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軒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對于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很明顯一時之間沒能理解過來。
江樹猛吞一口口水,對著他沉聲說道,「就是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事啊。讓我想辦法不能讓姓周的那老女人死,還想辦法讓她女兒把房子給賣了。我想著,兩天總是要緩的。然後我今天去醫院正準備辦這事時,已經有人先動手了。」
又是猛吞一口口水,然後大口的喘換著氣,繼續說道,「還有,姓周的老女人已經醒了。不過還在重癥,應該是她自己跟她女兒提賣房子的事情。不過,接下來的事情,你一定想不到。」
說到這,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雙眸眯成一條細線,笑的如花似玉的看著陸霆軒,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這一家人還真是奇葩,汪鎮海那人渣死活不讓賣房子。還有」
「行了,我知道了。」陸霆軒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還有事。」
說完朝著大門走去,直接無視江樹,就好似他是一層空氣一般。
江樹訥訥的站于原地,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忽視了。
然後他的視線猛的落在後車座,這才發現左右兩邊的車窗玻璃都沒有了。車子里面還能看到玻璃碎片。
「何敬平,怎麼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江樹一臉疑惑不解的看著何敬平問。
何敬平沒有說話,只是爬了下自己的短發,一臉的愁容。
江樹一拳朝著何敬平的胸膛揮去,「問你話呢!你還以為你是人如其名,是塊石頭不會說話啊!趕緊的說,我好有辦法幫忙。要不然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幫忙?」
「少女乃女乃不見了。」何敬平擰著眉頭悶聲說道。
「什麼?!」江樹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雙眸瞪大如銅鈴,滿滿的都是震驚與愕然,「不是,怎麼會不見的?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呢?我說,他怎麼就突然之間讓我開始暗中查起陸雯梅的事情了。不會是陸雯梅把人帶走了吧?」
何敬平長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說不好,還真有這個可能。老太爺也回來了,而且不是很喜歡少女乃女乃。反正就是這段時間,少爺和少女乃女乃很不順。」
「對了,我剛才好像看到他的右手包著紗布,怎麼回事?他跟人打架了?」江樹一臉關心的問。
雖然沒仔細看,但是眼角瞥到了,陸霆軒的右手包著紗布。
何敬平點頭,視線落在那沒有玻璃的車窗上。
江樹愕然,「你別告訴我,這車窗玻璃是被他打碎的。」
何敬平點頭。
「我去!」江樹一聲低咒,「他當自己的手是鐵錘啊!」
陸霆軒找到江寅的辦公室,將一個袋子交給他,袋里同樣裝著兩根頭發,一長一短。
「什麼意思?」江寅抬眸,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問。
「幫我做一份鑒定,我要最快時間知道結果。」陸霆軒沉聲說道。
江寅沒有多問,點頭,「行,我馬上交待下去。差不多明天中午能給你。」
「謝了。」陸霆軒看著他一臉真誠的說道。
江寅回以他一抹淡淡的淺笑,「不用,你的傷?」視線落在陸霆軒右手手背上。
「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結果了,你給江樹,讓他給我就行了。」陸霆軒一臉淡然又無所謂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陸宅
「老爺,少爺真的去做鑒定了。」老成一臉恭敬的站于老爺子面前,正聲說道,「去的江家的私人醫院。」
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淡淡的應了一聲,一臉淡然的說道,「你有交待過沒有?江家的私人醫院和其他醫院不一樣。江樹那小子是他的人。」
老成點頭,「老爺放心,我都吩咐交待過了,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嗯,那就好!」老爺子涼涼的應了一聲,「這次就讓他心死!他自己拿去做的鑒定,看著那結果,總該死心!」
「少爺,現在回家嗎?」何敬平啟動車子,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陸霆軒,低聲問道。
後車座因為太多玻璃碎渣,沒辦法坐人。所以,陸霆軒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
陸霆軒點頭,「嗯,回家。」
「少女乃女乃」何敬平一臉關心的問。
「她應該不會有事,我已經知道她在哪了。」陸霆軒沉聲說道。
江樹跟他說有人提前他們一步對周家母女動手,他便知道他的寶貝在哪了。
應該是被墨淵森的父親帶走了,他很可能才是寶貝的親生父親。
對姓周的女人下手,還有讓汪鎮海一無所有,應該也是他動的手。還有,昨天一早在陵園遇到的男人,應該也是他。
他才是寶貝母親心里的那個男人,那個唯一的男人。
這也是沐方為何會如此忌諱墨淵森,一直不想讓墨淵森與寶貝踫面。甚至不惜傷害楊文悅來阻止他們兄妹見面。
到此,所有的事情也都明朗化了。只差那兩份鑒定結果了。
到明天中午,兩份鑒定結果出來,也就能證實他的想法了。
想來,應該也是寶貝的提議,讓他對姓周的女人這麼做的。同時也是在給他傳遞信息,告訴他,她現在在何處。
之前,她才跟他提過,要這麼對付周家母女。現在就這麼做了,而他還沒來得及動手。所以,寶貝現在應該沒事,墨淵森的父親也沒有為難她。
不止沒有為難,還應該對她挺客氣。
希望他不會是第二個沐方,而是真心對寶貝好。如果他和沐方一樣,在知道寶貝不是他女兒的情況下,對寶貝動手,為難。那麼,如果他真是寶貝的生父,他的寶貝又得傷一次。
她已經傷不起了。
墨翟傲敲響汪詩怡的房間,汪詩怡正好拉開房門準備出房間。
「有事?墨先生。」汪詩怡涼涼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
墨翟傲看著她,臉上漾著一抹淡淡的淺笑。這笑容讓汪詩怡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雖然和他僅不過見過兩面,準確來說應該現在是第三面。
第一次,給她如冰寒與地獄般的陰冷。
第二次,雖然略好,但也還是給她一種拒人于千里的感覺。
可以現在,竟然有一種溫暖又親切的感覺,更像是在示好。
汪詩怡覺得,說實話,她真是一點也沒有怕他的感覺,反而還有一種親切熟感。
此刻,她雖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但其實她自己知道,她的語氣並不是那麼生硬又疏離的。她的潛意識里,對于眼前的這個男人,討厭不起來,而且挺喜歡的。
「嗯,」墨翟傲點頭,「下樓吃飯。」
汪詩怡抬眸望著他,緩聲說道,「墨先生」
「不介意的話,可以喚我一聲墨伯伯。」墨翟傲打斷她的話,一臉平緩的說道。語氣之間並沒有命令或者必須,而是和著商量。也並沒有一上來就與她相認,讓她喊他一聲「爸」。
他很清楚,這需要一個過程,讓汪詩怡喚他一聲「爸爸」,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或許幾天,幾許幾個月,甚至可能更長。
在她的生命里,父親就像是汪鎮海那樣的。而現在,她的意識里,她的父親應該是陸越峰。
更甚者,他現在又強行的把她擄了來,在她的心里或許正恨著自己。他現在需要時間與她相處,與她之間培養感情。
汪詩怡雙眸平靜而又淡涼的看著他,然後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伯伯嗎?」
墨翟傲听她這麼一說,揚起一抹不易顯見的淡笑,「你不願意也沒關系,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
汪詩怡笑的一臉清淺的望著他,輕柔舒緩的說道,「你是我媽的朋友,是我的長輩,我喊你一聲伯伯也是應該的。墨伯伯。」
朋友,兩個字,就好似兩把刀一樣,扎進他的心房。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心更是在滴血。但,看著她臉上那清淺淡雅又舒緩的笑容,墨翟傲什麼也沒說,只是朝著她贊同的點了點頭,「嗯,那下樓吃飯。」
汪詩怡朝著他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謝謝墨伯伯。」見他似乎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趕緊趁熱打鐵的問道,「墨伯伯打算請我作客到什麼時候?」
墨翟傲一臉柔和的看著她,很神秘的說道︰「時機到的時候。」
見此,汪詩怡不再多問,只是朝著他漾起一抹淡笑,點了點頭,「嗯。」
下樓經過一個房間時,汪詩怡听到自己的手機在響。
房間門沒有關緊,而是半開著。所以,才能這麼清晰的听到自己手機的響聲。
听著熟悉的手機鈴聲,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電話很可能是陸霆軒打來的。但是,隨即立馬將這個人念頭打消了。
到現在,她已經失蹤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手機也被他們收了過去,這里電話也不能打出去。想來,陸霆軒肯定在想著其他的辦法。不可能到這個時候才打電話過來的。
所以,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是汪希和敏或者汪鎮海父女倆打來的。
轉眸看向墨翟傲,沒有說話,只是用著平靜而又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怪異淺笑。
墨翟傲自然是讀懂了她此刻眼神與表情流露出來的意思。
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的手機在里面,自己去拿吧。」
讓她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