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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是一個與古時候的太監沒什麼兩樣的人。他不可能對她做那方面的事情。之所以把她買回來,只是想要充當一個門面而已,不想讓別人對他說三道四。

那個時候,特別又是在農村,而且還是比較偏遠的農村,誰家生不出孩子,那一定就是女人的問題,不會是男人的問題。

所以她便是成了村里人口中議論的對像。

說人家花那麼多錢,結果買回來的卻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有個屁用啊!還不如養一群雞崽呢,至少還會下蛋。再不濟,不會下蛋,賣了還能賺點錢。

這個女人倒是好啊,還倒貼了這麼多錢。

對此,她倒是一點也無所謂。

反正這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是想要離開而已。

再後來,不知道那男人怎麼弄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被下了藥的男人。直接將她與那個男人往屋里一鎖,一個字也沒有留下,便于離開了。

她猛然發現,那個被下了藥的男人竟是容錚。

那一天,她被他壓在身下,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只是沒等容錚醒過來,他便是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然後,她便再沒有見過容錚。

一個月後,她查出懷孕了。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那男人卻高興的跟個什麼似的,好似這個孩子就是他的。甚至對她各種虛寒問暖,對她各種關心。

霍隨在想,其實這個男人也是個可憐人。他沒有對她做過一點不軌的舉動,就連她的手都不曾踫過一下。

他只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只是不想讓別人看不起他而已。

對于他的關心與好意,霍隨沒有拒絕,畢竟肚子里的孩子確實需要。她甚至在想著,是不是趁著這個機會與他處好關系,然後找機會逃走。

她不是可能呆在這種地方,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在這種地方受苦的。

她也確實做到了,她與那個男人相處的很好,那男人也開始信任她,從來不曾為難過她,甚至把她照顧的很好。

不管是她,還是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健康。

只是她卻怎麼都沒想到,她的孩子,只是在她的肚子里呆了九個多月而已。一出生,她都還沒得來及抱抱他,便是被那男人的母親給抱走了。

男人的母親在知道這個孩子並不是她兒子的之後,一把奪過,然後是沖出門。

任由那男人怎麼都搶不回來。

最後,她不知道她把她的兒子抱哪去了,也不知道孩子是死是活。

只是那男人回來的時候,臉上卻是沾著血漬,衣服上也有血漬,一臉無奈又失落的告訴她,孩子被他媽給摔死了。

霍隨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屋子里什麼人也沒有,既不見那男人,也不見他媽。就她一個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到處找孩子,然而卻是怎麼都打不到。結果一個不小心給滑下了山體,然後便是不醒人事。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她卻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她就像是一個空白人一般,對于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是被一個老人救了,老人沒有子女,孤身一人,不過條件卻不錯。然後認了她當干女兒,供她讀書,培養她成材。

這三十幾年來,她確實是一星半點都沒有想起過被她遺忘的事情,她所有的記憶都只有從她被老父親救起之後,也就是這三十二年的記憶。

不過,這三十幾年來,她倒是過的很充實。

她不談戀愛,不結婚,只身一人,一門心思都撲在工作上。

只是卻沒想到,會被陸雯梅給記恨上。

那時候,她與陸雯梅也就只有見過一兩次而已,根本就不熟。

不過,那時候的陸雯梅,確實是一個很高傲又自負的女人,她就像是一個女王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不敢質疑她的話,反駁她的話。

只怕,這也是養成她現在這個xing子的最大原因吧!

看著眼前的陸霆軒,霍隨的臉上浮起一抹欣慰又滿足的淺笑,只是笑容中依舊帶著一線自責與無奈,還有苦澀。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到容家,估計是跟陸雯梅月兌不了干系。又或者與容錚的妻子有關吧。

但,至少有一點她是欣慰的,他始終都在自己的親生父親身邊。

「當年的事情……」

「我爸剛才來過電話,說想見你,你要見嗎?」

陸霆軒一臉淡然平靜的看著她,緩聲說道。

在出去買早餐的路上,容錚給他來了電話。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霍隨的事情,更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他已經找到她了,而且他甚至還知道她現在不是很好。

直言不諱的說,他想要見她。

但是,他現在剛醒,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還在恢復中。霍隨也有傷勢,說是讓容錚來這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陸霆軒答應他,會帶霍隨過去看他,讓他安心的養身體,什麼也不用多想。

這是二十八年來,父子倆第一次通話。

但是容錚的聲音,他卻是一下子便听出來了。

還是他記憶中那熟悉的聲音,平平穩穩,斯文溫柔,沒有一點脾氣的樣子。

容錚,就是一個很紳士又斯文的文人,他說話從來不會急燥,從來都是沉緩又沉穩的。他生來就是一副書生的樣子,書生的氣質。

在陸霆軒有限的記憶里,也就只記得他發過一次大火。

那就是他差一點被覃天恩溺斃的那次。

那一次,容錚是真的動怒了。向來溫文爾雅又斯文有禮的他,竟是朝著覃天恩一個巴掌攉了過去。

他記得,那一次,覃天恩被容錚一巴掌攉的摔倒在地,嘴角都是滲著血質的。

而容錚,渾身都充斥著怒氣,就像是一頭隨時都會發怒的獅子一般,恨不得將覃天恩給咬死。

那一次,覃天恩也是被容錚嚇到了,整個人都傻了。

霍隨坐于病床上,听到他這話,怔了一下,略顯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眼眸里流露出一絲苦澀之意,然後點了點頭,「嗯,好。你安排一下。」

陸霆軒還是一臉平靜淡然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與起伏,眼眸里也沒什麼異樣,就像是在面對一件很平常也很平淡的事情。

又好像眼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他尋了那麼久的親媽,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那行,我讓人安排,你的傷……」

「沒關系,不礙事。」霍隨趕緊說道,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一臉溫和的看著他,緩聲說道,「我自己也是醫生,傷勢如何我很清楚。這都不是致命的傷,不打緊的。只是無法自己走路,可能需要你安排一個輪椅了。」

陸霆軒沉沉的看她一眼,「那我給你去辦出了院手續,其他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你先吃早餐,一會我來接你。」

「好,謝謝你。」霍隨一臉真誠的看著他。

陸霆軒沒再說什麼,只是沉沉的看她一眼後,轉身離開。

霍隨看著他的背影,唇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無奈。

陸霆軒出病房的時候,墨詩怡已經吃好早餐了,正將一次xing盒子扔垃圾桶,便是看到他從病房里出來。

「軒哥,怎麼這麼快出來了?怎麼不多陪媽媽一會?你們不是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嗎?」她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問。

她帶著陸立出來,就是為了不影響打擾到他們母子倆說話的,他怎麼就這麼快出來了呢?

陸霆軒一臉沉寂的看她一眼,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頂,緩聲問道,「陸立呢?」

「他說想墨二了,我讓凌躍先帶他回去了。」墨詩怡一臉正色的說道,轉眸朝著霍隨的病房方向望去,眼眸里還是充滿了不解之色。

他將她的頭給轉過來,深邃的雙眸很是認真又嚴肅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已經過了需要享受母愛的階段。」

「可是,我不覺得媽媽是故意的。她肯定也是不知情的,你不能因此而怪她的。你應該跟她好好的溝通的。你這樣出來,她會失落與失望的。」

她一臉正色的說道,語氣中滿滿的全都是替霍隨抱不平的意思,甚至還有一絲絲在責怪著陸霆軒的意思。

他抿唇一笑,「陸太太,能有你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兒媳婦,那還真是她的福氣。看來,你們應該不會有基本上的家庭都有的婆媳問題了?」

她看著他,挑了挑眉梢,一臉得意的說道,「那當然!我向來都是這麼善解人意又賢良淑得的,絕對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妻子人選。我與媽媽之間是絕對不會有任意問題與矛盾的。」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很是寵弱的輕輕的一捏她的鼻尖,「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

「我去給她辦出院手續。」

她還想說什麼,卻是被他打斷,他一臉肅穆的看著她,正色的說道,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什麼?」墨詩怡略顯震驚的看著他,顯然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然後自然是反對的,「軒哥,醫生說了,媽媽腿上的傷還是挺嚴重的,都已經傷到了骨頭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現在就給她辦出院?這對她的傷勢很不利的。軒哥,你不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啊。而且這段時間,你也打了媽媽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我們一家團聚了,你這是怎麼了?又哪一根筋不對勁了?」

她是實在想不通,他這會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明就是很擔心緊張他母親的,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在她還沒醒來的時候,還在問著醫生她的具體情況,而且還必須讓醫生用最好的藥,必須保證她的安全與傷勢,絕不允許出現一點的差錯。

怎麼這一會卻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態度轉變了?

他這到底賣的什麼藥?打的什麼主意?

他勾唇一笑,那笑容很是神秘又高深,手指又是輕輕的一捏她的鼻尖,略帶著淺斥的語氣說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這麼一個不講道理之人?我的小乖?」

她本能的搖頭,否認。

他當然不是不講理之人了,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很有理智與分寸的,從來都不會做無理之事。

只是,這會他的行為,實在是讓她模不著頭緒來。實在是想不通,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是……」

「乖,別胡思亂想。我沒你想的那想法,是爸爸想要見她……」

「爸爸……,他給你打電話了?」

她打斷他的話,一臉震驚又興奮的說道。

昨天的事情太多,又發生的太過于突然。

陸雯梅就這麼被擊斃,老爺子暈死過去,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陸斯盛一直陪在他的病房里。

以至于,她都沒有時間,也不記得要跟他說容錚已經醒過來的事情。

現在經他這麼一說,她才想到,還有一件這麼大的事情。

「哦,對!昨天就已經打電話過來了,說爸爸醒了。我竟然都給忘記了,都沒跟你說。真是不好意思啊,軒哥。」她一臉歉意的看著他,有些自責的說道。

容錚醒過來,確實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可她卻是給忘記了。

這要不是容錚給他打電話過來,估計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他一臉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和聲說道,「賀石昨天已經跟我說了。」

她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點頭,「哦,對!賀石也是知道的,文悅和曉曉她們都知道。那行,你給去媽辦手續,我進去陪她。」

轉身打算朝著霍隨的病房走去,然後又止步重新回轉,似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臉肅穆的看著他,「軒哥,爺爺那邊……」

她倒是忘記了還有老爺子這麼個情況呢!

他是怎麼陸雯梅的事情和地址的?還與陸斯盛這麼及時的趕到。

只是讓他親眼看著陸雯梅被擊斃,確實是有些過于殘忍了。

還有陸斯盛,雖說他什麼也沒說,但是只怕在他的心里也是留下了一道無法抹滅的陰影吧?

「倏」的,墨詩怡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

她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仰視著他,「該不會……」

是他通知的老爺子吧?

他勾唇一笑,一臉風淡雲輕的說道,「現在看來,在他心里,始終還是陸雯梅比較重要。」

她又是一怔,隨即便是明白了。

張臂環上他的腰,臉頰貼于他的胸前,柔聲說道,「沒關系啊,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們一家團聚了。如此就足夠了。」

他揉了揉她的發頂,緩聲說道,「嗯。最重要的是對你來說,我才是最重要的。對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這就足夠了。」

「嘻嘻!」她輕笑出聲,如鳥雀一般,聲音清脆愉悅,臉頰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然後離開,「好了,你快去辦手續,我進去陪媽媽。一會再去爺爺那邊看看就行了。」

「嗯。」陸霆軒點頭,大步朝前走去,去給霍隨辦理出院手續。

……

老爺子的病房

老爺子還躺在病床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雙唇沒有一點血色。眉頭緊緊的擰著,那滿是皺紋的臉,看上去顯的十分憔悴又蒼涼。

陸斯盛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微躬著身子,雙手有些無力的垂落于兩側,有些茫然的看著床上的老爺子,只是他自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同樣是蒼白沒什麼血色的。

他的頭發凌亂的就跟雞窩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不修邊幅,整個人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眼神也有些恍惚。

腦子里還在不斷的回映著陸雯梅被擊斃的一幕,以及陸雯梅那瞪著眼楮,死死的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猙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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