開,就想這麼一直抱著她,嘗著她,甚至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她癱軟在他溫柔的擁吻里,渾身酥酥麻麻的,就像是置身于雲端之上。
盡管再怎麼舍不得放開她,想要得到的更多。但他終歸不是沖動的毛頭小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清楚他什麼不能做。
松開她,用著溫脈的眼神灼灼的望著她,低低的說道,「我也沒刷,所有總得來說,還是我賺了。你放心,我不嫌棄你,我喜歡吃你的口水。」
說完,拇指指月復輕輕的描摩著她的唇沿。
她緋紅著一張臉,什麼也沒說。
不管任何時候,她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早飯過後,墨詩怡正打算與陸霆軒一起出門去醫院做孕檢,在門口處時,看到墨翟傲朝著這邊走來。
「爸爸。」墨詩怡笑盈盈的喚著他。
「爸爸。」陸霆軒則是一臉敬重的喚道。
「怎麼,要出去?」墨翟傲看兩人一眼,一臉慈愛的看著墨詩怡問。
墨詩怡點頭,很親膩的挽上他的手腕,「今天約好去孕檢。」
墨翟傲笑盈盈的點頭,「那自己兩個小心點。」
「爸,你是找我有事嗎?」陸霆軒看著他一臉正色的問。
墨詩怡抬眸望向墨翟傲。
陸霆軒又說,「反正現在也還早,爸要是有事的話,你盡管吩咐。」
墨翟傲輕淡一笑,「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過來跟你們說聲,我回市一趟。」
「爸爸,今天嗎?」墨詩怡略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對于他的決定似乎有些吃驚,「那你還回來嗎?文悅再過個把月就要生了呢。」
墨翟傲一臉慈柔的看著她,緩聲說道,「回來的,你們兩個都在這呢,我肯定得看著我的三個乖孫出生的。我就是過去辦點事情,辦好了就回來,用不了幾天的。」
「哦。」墨詩怡應道,「那讓潘叔陪著你去。我一會做了彩超圖,讓陸霆軒拍照發給你啊。」
墨翟傲很是滿意的點頭,「好。那快去吧。」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臉慈愛的說道。
陸霆軒替她拉開後車座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