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俞萍抿了抿唇,笑意彎彎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高經理只是在借我打擊什麼人而已。至于這個人是誰,我想只有高經理你自己知道。不過,高經理,我還是要很感謝你的好意。不管是你真心的還只是利用我而已。」
「呵呵!」高明軒又是一聲輕笑,「滕秘書,你想的真多。借你打擊人,利用你?看來,女人的思維真很強大啊!」
「高經理的思維同樣很活躍!」滕俞萍笑的一臉職業又專業的說道。
沒錯,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這幾天她思前想後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串聯了一遍,怎麼都覺得漏洞百出。
高正城是個什麼人?
既然讓她去他家拿資料,怎麼還會留下那種骯髒的東西?還讓她看到?
所以,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是有人在陷害他。
而那天,高明軒又怎麼會如此湊巧的出現?
真的是巧合嗎?還是早早的等在那里呢?
滕俞萍開始有所懷疑了。
高正城辦公室
高正城就坐在椅子上,眯著眼楮好整以暇的看著前面的電腦屏幕,屏幕里正是電梯里滕俞萍與高明軒的這一幕。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果然是與高明軒有關啊!
滕俞萍,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高明軒,看來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深啊,你非得逼著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嗎?
高正城靠著椅背,眼眸里泛著陰森森的寒芒,右手輕撫著自己下巴,表情十分的冷峻與充滿戾氣。
電梯里,高明軒听滕俞萍這般說道,臉上的表情就的有些不是很好看,沉沉的,給人一種烏雲遮頂的感覺。
滕俞萍卻是依舊噙著淺淺的笑容,看上去與她的名字一般,安靜又美好。
高明軒沉沉的盯她一眼,憤憤的盯她一眼,轉身絕然的離開。
滕俞萍看著高明軒那怨憤的背影,突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唇角勾了勾,然後關電梯門,上自己的頂層去。
她已經從他的表情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只是當電梯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人時,她的視線再次落在了玫瑰花上,然後又隱隱的蹙了起來。
高正城看著屏幕里的滕俞萍,他還特地將屏幕畫面調大了,以方便他能看清楚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看著滕俞萍那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還有那微微蹙起的眉頭,他卻竟是莫名的勾起了一抹淺笑,似乎心情變的很好。
果然,換一種方式,得到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他就不信還捂不熱她這一顆高冷的心。
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自己身上衣服,甚至還對著手機暗屏照了照領帶,似乎是怕領帶歪了。
直至確定他衣冠整齊,這才噙著一抹淺笑,朝著門口走去。
電梯在頂層停下,電梯門打開,滕俞萍抱著花打算出電梯,卻是看到電梯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噙著一抹紳士又斯文的笑容,一臉溫潤的看著她。
滕俞萍猛的被這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給嚇的不輕,特別還是那一臉紳士又斯文的笑容,那簡直就跟他是沒有一點關系的,就像是一張假面鋪在他的臉上一樣。
冷不禁的,滕俞萍渾身打了個激戰,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豎了一層。
這個男人,今天太不正常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但是卻又還掛著那張屬于他的臉。
「花很漂亮。」高正城笑的如沐春風一樣,看一眼她手里的花,然後又看向她,不緊不慢的說道。
滕俞萍低頭看一眼手里的花,然後毫不猶豫的將花往他的懷里一送,「漂亮嗎?那送你了。」
這麼大一束花丟出去了,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臂瞬間就自由輕松了。剛才抱著這束花,又與高明軒周旋了那麼一會,簡直都快把自己的手臂都給酸斷了。
還有就是,不止手臂輕松了,就連她自己整個也輕松自在了。
高正城倒是沒有拒絕,就這麼幫她捧著這麼大一束花,他的臉上依舊噙著如沐春風一般的微笑。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因為有人送她這麼大一束花,而且還是玫瑰花而有所生氣,甚至還是開心竊喜的。
對于他的表情,滕俞萍就有些不懂了。
其實她把這花丟給他,也是有一點點小小的私心作祟的。就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如果真是別的男人送的,那他現在應該是很生氣的。
但他現在很明顯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很開心的樣子。
所以,滕俞萍已經有一半的肯定,這花十之是他送的。
高正城,你真是無聊透了。還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心里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喜悅。
「送我這麼大一束花,還是紅玫瑰。滕秘書,你這是在跟我表白還是求愛?」他抱著花,跟在她身後,朝著她的辦公室走去,說著輕淡雲輕的話。
前面的滕俞萍听到這話,身子猛的僵住了。
嘴角隱隱的抽搐了幾下,然後一個轉身,想要去拿回他手里的花,卻被他一個轉身輕易的躲過了。
他緊緊的抱著花,一臉笑逐顏開的看著她,慢騰騰的說道,「滕秘書,送出去的東西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未了,他還又加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氣了,就當是你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借著這花向我表達你的心意了。嗯,我收下了。放心,我會給你相同的回應。」
滕俞萍這會真是後悔死自己剛才的動作了,怎麼就會鬼迷心竅的把花丟給他的?
這不是在給他機會嗎?
她就說嘛,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轉性子了呢?
看吧,這就本性全顯了。
無賴永遠都是無賴,你別指望他會變成紳士的,而且還是這麼斯文的紳士,那直接就是做夢!
「高總,看來你又得了一種病,叫做妄想癥!」滕俞萍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
說話間,已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抱著花,跟著進她的辦公室。不緊不慢的說道,「嗯,自從被你奪走了第一次後,我就一直都得了這個病,而且這病也就只有你能冶了。要不然,你就行行好,發發善心,幫我冶冶好得了?」
滕俞萍瞪大了雙眸,一臉驚愕的看著他。
他剛才說什麼?
被她奪走了第一次?
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這麼顛倒是非的話也說得出來?
他還有什麼話是說不出來的?
滕俞萍正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卻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然後一臉寶貝的抱著那一束花離開了。
那背影,看起來很是歡月兌又雀躍的樣子,活似中了幾百萬大獎似的。
滕俞萍一臉無奈的搖頭,輕嘆一口氣。
這男人今天肯定是抽瘋了,要不然怎麼會這般不正經的。
滕俞萍正打算進入工作時,座機響了。
「你好,總裁秘書辦,我是滕俞萍。」
「滕秘書,幫我找一個花瓶來,要大一點的,現在馬上就要。」耳邊傳來高正城那愉悅又歡月兌的聲音。
滕俞萍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搐,眼皮在跳躍,還能不能再得瑟一點啊!
滕俞萍無奈,只能去茶水間,翻箱倒櫃的,終于讓她找到了一個不是花瓶,但也與花瓶沒什麼兩樣,能用來插花的瓶子。
推門進他的辦公室,卻見他抱著那束玫瑰花笑的跟朵桃花似的看著她。
高正城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而是坐在沙發上,他的懷里抱著花,就像是抱著一個寶貝似的。
嘴角噙著的那一抹淺笑,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春日里那一院綻放的百花,而且還是迎著朝霞綻放的,而是絢爛又奪目。
再加之那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要說有多耀眼就有多耀眼。
滕俞萍站于門口處,手里捧著一個瓷瓶,怔怔的,呆呆的,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但是兩人的動作,在此刻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般配。
「過來。」朝著她招了招手,醇厚的嗓音響起,再配之他那如春風一般的和煦微笑,簡直讓人無法拒絕之際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滕俞萍此刻也是被他吸引了,本能的朝著他走去。她的視線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被他徹底的吸引著一般,沒有平常那般的抗拒。
對此,高正城表情很滿意。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待滕俞萍反應過來之際,她正坐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一支一支的插著那些玫瑰花。
「騰」的一下,她立馬從沙發上站起,然後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對于自己剛才的舉動,她自己都一頭霧水,就像是被人迷了心智,抹了記憶一般,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她就跟他一起插花了。
插花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親膩的動作啊。
幾乎都快頭挨著頭,肩並著肩,就像是一對親密和戀人一般。
滕俞萍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想把自己拍醒。
她這是怎麼了?鬼迷心竅了嗎?怎麼就跟迷了心智一樣,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要沒別的事情,我先回去工作了。」滕俞萍急急的說道,轉身就想要離開。
「等等!」剛走到門口處,都還沒拉開門,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滕俞萍隱隱的沉了一下眉,轉身看著他,「高總還有什麼吩咐?」
高正城繼續著手里的插花動作,修長的手指,就連拿花的姿勢都是那麼的迷人。
指了指沙發,「坐。」
「高總有什麼事吩咐就行,我站著听也是一樣的。」滕俞萍並沒有再走近,而且繼續站于門口處,一臉淡漠的說道。
高正城的眉頭不自覺的沉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動作,抬眸與她對視,緩聲說道,「我上午去了趟陸霆軒家。」
「嗯。」滕俞萍輕應。
高正城緩緩的從沙發上站起,朝著滕俞萍走來。
滕俞萍本能的往後退去,但是卻發現已經無路可退了,她的背已經貼在了玻璃門板上。
他站于她面前兩步之距,然後就沒再靠近她了。
很難得的與她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是用著深不可測的眼神直直的俯視著她。
不說話,兩人之間就那麼對視著,空氣突然之間變的有些曖昧又靜謐。
滕俞萍不禁的咽了口口水,一臉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他抬手,她習慣性的雙手往自己的胸前捂去。
「嗤!」高正城冷不禁的輕笑出聲,那看著她的眼神滿滿的全都是好玩。
他的手並沒有觸向她,而是往自己的下巴上撫去。另一手則是環胸而抱,然後噙著一抹若的似無又好玩的弧度,輕淡雲輕的看著她,「你放心,你都已經向我表白了,我也欣然接受了,自然不會再做強迫你的事情。」
「我」
「只是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而已。」滕俞萍想要辯駁,卻是被他打斷,然後用著一臉很難得的一本正經又嚴肅認真的表情看著她,「高明軒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嗯?」滕俞萍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對于他突然之間轉移話題,而且還跨度這麼大,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繼續一臉嚴肅又認真的看著她,用著沉穩的語氣說道,「你是一個聰明有腦子的人,高明軒是什麼用意,我想你不會猜不到。不管你是我的秘書,還是我在追的女人。又或者之前,你是陸霆軒的秘書,哪一個身份,都是被他例入敵對行列的。你覺得他找你,會有好心?」
這一點,滕俞萍自然知道,也很清楚。
所以,這也是她突然之間想通的原因。
高明軒怎麼可能會為她好呢?他故意提起高碧婷,不就是別有目的嗎?
「嗯。」滕俞萍應聲點頭,然後沒再多說了。
「還不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直視著她,聲音低沉,面色肅穆。
「什麼?」滕俞萍抬頭,一臉木然的看向他。
然而就是這抬頭之際,她的頭頂撞到了他的下巴。
吃痛之際,卻是有一雙大手撫上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揉搓著。
滕俞萍只覺得渾身又是一個冷戰,整個人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僵住了,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這一刻,她竟是莫名的不反感他的接觸,甚至還有一絲隱約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