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坐吧,外面挺冷的。」楊文悅朝著陸霆軒頷首一笑,「陸總。」
「嗯。」陸霆軒淡淡的點了點頭。
汪詩怡進屋的時候,看到廚房里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好像在炒菜。
微微的頓了一下,停下腳步一眨不眨的看著廚房的方向。
「墨淵森在做晚飯,不知道你們來,我讓他再多做幾個菜。」楊文悅笑盈盈的說道。
汪詩怡噙著一抹彎彎的淺笑,用著略有些調戲的語氣說道,「你還是兩手不沾陽hun水啊!不過,你確定他做的能吃?」
她怎麼有一種不太相信的感覺,像墨淵森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是能進廚房的人啊!
但是,她認識的楊文悅,絕對是個廚房白痴。她是從來不會進廚房的,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面條,也不會煮。
所以說,人是沒有完人的。
楊文悅什麼都好,就是這一樣不好。
但,卻也不影響她什麼。現在不就是嘛,有男人為她下廚房,她就等著吃行了。
楊文悅止步,一臉木訥的看著她,「寶貝,下廚是男人的天職。你有看過哪個廚師是女的嗎?女廚師燒出來的菜,十個有九個是差證評的,唯一的那一個是她自己。你別告訴我,你家現在還是你下廚。」
邊說邊朝著身後的陸霆軒眺去一眼。
陸霆軒一臉柔和的看一眼汪詩怡,溫聲說道,「去坐著,我去幫他。」說完又對著何敬平使了個眼色。
墨淵森看著廚房里進來的陸霆軒,一點吃驚的樣子也沒有,臉上的表情平靜的就跟鏡子一般,沒有任何起伏。
「需要我幫什麼?」陸霆軒雙臂環胸,看著墨淵森一臉淡然的說道。
「不用!」墨淵森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就是男人,哪怕是一點小事,也不願意在對方面前示弱。
「墨總,你確定?」陸霆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看著他。
墨淵森側頭淡淡的斜他一眼,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當然。」
陸霆軒勾唇神秘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這兩天沒發現什麼不妥的人和事嗎?」
墨淵森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頭看向他,「你發現什麼了?」
陸霆軒改單臂環胸,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是說不需要我幫忙嗎?」
院子里,汪詩怡正幫著楊文悅澆花,「明天,你還回t市嗎?我暫時不回了。」
「不回?可是你的交換期不是還沒到嗎?不是還有一周嗎?」楊文悅一臉不解的問。
汪詩怡勾唇一笑,「陸霆軒幫我搞定了,反正也就一周時間了,不去了。還有,他爺爺不再反對我了。」
「真的嗎?」楊文悅一臉小興奮的看著她,「他是真的想通了,還只是一個緩兵之計,又想著別的方法來使壞?」
「應該不會。不管怎麼說,爸爸都出面了,他不會的。」汪詩怡一臉正色的說道,「其實,他與陸雯梅和蔣天恩不一樣,她們是有目的,但他反對,就真的只是不喜歡我而已。準確來說,是不喜歡我媽,所以也不喜歡我。」
「他憑什麼不喜歡你媽!你又不是陸霆軒爸爸的女兒!他憑什麼不喜歡你!」楊文悅一臉氣憤的說道。
汪詩怡不以為意的一聳肩,「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當我媽與他之間到底有什麼糾葛。其實我有想過問清楚的,但是我覺得,他不一定會告訴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相信我媽。」
「呵呵,」楊文悅輕輕的一聲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羨慕與無助,「詩怡,你現在多好,終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可是我卻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了。」
「嗯?」汪詩怡一臉不解的看著她,「什麼意思?」
楊文悅深吸一口氣,「馬雅雯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邊說邊無奈的聳了聳肩,表情中略帶著一抹苦澀,「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那又有什麼關系?」汪詩怡看著她,一臉平靜的說道,「叔叔阿姨對你來說,就是親生的。他們到死都沒有說出這個秘密,說明他們有多在意你。他們對你一生都在付出,不是親生的又怎麼樣?」
「我也這麼想的。算了,不想了,管他誰是親生父親,反正我就一對父母。再說了,馬雅雯那老女人的話,也不能全信。」楊文悅笑盈盈的說道。
「對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汪詩怡問,「決定了,就讓她在里面呆一輩子了嗎?」
楊文悅淺淺的一笑,「看我心情了。」
「看你心情,你也不是個好人啊!」汪詩怡一臉調趣的說道。
楊文悅雙眸眨動著,「親愛的,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再說了,跟你志同道合的人,能是瑪麗蘇型的嗎?」
「那是什麼型的?」汪詩怡蹭她一眼。
「心狠手辣型的啊!犯我者,死唄!」
兩個女人在院子里嘻鬧著,何敬平與凌躍幾乎是同時到的汪詩怡剛才所說的地方。
「你怎麼在這?」何敬平看著凌躍,沉聲問。
凌躍淡淡的瞥他一眼,「這里是我家少爺和少地盤,我怎麼就不能在這!」
「我家少女乃女乃先發現不妥的!」何敬平一臉不甘示弱的說道。
兩人過招了幾次了,每次都是打平。就連偷襲也是一人一次,還是打平。
昨天在他房間里,兩人協議不能打破房間里的任何一樣東西,也不能踫到任何桌角床角,否則誰輸。
結果,足足對峙了兩個小時,還是只能打平。
兩個人都累的跟牛一樣的喘氣,可還是分不出個高低來。這讓兩人都十分的郁悶,總想著不管用何種方式,也得分出勝負來。
自己分不出勝負,那就憑自家少爺和少女乃女乃來一分高低。
何敬平剛才坐在車上,可是將汪詩怡的話一字不差的听進耳朵里的。
他可不認為那會是自家少女乃女乃眼花看錯,而且剛才少爺也讓他過來一查究竟了。
可是,這家伙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里?
這讓何敬平有一種又要打平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我家少爺早就發現異常了!」凌躍一臉肯定中帶著得意的說道。
「哼!」何敬平涼涼的哼了一聲,「那說明,我家少女乃女乃比你家少爺強!」
言下之意,那就是他勝過凌躍了唄。
「那就是我家少爺比你家少爺強!」凌躍毫不猶豫的反擊。
「我家少爺會比不過你家少爺?」何敬平雙眸一片沉寂凌厲的直視著他,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再過兩招!」
「過兩招就過兩招!」凌躍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說道。
溪前是一片空曠的田地,此刻地里都種著油菜,油菜還是菜苗。天略有些暗下來了,不過有路燈,所以相對來說,還是挺亮的。
何敬平看一眼那一片油菜苗,一臉正色的說道,「誰踩到菜誰輸!」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切磋。每一株油菜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一手掌的寬度,正好能踩下一只鞋子,但鞋子必須是豎的。如果鞋子橫著一踩,那絕對百分百的踩到菜苗了。
兩人得邊過招邊顧及腳下的菜苗,那可是手腳眼並用了,這要換成常人,肯定反應不過來的。
「行!」凌躍毫不猶豫的應下。
其實兩人完全可以在路上切磋的,但是誰都知道,沒有一定的難度,分不出勝負。于是,將難度提高了一個高水平。
只要能分出勝負來,再高的難度,也接受。
凌躍正打算往田里躍去時,猛然發現樹根處好像有什麼不對的東西。
當然,何敬平也發現了。
但是,凌躍先他一步準備躍下油菜田,見他準備回來,何敬平一眼瞅住了這個千載難縫的機會。
于是,毫不猶豫的出手,朝著凌躍掃腿而去。
凌躍來不及還擊,腳下一個打滑,就那麼直直的朝著油菜田公傾去。
然後還正好一腳踩在其中一棵油菜上。
何敬平正蹲身而下,查看著自己發現的異樣,對著身後的凌躍涼涼的說道,「你輸了。」
凌躍氣的咬牙切齒,雙眸呼呼的瞪著他,大有一副把他身上瞪出幾個洞來的樣子。
明明就是偷襲!
「你這是偷襲!」一躍而上,瞪著何敬平氣呼呼的說道。
何敬平撿起地上的一只耳釘,起身淡淡的看他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你說的嘛,偷襲也是一種戰術!」
「」凌躍無言以對。
馬雅蘭走在路上,表情有些迷茫,夜幕下路燈將會她的身影拉長,看上去是顯的十分孤寂。仰頭望著那一輪半圓的月,眼眶有些濕,眼角處滑下兩行眼淚。
伸手抹去,深吸一口氣,轉彎朝著另一條村路走去。
手機響起,拿出看一眼是齊懋的電話。
「喂。」她的聲音略顯的有些沉啞,她在控制,在很努力的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緒。
「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都多少天了?怎麼還不回來?祭拜過人家的父母,心意盡到過就行了,怎麼你還打算在那邊陪人家過完尾七嗎?」耳邊傳來齊懋略有些不悅的聲音。
「我明天早上回來。明天是他們四七,我祭拜過後就回來。」馬雅蘭緩聲說道。
「現在就回來!」齊懋命令般的說道,「你是不是有一個堂哥,雅雯的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