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軒笑的一臉怪異的看著滕俞萍,怡然自得的說道。
滕俞萍抬眸看他一眼,下床朝著洗浴室的方向走去,「高經理,請問有早餐吃嗎?」
高明軒的眉頭擰了起來,一臉深沉的直視著已經進洗浴室的滕俞萍,眸色一片凌厲又陰郁。
這個女人,到底腦子里塞的都是什麼?
怎麼就是一副滴水不漏,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
還是說,她真是聰明的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過,完全知道他心里想什麼,對她說這些的用意?
看著洗浴室的方向,高明軒莫名的就覺得一陣煩燥。
他遇到的到底都是一群怎麼樣的人?怎麼就一個比一個要難纏?
為什麼他就不能遇到一個如此聰明的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事,考慮?
如果汪詩怡能在他身邊,甚至甘願成為他的女人,與他一起並肩的話,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被動,也不會一無所有了?
就算,哪怕是眼前的這個滕俞萍,也應該能幫到他不少的忙。
可,為什麼,她們都成為了他至敵的女人?
想到這,高明軒的心里閃過一抹怒恨。
……
沈國濤剛進自己的辦公室,椅子都還沒坐熱,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高正城邁著步子朝著他走來。
「你……什麼事?」沈國濤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高正城直接將一疊資料往他面前飛去。
那一疊紙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在沈國濤面前飄落,好幾張更是砸在他的臉上。
沈國濤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雙眸一片陰郁的盯著高正城,厲聲呵斥︰「你又發什麼瘋?看清楚了這是什麼地方!」
高正城勾唇挑起一抹不以為意的嗤笑,涼涼的盯著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至他桌前,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坐下,不冷不熱的說道,「怎麼,不看看我給你的是什麼嗎?什麼地方?你的意思是我來錯地方了?我應該是紀委或者去找陸振豪?把你做過的好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
他此刻的表情全然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賴,眼眸里還流露著一抹明顯的威脅之意。唇角勾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深笑,靠著椅背,翹著二朗腿,一手撫著自己的下巴,另一手則是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那樣子,怎麼看都是一副流氓的樣子。
沈國濤的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盡管在再多的不悅與煩燥,但是卻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拿過飄落在桌子上的紙張,又彎腰一張一張的撿起掉在地上的紙張。
此刻的沈國濤,就是一個被高正城有牽著鼻子走的人。
看著高正城臉上那一臉的無賴表情,還有那明顯的威脅之意,他已然猜測到了幾分。
這些資料肯定都是對他不利的,而他是在威脅自己。
當沈國濤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臉「唰」的一下就白了,然後又青了,最後是鐵灰一片了。
他的嘴角在狠狠的抽搐著,眼皮在「突突」的跳著,太陽穴不止在跳著,更是在「嗡嗡」的響著,那拿著紙張的手在隱隱的發抖著。
如果這會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站著的話,他估計兩腿發軟癱倒了。
「你……什麼意思?想要怎麼樣?」沈國濤看向高正城,盡量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但是卻怎麼都掩藏不去那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恐懼與驚慌,還在害怕。
他的聲音是顫的,他的眼神是閃爍的,甚至都不敢與高正城雙眸對視,滿滿的都是心虛與慌亂。
「呵!」高正城低低的一聲冷笑,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依舊斜斜的靠坐著椅子,無賴之中又帶著幾分懶散。只是那一臉雙冷厲而又陰戾的雙眸卻是透著一抹狠勁,「那就要問你的好女婿了。沈國濤,這麼說吧。如果我的女人少一根頭發,下一刻,你立馬就會同陸雯梅一樣的下場。我想這些應該足夠你下半輩子在里面過完了。如果高明軒他要是敢動她一下,你的罪只會更重。」
「高明軒?」沈國濤重復著這個字名,眉頭擰成了團,眼眸里迸射出凌厲的憤怒。
該死,他又做了什麼事情?
他當初怎麼就看中了高明軒這個渾蛋了?不止一點也沒有幫到他,還盡是拖他的後腿。活該他現在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他倒是好啊,不止不反省自己,反而還又拖他下水。
「他做什麼了?」沈國濤沉聲問道。
高正城沒有回答他,只是用著陰惻惻的眼神冷冷的盯著他,直看得沈國濤渾身都滲出冷汗來。
說實話,對于高正城這個人,他確實是有很多的顧忌的。
他能與陸霆軒達成一致的意向,而且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陸霆軒與他之間的關系也還不錯。這足以說明,他是有本事的。只怕兩個高明軒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剛和高明軒通完電話,告訴他我在你這里。如果你想要保住自己不出事,那你就必須保證我的女人不少一根頭發!」高正城冷冷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個畜生帶走了……」沈國濤卡住了,他也不知道高正城口中的他的女人是誰。
但是從他現在的態度看來,那個女人顯然對他很重要。
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能讓他這麼緊張在意?
高明軒接到沈國濤電話時,他正好與滕俞萍一起吃完早飯。
滕俞萍在廚房里洗著碗,高明軒就坐在椅子上,一臉沉寂的看著廚房里滕俞萍的背影。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為他進過廚房,就連沈文雨也沒有。
他突然間覺得,其實這樣簡單的生活也不錯。
如果這個女人是汪詩怡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是他連做夢都向往的,他希望和她組成一個家,生一對兒子。他下班回家,她迎他,為他洗衣做飯。
手機鈴聲響起,猛的將他沉浸于夢幻中的思緒拉了回來。
看一眼還在廚房里的滕俞萍,高明軒的眼眸深邃一片,給人一種陰森又恐懼的感覺。
看到來電顯示,他的眉頭沉了起來。
「喂,爸。您找我?」接起沈國濤的電話,語氣中透著一抹恭敬。
不管怎麼樣,這點表面的樣子還是要做的,他還指望著依靠沈國濤重新拿回公司,再壓到陸霆軒與高正城。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沈國濤用著命令般的語氣說道。
「爸,什麼事?」高明軒小心的試探著問。
「是不是我不說什麼事,你就不來了?」沈國濤的語氣微微的提高幾分,帶著一絲不悅與斥責之意,「現在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放在心里了?別以為你和文雨之間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還想不想要我支持你了?高明軒,我告訴你,別怪我沒給過你機會!」
「爸,我沒這個意思,我也不敢有這個意思!」高明軒趕緊解釋,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是小心翼翼的問,「爸,高正城是不是來找過你?」
「怎麼?我的事情,還得一一跟你匯報了不成!」沈國濤很是不悅的斥道。
「爸,我沒這個意思。我現在馬上過來,爸,你稍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到!」高明軒畢恭畢敬的說道。
掛了電話,他的視線轉到廚房。
滕俞萍正好洗好碗,朝著外面走來。
高明軒緩緩的起身,朝著她走去,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怪異。
「你……做什麼?」滕俞萍一臉緊張又警惕的看著他。
高明軒勾唇,揚手。
滕俞萍以為他這揚手,又會是朝著她一掌霹下來,把她霹暈的。
然而,卻並沒有如她想像的那像,掌心朝著她的脖頸霹下來,而是很溫柔的撫向了她的臉頰。
滕俞萍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一臉傻呆的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麼個情況。
高明軒用著很溫柔,幾乎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一般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般。
那輕撫著滕俞萍臉頰的指月復也是溫柔的摩挲著。
這讓滕俞萍渾身的不自在,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了。本能的就是往後退去,但是高明軒卻不給她躲避後退的機機。
她退去一步,他就前進一步,總之與她之間的距離就保持著一步之距。
「你……」
「噓!」滕俞萍想出聲,他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說話。
他就這麼雙眸脈脈含情的看著她,惹得滕俞萍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滕俞萍已經退無可退,後背都抵著廚房的流理台了。
而面前則是一臉溫情脈脈的男人。只是,這表情怎麼看,都是那麼別扭。與高正城那張臉表露出來的溫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滕俞萍此刻腦子里一閃而過的竟然是高正城的那張臉。
這一刻,她自己也怔住了。怎麼都沒想到,她竟會是在這個時候想到他。
高明軒一臉出神又含情的凝視著她,然後慢慢的低頭,嘴里輕聲的嚶嚀著,「詩怡……」
「高經理,你的夢醒了嗎?」滕俞萍重重的將他一推,冷冷的說道。
被她這麼冷不防的一推,高明軒往後退去兩步,然後猛然覺醒,耳朵回響著「高經理,你的夢醒了嗎」。
這才發現,此刻站于他面前的並不是墨詩怡,而是滕俞萍。
高明軒恍惚失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把滕俞萍看成墨詩怡?明明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點相似的,怎麼會把她錯認成墨詩怡?
他的眉頭沉沉的擰了一下,眼眸里劃過一抹不悅之後,很是凌厲。
剛才的溫柔瞬間不見,取而代之是一臉的暴戾與煩燥,一把抓起滕俞萍的手腕,不管不顧的朝著房間拖拽而去。
滕俞萍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便是被他重重的甩在床上,然後再一次用他的領帶將她的手腳都綁在了床欄上。
他綁的很緊,滕俞萍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系的血液不流通了,手掌更是傳來麻麻的感覺。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她便是再一次以「大」字型被綁在了床欄上。
高明軒站于床尾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的說道,「滕秘書,千萬別想著逃離。你逃不掉的。」
「你……」
滕俞萍才剛說出一個字,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高明軒把她打暈了。
看著暈過去的滕俞萍,高明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站于床側足足看了她有兩分鐘的樣子,這才轉身離開。
高明軒開著車離開,朝著沈國濤的單位駛去。
路上,他給付秋涵打了個電話,「媽,是我,高明軒。」
付秋涵接到高明軒的電話顯的有些吃驚,「軒兒?你找我有事?」
「媽,我剛才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高正城的,他說爸約了他談事。然後沒一會,爸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他辦公室,說是有事跟我說。媽,你說,高正城他又使什麼詭計了?」
電話那頭付秋涵不說話了,但是高明軒能感覺得出來,付秋涵的生氣。
他的唇角不禁的勾起了一抹陰森森的逞笑。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好一會付秋涵才緩聲說道。
「媽,那你……」
「我沒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付秋涵掛了電話。
高明軒將車靠邊停下,雙手握著方向盤,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唇角勾著一抹冷笑。
高正城,想用沈國濤來壓制我,威脅我嗎?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呵!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
滕俞萍這一次倒是很快醒過來了,只是覺得頭有些漲漲的,脖子也有些疼。
其實剛才高明軒倒是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所以也並沒有將她打暈,她只是裝了一下而已。在確定他確實離開屋子之的,滕俞萍便是睜眸了。
手腳被綁的很緊,掙扎之間,感覺手腕都要被磨破的樣子。
她必須趁著這次機會,離開。
否則等高明軒回來了,那便是再不可能離開了。
手腕處傳來刺痛,但滕俞萍都忍下了。除了不斷的掙扎,讓那綁在手腕上的領帶變松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