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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詩怡坐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牛女乃喝著,腦子里還想著楊文悅生的兩個兒子的事情。

「在想什麼,一副出竅的樣子?」陸霆軒在她身邊坐下,手里拿著一份切好的水果,戳一片隻果往她嘴里塞去。

她就著他的喂過來,咀嚼著,吞咽下後,看著他說道,「在想,文悅要是知道自己生的兩個都是兒子,期盼已久的女兒,卻是連個影子都沒有,肯定得跟我哥置氣。我跟你說,就她那性格,指不定會讓我哥做調包的事情。」

「調包?什麼調包?」陸霆軒右手環她的背,摟著她的腰,大掌撫在她的肚子上,左手一片一片的戳著水果喂進她嘴里。

她手上的牛女乃杯子,他已經拿過,放在茶幾上,杯子里還有一小杯牛女乃,繼續問,「她不至于發瘋到讓墨淵森拿自己的兒子去醫院里隨便換個女兒來吧?」

墨詩怡淺笑著搖頭,唇角噙著一抹狐狸般的狡黠,緩聲說道,「那是肯定不會的,但是……」

邊說邊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子,然後輕嘆一口氣。

陸霆軒猛的恍然大悟,本能的大掌覆上她的手,「你的意思,她來會搶我兒子?」

墨詩怡抬眸笑盈盈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不會!她要的是女兒。如果我們生的是女兒,她肯定眼紅,就算不明搶,也會暗搶。再不然就是直接把你女兒給預定給她的其中一個兒子。反正用她的話來說,那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讓你女人去接觸一個完全陌生的家庭,還很有可能會產生一大堆的婆媳,姑嫂,妯娌問題,還不如直接進她家,因為這些問題都不存在。」

墨詩怡果然是最了解楊文悅的,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楊文悅腦子里確實是這麼想的。

想要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陸霆軒那性格,怎麼可能會同意自己的女兒被別人家抱走呢?

所以,既然明換不可能,那就明搶唄。

你女兒,早晚得嫁人吧?

既然嫁到別人家去受罪,那還不如來我家享福當小公主。

「我的女兒,憑什麼輪到她來預定?她看中我女兒,我可不一定看中她兒子!」陸霆軒一臉嗤之不屑的說道。

他的女兒,那是要他捧在手里的寶,他自己疼著都還來不及,憑什麼要她來疼了?

「不給!」咬著牙,說出這麼兩個字。

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樣子,看起來還是挺可愛的嘛。

墨詩怡看著此刻的陸霆軒,唇角勾起一抹彎彎的滿足淺笑。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陸霆軒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小情人被人搶走呢?

這可是一只老狐狸,只有他陰人的份,沒有別人陰他的份。

他的大掌輕揉著她的肚子,對著陸立說道,「我們陸立肯定是個男子漢,以後是要保護妹妹不被別的有不軌企圖的人騷擾的。爸爸跟你說,以後要是有人敢對你妹妹動歪腦子,你不用客氣,直接給他們點顏色看。別管對方是什麼人,男女老少,一律離十米之遠!」

「呃……」墨梓無語中。

這都是個什麼邏輯?

他手意思是,他還要一再生個女兒?

果然,爸爸都是女兒控。

墨詩怡很肯定,如果有一天,真生了女兒,這男人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接近他的寶貝女兒十米內。

……

蔣天恩坐在司馬天藍病床邊的椅子上,兩人視線對視著,卻是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已經坐了足了十分鐘之久了,就是誰都不說話。

司馬天藍住院已經一周了,傷勢恢復的不錯,此刻氣色也還錯可以。

蔣天恩冷著一張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般。

在司馬天藍則是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著她。

兩人的表情可謂是天壤之別,一喜一怒,一陰一陽。

然而,此刻盡管十分平靜,但是刀光劍影卻是在兩人對視的眼眸間「嗤嗤」的傳射著。

「是你透露給老唐的?」

終于,蔣天恩出聲,陰寒著一張臉,直勾勾的盯著司馬天藍,質問著。

「透露什麼?」司馬天藍一臉無辜的看著她,然後恍然大悟,「你指的是你吃的那藥?」

蔣天恩沉寂的雙眸多了兩分陰狠,直直的盯著司馬天藍,然後唇角勾起一抹陰鷙,她還未出聲,司馬天藍又再次出聲了,「你不是都已經騙過去了嗎?」

「呵!」蔣天恩冷笑,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司馬天藍勾唇一笑,一臉風淡雲輕的看著蔣天恩,不緊不慢的說道,「那我應該怎麼叫你?姐還是……」

「你都跟陸霆軒說了什麼?」蔣天恩打斷她的話,凌厲的雙眸狠狠的瞪著她。

司馬天藍依舊笑的神秘而又詭異,「你覺得呢?我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她的語氣平淡輕緩,沒有一點急燥的樣子,就好似什麼事情都捏在她的手里一樣。

然而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卻是讓蔣天恩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她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看著司馬天藍的眼神是充滿恨意的,但卻也是無奈的。

她的眼神很復雜,最終卻化成一抹痛苦。

蔣天恩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一眼天花板,眸光有些煥散也有些無助,好一會才重新落在司馬天藍的身上,沉聲說道,「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收手?你願意放過我?我們是親人,是這世上唯一的血緣親人,你就真的非要看著我死嗎?」

「親人?」司馬天藍重復著這兩個字,似笑非笑的看著蔣天恩,「你當初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一周前,那個花瓶落在我頭上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我只是想要拿回屬于我的而已,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滿足了。」

蔣天恩的眼眶里很難得的噙著一抹濕潤,幾乎是用著請求一樣的語氣對著司馬天藍說的,「就當是我求你了,你離開,行嗎?既然已經都這麼多年了,你別再追根究底了,你就當可憐我,把這一切都給我了行嗎?我真的很愛他,我不想失去他。這麼多年,你也已經習慣了,你就當是施舍給我了,行嗎?」

司馬天藍沒有說話,只是用著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蔣天恩,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我知道,你沒有跟陸霆軒說過。你到底還是念在我們親情一場的份上,沒有對我趕盡殺絕。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知道的,我從小……」

說到這里,蔣天恩頓了頓,又是深吸一口氣,雙眸微濕的看著司馬天藍,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和老唐過的很好,他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不要求得到他全部的回應,我只求對他有所付出就行。如果這些年,是你在他身邊,你能肯定唐家會有之前那般的地位嗎?」

司馬天藍不說話,只是深不可測的看著蔣天恩。

蔣天恩的眼眸微微的斂了一下,眸色也往下沉寂了幾分,輕嘆一口氣,看著司馬天藍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幾乎可以說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活過。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他好。我為他在前面披荊斬麻,我為他鋪好各種關系,所以他才能步步高升,一路通暢。如果不是之前唐美欣那麼不懂事的把對他不利的資料拿去給他的對手,他現在又怎麼會提前內退?他只會越升越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你才是最適合他的?」司馬天藍直直的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說道。

蔣天恩深吸一口氣,看著司馬天藍的眼神不再似剛才那般犀利,而是緩和了不少。

深吸一口氣,又是浮起一抹澀笑,緩聲說道,「我不想說他有多愛我,但是我很肯定,我一定比你更愛他。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嗎?」司馬天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慢吞吞的說道。

蔣天恩微微的怔了一下,看著她,一臉肅穆的說道,「天藍,如果你愛他,就當是我求你了,你走吧!事情已經這樣了,你真的非要把最後的那一層面紗也揭開嗎?那樣,真是的對他好嗎?你有想過嗎?如果事情真的走到你希望的那一步,你讓他怎麼見人?又或者說,你讓他再離一次婚,結一次婚?你覺得這樣真的是對他好嗎?這就是你所謂的對他的愛嗎?」

司馬天藍沒有立馬接話,而是一臉沉寂又凝肅的看著她,似是在很認真的考慮她說的話。

不得不承認,蔣天恩說的是有道理的,真的把最後的那一層遮差布都揭開了,傷害最大的是誰?

還不是唐鶴霖嗎?

又或者,她不把那一層遮差布揭開,那她又該怎麼拿回屬于她的一切?

真的要讓他再離一次婚,然後再與她結一次婚?

那麼,唐文濤會如何看他?如何看她?

蔣天恩,果然你還是按住了她最重的穴位,到最終,還是你贏了最終的一局。

司馬天藍承認,她被蔣天恩說動了,如果真是要走到那條路的話,這真不是她想要的。

蔣天恩看著她,看著一臉認真思慮的司馬天藍,知道她已經有些動搖了。

女人,一旦一顆心落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就永遠都收不回了了。她會願意為這個男人做任何事情。

就像她一樣,當初一顆心全都撲在唐鶴霖的身上,不顧一切的便是做了那麼多。

「你好好想想吧,我不逼你。如果你非要那麼做的話,我也不會攔著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慎重的考慮清楚,真要那樣做的話,到最後傷害最深的是誰?」

蔣天恩從椅子上站起,一臉正色的看著司馬天藍,沉聲說道。

司馬天藍仰頭一眨不眨的望著天花板,一時之間她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她到底該怎麼做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讓濤濤認你當干媽,」蔣天恩看著她,再一次一臉嚴肅認真的說道,「我只能以這種方式把兒子還給你。但如果你非執意要那麼做的話,我也阻止不了,但是濤濤的前途肯定也不會再有了。他……」

「你別再說了!」

司馬天藍喝斷她的話,雙眸冰冷的盯著她,沉聲說道,「你走吧。」

「天藍……」蔣天恩一臉不放心的看著她,還想要說什麼,卻是被司馬天藍再次喝斷。

指著門口的方向,司馬天藍一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讓你走,你听不懂?」

蔣天恩沉沉的看著她,輕嘆一口氣,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緩聲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如果你非還是要那麼做的話,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完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她一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開門,然而,蔣天恩怔住了。

門口站著唐鶴雨霖,此刻正一臉鐵青不帶一點情份的盯視著她。

「老唐?」蔣天恩一臉不可思議又滿滿全都是震驚的看著他,她的聲音有些抖,也有些心虛。

司馬天藍聞言轉過來,同樣用著驚愕的眼神看著他。

唐鶴霖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蔣天恩。

那眼神,蔣天恩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就像是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扎進她的心口。

就像前兩天,他接到某個電話,說唐鶴霖拿著藥去做的檢查。

當那一份藥檢報告擺在她面前,那一刻蔣天恩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過氣來,渾身發冷又刺痛,就連骨頭里都是痛的。

他終究還是不相信她啊,竟然偷偷的瞞著她,拿她的藥去做藥檢。

可是,那個老丁又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蔣天恩再一次感覺到了骨頭都發痛的感覺。

唐鶴霖沒有說話,只是陰森森的看一眼蔣天恩,一個轉身離開。

「老唐!」蔣天恩急急的喚著他,趕緊邁步追上去。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听到她和司馬天藍的對話,如果听到了,又听到了多少。

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卻是讓她莫名的緊張,也莫名的害怕。

司馬天藍躺在病床上,沒有說話,就只是那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眼角,有兩行眼淚落下,然後露出一抹苦澀的淺笑。

她到底都在想什麼,她又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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