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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悅點頭,「我答應你。」

墨淵森一手摟抱著她,另一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眼,朝著手術室的門走去。

還是剛才那兩人帶著他和楊文悅去擺放楊樹青的房間。

本來應該擺放到太平間去了,但是這是他們少主的老丈人,他們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讓去太平間的。在少主和少女乃女乃沒到之前,誰也不能踫楊老爺的尸體。

開了一間vip病房,楊樹青的尸體正擺在病床上,用白布遮著。

「少主,少女乃女乃,楊老爺就在里面。」其中一人對著墨淵森與楊文悅一臉恭敬的說道。

墨淵森應了一聲,摟著楊文悅進病房。

兩人一左一右站著,胸膛挺的筆筆直。

楊文悅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整個人已經沒有力氣了,幾乎是墨淵森摟抱著她進來的。

病床上,白布遮著,她看不到老爸的樣子。

眼淚已經「嘩嘩」的往下流淌著,看著病床上那直挺挺的父親,楊文悅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一切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

父母,兩條鮮活的生命。對她的關心與疼愛,就像是電影回放一樣在她的腦子里快速的回映著。

一家三口,曾經是那般的甜蜜幸福。滿滿的都是歡聲笑語,她是他們心肝寶貝。他們說,她是他們這輩子的驕傲。能有她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兒,他們這輩子心滿意足。就哪是不讓他們少活個十年二十年的,他們也願意。

楊文悅站于床沿上,手緩緩的朝著床上的白布伸去,想要揭掉白布,看她家老頭最後一眼。

墨淵森摟著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似乎有一種欲把她融進自己身體里的感覺,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一定要冷靜知道嗎?爸爸也不願意看到你失控的,他們永遠是最愛你的父母。」

此刻,楊文悅的腦子里根本就听不進去任何話語。她滿腦子都是父母歡樂的笑容,慈藹的表情,還有剛才文秀娟的離開,以及此刻白布下的楊樹青。

她只想看爸爸最後一眼,也讓他看看他的寶貝女兒。讓他知道,他的寶貝女兒來看他,送他。

白布緩緩的揭開。

當楊文悅看到白布下的楊樹青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臉上的表情是瘋狂的,比剛才更加瘋狂,「爸,爸,爸爸!」

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楊樹青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樣子了,整張臉漆黑糊焦,甚至連他的鼻子還缺了一點。

楊文悅不止是被嚇到的,更是心疼的暈過去的。

墨淵森看一眼楊立青,緊緊的摟著楊文悅,眼眸一片陰沉冷冽,就好似狂風暴雨即將來臨一般,眼眸里迸射著騰騰的殺氣。

深吸一口氣,拉過白布將楊樹青重新遮上。然後抱著楊文悅出去。

「少主,是我們的錯,請少主責罰。」墨淵森一走出門,剛才那兩人用著很是恭敬的語氣說道。

「稍後再說。」墨淵森抱著楊文悅沉聲說道,轉頭對著凌越吩咐,「讓醫生過來看一下少女乃女乃。」

凌越點頭,「是,少爺。親家老夫人,我先幫她安排到親家老爺一起。」

「嗯。」墨淵森點頭。

他現在暫時沒有心思來處來這些事情,先把楊文悅安頓好,確定她沒事再來解決。

病房,楊文悅躺在床上,臉色鐵青,雙眸緊閉。醫生在給她做全面的檢查,墨淵森站于一旁,眉頭深鎖,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少主,少女乃女乃沒什麼大礙。主要是氣急攻心又傷心過度才會暈過去的。」醫生檢查過後,確定楊文悅沒事,對著墨淵森一臉正色的說道。

「嗯。」墨淵森應了一聲。

「還有,」醫生看一眼楊文悅,小心謹慎的說道,「少女乃女乃懷孕了,四周半。」

「懷孕了!」墨淵森的臉上浮起一抹激動的淺笑,看著病床上的楊文悅。

她還是一臉的鐵青,整個人看起來很消瘦。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對她來說肯定是很難接受的。

醫生點頭,「對。孩子挺好的,盡量讓少女乃女乃別太過于激動。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能理解,少女乃女乃的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墨淵森平靜而又淡涼的說道。

「哎,少主有事盡管叫我。」醫生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墨淵森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她的眉頭還是緊擰的,睫毛上還沾著淚漬,看著他心疼不已。

拇指指月復輕輕的揉著她那緊擰的眉頭,想要讓她得到舒緩。

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走出病房。

墨淵森給她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病房,兩間相通。病房在里面,外面還有一間起居室。

墨淵森到起居室的時候,凌越已經辦妥了文秀娟的事情,將她與楊樹青放在一起。等著楊文悅醒了之後再辦他們的身後事。

另外那兩個保鏢也已經在起居室,面色凝重,等著墨淵森責罰。

少主將親家老爺和太太的安全交給他們,他們卻失職了。這就是他們的錯。

墨淵森並沒有坐到沙發上,而是往桌沿上一靠,雙臂環胸而抱,凌厲的雙眸如雄獅一般,直視著那兩名保鏢,「說,怎麼回事。」

「煙花燃爆,把楊老爺和楊夫人都」

「爸,媽!爸爸,爸爸!」保鏢的話還沒說完,里面的屋病房里傳來楊文悅的驚叫聲。

「咻」的,墨淵森一個箭步朝著病房邁去。

楊文悅已經下床了,赤著腳四下尋著,「老頭,老頭,媽,媽!」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都過去了,沒事了。」墨淵森一把抱住她,輕聲安慰著她,「乖,都沒事了。」

楊文悅抬頭望著他,揚起一抹苦笑,「沒事?怎麼會沒事啊!我爸我媽都死了,怎麼會沒事啊!我爸,對,我爸!為什麼我爸的臉會是那樣的。墨淵森,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啊!明明昨天一切都還好好的,我昨天晚上還跟他們通電話的啊,他們還在跟我說話。為什麼現在兩個人都沒有了啊!」

她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重重的搖晃著他,失聲痛喊著。

她的聲音已經啞了。

「我媽還說,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菜。可是現在,他們倆都沒了。墨淵森,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楊文悅已經快到了瘋狂的地步,她滿腦子全都是剛才看到的,她爸那一臉焦黑的臉。

「我在問,我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查出來。」墨淵森看著她,柔聲說道,「醫生說你現在身體很虛,需要休息」

「我不要休息,我要知道我爸媽為什麼會這樣!」楊文悅急聲打斷他,扯著脖子喊。

「好,好。我讓他們進來,你問。」墨淵森說道。

「文悅,文悅是在這里嗎?」外面傳來略熟悉的聲音。

楊文悅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赤著腳朝著外面的起居室走去。

來的是村長和另外一位堂份的伯伯。

「三伯伯,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爸我媽會沒了!」楊文悅看著他一臉痛苦的問。

墨淵森拿著一雙拖鞋出來,彎身將鞋子放于她腳邊,再幫她穿上。

楊三伯抹了一把淚,他的眼楮也是紅腫的,看著楊文悅說道,「文悅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有不想的。你要堅強的,別讓你爸你媽再放心不下。」

「三伯伯,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文悅沉沉的看著他,一臉堅定的說道。

「哎」楊三伯輕嘆一口氣,然後緩聲說道,「咱村正月初一祠堂祭祀你是知道的,今年不是輪到你家嘛。」

楊文悅點頭。

這事她知道,今年老頭正好六十,祠堂又輪到他管。他自然是很開心的。

村里有這個說法,六十管祠堂,子孫滿堂。

再加上楊文悅這又領證了,婚禮也定了,墨淵森對她也很好,兩老對于這個女婿也是越來越滿意。

楊樹青就在年前的時候買了好多煙花,準備在正月初一祠堂祭祀那天,好好的熱鬧開心一回的。有兩個煙花特別大,是花炮。他說用這麼大個花炮點燃第一響,給他的寶貝女兒圖的大吉利。以後她的日子就過的紅紅火火,兒孫如花炮一樣,花開繁茂。

「然後呢?」楊文悅看著三伯伯,身子在微微的搖晃中。

她的心里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覺得這事一定與她有關,甚至是她害的父母這樣的。

「五點五十,我們和你爸一起開祠堂,你爸把那兩個花炮放于祠堂外,樂呵呵的說,這個花炮可是為我家小悅點的,新年的第一炮,我今年啊肯定就能抱上大外孫子了。誰知道你爸才剛點燃那導火頭,都還沒來得及轉身,那花炮就砰的一聲炸開了。」

三伯伯說到這里,又是抹了一把眼淚,那滿是皺紋的臉,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楊文悅的心也跟著砰的一聲跌落了。

「你媽和你爸站的很近,你爸本能的就把你媽推開。你爸是被炸飛的啊!」三伯伯整個人在瑟瑟的發抖,「文悅啊,我們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你爸炸飛,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啊。」

楊文悅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胸口猛烈的直伏著。腦子里全都是楊樹青被炸飛的那個場景。

雖然她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她卻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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