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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盛覺得,他是疼的連心都被鑽了一樣啊。比空梅把煙灰缸扔他後腦的時候還疼啊。

說實話,陸雯梅拿煙灰缸扔他的時候,他還真是一點痛意也沒有。就連到醫院,縫針他也沒感覺。那麻藥打下去,他就覺得整個人都麻木了。

但是現在,那是真疼啊。疼的他都想指爹罵娘了。

墨翟傲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就連站在一旁的老潘,臉色也很不好。

汪詩怡當然知道,墨翟傲為什麼不悅了。還不是因為易知行說的那句話「就像丫頭跟我哥,也很像啊」。

這是在提醒著墨翟傲,她是陸越峰的女兒。如果媽媽和他曾經真是相愛的一對的話,那麼這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不是在揭他的傷疤嗎?不是要告訴他,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嗎?

現在,其實已經不需用如果來猜測了。汪詩怡覺得,他就是媽媽心里的那個人,那個她愛了一輩子,鐘情一輩子的男人。只是,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或許發生了很多誤會,才會使得他們無疾而終,成為現在的天人永隔。

或許,這之間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誤會的話,汪詩怡覺得,這誤會一定與沐方月兌不了干系。

汪詩怡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墨翟傲,然後瞪一眼陸斯盛,沒好氣的說道,「放心,你死不了的。」

墨翟傲從椅子上站起,淡淡的看一眼汪詩怡,邁步朝著樓梯走去,離開。

老潘跟上前去,離開之際朝著陸斯盛瞥了一眼,那眼神很是詭異,好像透著一抹怪罪與責問。

偌大的餐廳,僅剩下汪詩怡與陸斯盛。

陸斯盛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汪詩怡,雙眸眨動著,滿滿的都是無辜不解。

汪詩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說錯話了嗎?」陸斯盛模著自己的頭頂,一臉迷茫的看著汪詩怡問。

可是,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啊。他也沒說什麼話啊,就這麼幾句而已。他真不知道哪一句說錯了。

汪詩怡睨他一眼,眉頭擰了一下,沉聲說道,「你給我以後少說話,多吃飯。最好給我表現出你就是啞巴。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你什麼時候死!」

陸斯盛雙手往自己嘴上一捂,閃爍著雙眸,一臉驚慌的著汪詩怡,悶聲說道,「真假的?丫頭,有這麼嚴重嗎?」

汪詩怡再瞪他一眼,「要不然你試試!」

易知行搖頭,猛的直搖頭。他的視線從汪詩怡身上移到餐桌上,那里還有兩堆水餃皮,汪詩怡碗里的還沒吃完,墨翟碗里的也還沒吃完。

可是,他真覺得他家丫頭跟剛才那人很像啊,不是相貌上的像,而是那種氣質上的像。

就像丫頭和他哥一樣,兩個人都是陰黑的狐狸是一樣的,是氣質上的你。這種氣質,是他永遠都不可能有的。

汪詩怡拿起筷子,繼續吃著碗里沒吃完的,一邊挑著皮餡,一邊若有所思。

陸斯盛被她這麼一嚇,顯然沒了胃口。在椅子上坐下,一臉茫然無措的望著他。

汪詩怡轉身抬眸看著他一臉正色的問,「陸斯盛,你真覺得我和他挺像?」

陸斯盛點頭,「啊,像啊!是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很像。就像你跟我哥,那也是很像的,一樣的陰,一樣的黑,還那麼奸詐。這種像,我是永遠都不可能接近的。」

他一本正經的回答,然而後揚起一抹好奇與疑惑,看著她輕聲問道,「丫頭,他誰啊?」

對于他的回答,汪詩怡表情很無語。朝著丟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沒問。你還是把你的嘴里閉起來吧。這樣能讓你多活幾天。」

說完,再次斜他一眼,從椅子上站起,朝著門口走去。

陸斯盛見狀,立馬跟上,「丫頭,你上哪去?你別嚇我啊,我不經嚇的。」

汪詩怡止步轉身,一臉陰惻惻的看著他。

陸斯盛見狀,立馬右手往自己嘴上一捂,然後左手做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以示他真的不說話了。

二樓,墨翟傲站于落地窗前,手里夾著一支煙,冷冽的雙眸直視著前面明淨的玻璃,一片沉寂森冷,猶如索命的閻王一般。

老潘站于他的身後,雙手垂于兩側,微躬著十五度的角,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沐方有沒有打過電話,這兩天?」好半晌,墨翟傲沉聲問著老潘。

老潘搖頭,「沒有。」

「陸霆軒呢?」

「一大早去了一趟陸宅,不過很快就離開了。然後去少女乃女乃村了,應該是去找少爺的。」老潘一臉恭敬的說道。

「去找淵森?」墨翟傲重復著這句話,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沐方如果一會打電話過來的話,告訴他這段時間都沒空。」

老潘點頭,「哎,我知道了,老爺。」

可以,沐方為什麼一會會打電話來?

這一點,老潘不解。不過就算不解,他也不會問。他只管照著老爺說的做就行。老爺是絕對不會錯的,他說沐方會打電話來,那就一定會打來的。

「你出去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墨翟傲沉聲說道,沒有轉身,一直漠視著前方,卻不知道他到底都在看些什麼。

老潘點頭,「是,老爺。那我出去了,醫院那邊我現在吩咐下去。盛少爺,還需要給他安排醫生過來嗎?」

「安排。他既然是詩怡的朋友,就別為難她。她的出生不是她自己能選擇的,她是昕的女兒,我就一定不會為難她。」墨翟傲說道,他的語氣有些淡涼,听起來有些傷楚。

如果這話汪詩怡能听到的話,一定會對他的好感再升幾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如果你真心愛一個人,你就會接受她的一切。哪怕她的孩子並不是你的,你也會視她如己出。只因為,她是你這輩子最愛的人。

這就是墨翟傲與沐方的區別。

沐方口口聲聲的愛丁昕,但是每做的事情卻都在傷害著汪詩怡。在他以為汪詩怡是他女兒的時候,他因為害怕墨翟傲知道,會對付他,所以他不敢認汪詩怡。

當他知道汪詩怡不是他的女兒時,他滿腔都是怒火。想著的就是怎麼對付汪詩怡與陸霆軒,讓他們沒有好日子可過。讓他們生不如死,誰讓她不是他沐方的女兒,而是丁昕與墨翟傲的女兒。

老潘點頭後退了出去,墨翟傲依舊站立于落地窗前,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起來卻顯的有些孤寂與瀟冷。

院子里,汪詩怡正拿著消炎水給陸斯盛的後腦消炎處理著。小心翼翼的動作,讓他看的有些失神。

腦子里一閃而過陸斯盛剛才的話「就像丫頭跟我哥,也很像啊。」

她是陸越峰的女兒,當然跟陸霆軒你了。

然後,腦子里猛的又跳過陸斯盛說的另一句話「我怎麼看著你跟我們家丫頭有點像?說不出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但是感覺就是很像。」

不對。

昕那麼愛他,怎麼可能會跟陸越峰有關系?怎麼可能會跟陸越峰生下女兒?

他的昕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更不會成為一個她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她說過,做人要有最基本的道德,她最討厭的是出賣道德的人。她最憎恨是欺騙,哪怕是善的,她也不需要。他們之間有一個約定,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欺騙與隱瞞,彼此坦誠相待。

他做到了,她也做到了。

當初,她離開時,只留下一段話︰翟哥,不用找我,我走了。你說過,你會尊重我的每一個決定,這就是我最後的決定,也是對你最後的要求,不要找我,彼此保留最美好。

她沒有說為什麼離開,但是他答應過她,會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

所以,那一次,他還是尊重她的決定。真的沒有去找她。

可惜,當他找到她的時候,已是天人永隔,再也無法擁有她。

拿起桌子上的話筒,撥了一個號碼,幾乎是用命令般的語氣說道,「老潘,我要知道有關陸越峰的一切。事無巨細,一件小事也不能錯漏。」

說完,掛斷電話。

這是他的女兒,是昕和他的女兒。

沐方!

墨翟傲重重的一拳頭擊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擺件晃動著,他的眼眸一片陰森,凌射著駭人的寒芒,就好似要射穿一切。

沐雲山莊

老柯急匆匆的敲響沐方的書房,未等沐方應聲,就急急的推門進去,「老爺。」

沐方似乎正與人通著電話,看到老柯這般急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了聲,「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一會我再給你打過來。」

然後掛了電話,抬眸看向老柯,沉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急燥!」

老柯的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走路,但是想要跟往常一樣健步如飛的行走,那是不可能的。

急切之下,老柯幾乎是小跑的。因為有所影響,所以看起來,他的姿勢與步伐怪怪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老爺,剛收到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說,陸霆軒去楊公橋村了,和墨淵森會面了。」老柯火急火燎的說道,他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汗,伸手的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急劇的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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