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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有勞了。」陸振豪繼續一臉感激的說道。

醫生離開了,陸雯梅卻是根本不知道陸斯盛的情況。

但是听他話中的意思,陸斯盛這也是沒事了,只是傷重一點,會轉入重證監護室,那就是會醒過來。

這一瞬間,陸雯梅整個都是冰涼冰涼的,就像是從寒潭里泡了一回一樣,不止是冰涼的,還是僵硬的。

怎麼會這樣?

陸越峰和陸斯盛都沒事?

陸越峰會成為植物人,那陸斯盛呢?會不會醒過來?如果醒過來,他還會像之前那樣智商有問題嗎?

陸雯梅的腦子很亂,不斷的回閃著陸越峰和陸斯盛的兩張臉,重疊交替著,她只覺得自己在瑟瑟的發抖,額頭上在冒汗,掌心已經濕了,後背更是不用說了,衣服都已經貼在背上了。

「醫生怎麼說?說斯盛是怎麼個情況?」陸雯梅看著陸振豪小心翼翼的問道,也盡量不讓自己的臉上有不妥的表情出現。

陸振豪只是涼涼的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你不用擔心。你還是先關心你哥那邊吧,他應該比斯盛嚴重。」

說完沒再多看陸雯梅一眼,轉身朝著陸霆軒走去。

月兌離危險了?沒事了?

陸雯梅的腦袋「轟」的一下像是被什麼給重重的錘了一下,整個的炸開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陸斯盛沒事了,那她可就有事了。

李嬸,她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會這樣?就只是死了一個高碧婷而已,其他的都沒事?

這一刻,陸雯梅很氣李嬸,甚至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指肉里,她卻渾然沒有疼痛的感覺。

她的腦子里就只是不斷的回響著陸振豪的話「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不用擔心了」。

所以陸斯盛隨時都會醒過來,隨時都會揭穿她的。

陸雯梅怔怔的立于原地,就像是被人點了ue一樣,完全不會動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有什麼反應了。

陸振豪走至陸霆軒身邊,與他交談了幾句後,便是去給陸斯盛辦手續了。

高明軒跟在陸振豪身後,用著深不可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陸霆軒,那眼神里透著不可掩飾的恨意,直至越過陸霆軒身邊好長一段路,他都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神。

「少爺,我去給老爺辦住院手續,然後安排可靠的人過來照顧老爺。老爺一定不會有事,會醒過來的。」何敬平看著陸霆軒一臉嚴肅的說道。

「嗯,」陸霆軒點頭,聲音很輕,表情很凝重。

護士推著陸越峰從手術室里出來,陸霆軒急步邁過去,看著身上插滿各種儀器管子的陸越峰,表情更加的深沉了。

二十七年沒見,卻沒想到父子再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方式。

此刻的陸越峰與他記憶中的樣子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臉頰上看去幾乎沒什麼肉,眼眶深深的凹進去,臉色更是蒼白的,緊閉著雙眸,看上去沒什麼生機。

陸霆軒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眸光冷冽,雙手緊握成拳。

陸雯梅反應過來,一個箭步的走至陸霆軒身邊,直直的盯著陸越峰。

只是這一刻陸雯梅心里在想什麼,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護士將陸越峰推進了重癥監護室,陸霆軒和陸雯梅只能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一切。

何敬平去辦住院手續了。

姑佷倆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情況,陸雯梅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玻璃上,一臉傷心又緊張的看著,眼眸里還含著淚光。

「你有什麼打算?」隔著玻璃看著陸越峰,陸雯梅問著身邊的陸霆軒。

「姑姑的意思呢?」陸霆軒不答反問,語氣淡漠,听不出什麼情緒來。

陸雯梅一個側轉,直直的與他對視,臉上滿滿的全都是氣憤,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爸已經這樣了,你當兒子卻不知道接下來該項怎麼辦?你就不心疼你爸這些年來受的罪?我們陸家到底哪里得罪她蔣天恩了?至于她報復我們這樣?你爸又哪里得罪她了?她要折磨你爸至此?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五歲的時候,就差一點被她溺斃!陸霆軒,她是生了你沒錯,但是她可沒養過你,更沒心疼過你。你這麼大個人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是非對錯之分?要怎麼做,還用我再教你?」

陸雯梅的語氣里滿滿的全都是斥責與質問,就好像陸霆軒此刻要是不擺出他的態度來,他就是一個不孝子,就是一個逆子一樣。

她這是在逼著陸霆軒,逼著陸霆軒對蔣天恩那個「凶手」動手,為陸越峰討回一個公道。

「呵!」陸霆軒一聲輕笑,語氣淡然,帶著一抹不以為意的嗤之不屑,不緊不慢的看一眼陸雯梅,涼涼的說道,「姑姑,現在是法制社會,如果她真是犯了法,自然由法律制栽。能不成姑姑還希望我私下把她給解決了?這可是犯法的。姑姑不會不知道的吧?」

陸雯梅被他噎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瞪著一雙眼直直的盯著他,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反駁他。

很好!

陸霆軒,他再一次用法制社會四個字,直接把她給噎死了。

所以,他其實是心里有所保留的?並一完全相信這一切都是蔣天恩所為?

陸雯梅有些恍惚了。

「姑姑似乎不怎麼關心斯盛。」

陸霆軒突然間轉移話題,一本正經的看著陸雯梅說道。

陸雯梅的眉頭擰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道,「誰說我不關心斯盛了?我不陪在他身邊並不表示我不關心的。有時候關心和擔憂並不一定要在臉上表現出來的。剛你你姑父也說了,斯盛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也月兌離危險了。但是你爸這邊不一樣,我現在只是分輕重緩急而已。」

陸霆軒不說話,只是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看著陸雯梅。

那眼神看得陸雯梅渾身都不自在,朝著陸霆軒輕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吧,你說的沒錯,現在是法制社會,一切都按著法律來。要是蔣天恩做的,她總也逃不過的。你陪著你爸,我去斯盛那邊看看。」

說完,朝著陸越峰的方向又是看一眼,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陸霆軒看著她的背影,眸中噙著一抹深沉,還有一絲耐人尋味。

陸雯梅到陸斯盛病房的時候,陸斯盛同樣是在重癥里,她也是不能進去的,也只能隔著玻璃看陸斯盛。

陸斯盛的身上同樣插滿了各種儀器管子,整個人沒什麼生機。

陸振豪站于外面,隔著玻璃一臉沉寂的看著陸斯盛。

對于這個兒子,陸振豪還是很關心的。他與陸雯梅不一樣,他沒有陸雯梅那麼勢利,也沒有陸雯梅那麼利益燻心,名利心那麼重。

陸雯梅幾乎已經重利到了不講親情的份,但是易建前不一樣,他還是很看重親情的。

只是,很多時候,他都是身不由己。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也看中利益。那麼在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他已經慢慢的看淡了。

名利其實真沒有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親情與親人。

高碧婷死了,高明軒現在也快一無所有了,就連唯一的兒子,現在也躺在病床上,醫生說了,危險是月兌離了,但其實情況還不是那麼樂觀的。

陸斯盛的傷勢很重。

他的頭部受過重擊,看傷口的情況,差不多應該有半個月左右了。不過對方是給他處理過了,只是處理的不是很好。

這次的傷,是一刀扎進他的胸口。只是如果再偏個半公分的話,只怕是回天乏術了。

陸振豪想想都出了一身冷汗。

頭部的傷有半個月左右了,也就是說陸斯盛在半個月前就被人給囚禁了,怪不得這段時間怎麼都聯系不上他的電話,手機一直都是無法接通的。

他還以為是陸斯盛還在與陸雯梅鬧著脾氣,卻原來不是的。

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的話,事情也就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看著重癥里的陸斯盛,陸振豪是自責的,也是心疼的。

他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沒做到關心自己的兒子,以致于他現在這樣。

「斯盛的情況,醫生具體是怎麼說的?」陸雯梅站于陸振豪身邊,隔著玻璃看陸斯盛一眼,然後側頭問著陸振豪。

陸振豪並沒有回頭看她,只是沉沉的看著陸斯盛,眉頭擰了一下,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陸雯梅有些不悅,眉頭沉了一下,冷冷的直視著陸振豪,面無表情的問,「陸振豪,我在問你話呢,你想什麼?」

陸振豪終于回神,側頭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陸雯梅,勾起一抹帶嘲諷的冷笑,「你還知道關心自己的兒子?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一條路走到底吧!」

「陸振豪,你到底在說什麼?」陸雯梅雙眸一片陰鷙的盯著陸振豪,用著斥責的語氣說道,「我不想跟你吵架,斯盛是我兒子,我能不關心他?你能不能正視一下問題的所在?兩個都是我至親的人,輕重緩急是不是要分一下?」

「對,輕重緩急!」陸振豪點頭,冷冷的看著她,「你已經分出來了,所以既然輕重分好了,那你就按自己的選擇去做。陸雯梅,我說了,斯盛這邊不用你擔心,你去照顧你哥就行。」

「你……」陸雯梅凌視著他,然後憤憤的一咬牙,瞪他一眼,「我不想跟你吵架,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我去問醫生!」

再次瞪他一眼,一個轉身朝著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醫生將之前對陸振豪說的話跟陸雯梅再說了一遍。

就是如果那刀再扎的偏個半公分的話,陸斯盛此刻已經沒命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觀察,如果二十四小時後能醒來的話,就沒什麼問題了。

陸雯梅問了一個問題,「他不會像我哥那樣,成為植物人?」

醫生搖頭,很肯定的說,「不會。盛少爺的頭雖然之前受過傷,但是好在體格好,恢復的也好。這次是失血過多,不過我們已經給他輸血。只要過了這二十四小時,他就沒什麼危險了。」

「那他的頭被重擊過,會不會影響他的思維和智力?」陸雯梅一臉擔心的問。

「這個問題要等他醒來後才能知道,現在我沒辦法回答你。」醫生一臉無奈的說道。

陸雯梅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眸光一片沉寂寞冷厲,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與醫生客套了幾句後,陸雯梅離開醫生辦公室。

她並沒有立馬回陸斯盛的病房去,而是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站于樓梯口,隔著玻璃,陸雯梅看著外面那來往的各式行人,病人,醫生的工作人員,有來探病的,來往行人各異。

遠處停著一排救護車,又有一輛救護車開進來,然後是車門打開,醫護人員行色匆匆的將里面的病人推出,然後急速的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而去。

陸雯梅的腦子此刻很亂,理不出一點頭緒來,不停的回只響著醫生的話︰過了這二十四小時,他便會醒來。

陸斯盛會醒來,而且也不能確定是否如之前那樣,智力有影響。

如果這次醒來,他好了,那豈不是他成了最重要的人證了。

她自己的兒子她很清楚,現在很是已經恨死她了,所以絕對會指證她的。

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費了,根本就嫁禍不了蔣天恩。

陸雯梅深吸一口氣,作一副凜然的樣子,撥通一個號碼,「爸。」

陸雯梅的聲音有些哽,甚至還在低低的抽泣中,對著電話那頭的老爺子,已然有些泣不成聲了。

「陸雯梅,你說。我做好最壞的準備,我能接受的。」電話那頭,老爺子沉聲說道。

盡管說著做好最壞的準備,但其實他的聲音也是在顫抖的。

雖然對于陸越峰這個兒子,當年他是很失望的。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有了他的消息,他自然是希望人沒事的。

「爸,手術都結束了。」陸雯梅止住哭聲,用著很虛弱的聲音說道,「但是醫生說,我哥會成為植物人。」

電話那頭老爺子怔住了,呼吸有那麼一瞬間都是凝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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