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沈文雨有些痛苦又無奈還帶著一絲糾結的問。
「我要干什麼還用得著你管嗎?沈文雨,我讓你這麼做,你照做就行了。問那麼多干什麼?」高明軒十分不悅的朝著沈文雨怒吼。
「明軒,我是你未婚妻。我們的婚禮已經定了,你」
「我知道你是我未婚妻,這一點你不用一次又一次的強調!」高明軒直接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道,「你放心,婚禮如期舉行,你會是高家的少女乃女乃。這個位置沒人跟你搶!只要你是沈國濤的女兒,這個位置就永遠都是你的。」
「明軒」沈文雨喚著他的名字,不知道該說什麼,心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很不好受。
「怎麼?這樣還滿足不了你嗎?這不就是你一直都要的嗎?我現在已很明確的給你答案了。」高明軒冷冷的帶著嘲諷的說道。
「你沒事吧?」沈文雨一臉關心的問,「你剛才嚇到我了,汪詩怡」
「別跟我再提她,我讓你把照片發給陸霆軒,你照做就行了。」高明軒再一次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命令般的說道,「現在就發!」
沈文雨微怔,似是在考慮猶豫著,五秒鐘後應道,「好,我知道了。我現在給他發過去。你真沒事吧?嘟!」
高明軒掛斷了電話。
沈文雨听著耳邊傳來的忙音,苦澀的一笑。
仰頭,雙眸含淚。
她是不是做了一個蠢事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如果汪詩怡三年前拿掉的那個孩子真的是高明軒的,那麼也就解釋的通高明軒現在讓她把照片發給陸霆軒的用意了。
他是想要把汪詩怡從陸霆軒身邊奪過來嗎?
可是,他又說婚禮如期舉行。
他是想要把高家少女乃女乃的名份給她,讓她幫他穩著爸爸與高家以及陸家的利益鏈,然後把汪詩怡留在身邊,成為他的愛人嗎?
高明軒,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我要的不僅僅只是一個身份而已,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情!
我這麼愛你,全心全意的愛你,為你好,幫你鏈接著我爸爸那邊的關系。可是,到頭來,你只是看中我是沈國濤女兒的身份嗎?
高明軒,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這麼絕情?
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落下,滑過臉頰流過脖子,沒入衣領里。
心,就好似有無數的針在扎一般,痛的她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與汪詩怡三年前就認識了。
怪不得,這些年來,她總覺得他的心里有著一個人,那是他的禁忌,是誰也不法替代的。
她一直以為,他那樣對汪詩怡,只是因為汪詩怡搶了高碧婷的位置,成為陸霆軒的妻子。所以,他才會那麼厭惡憎恨汪詩怡的。
卻不想,原來她才是他心底最愛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麼她卻在汪詩怡的眼眸看不到一絲對他的情意?
如果真的為他懷過一個孩子,作為女人的直覺,不應該是汪詩怡這樣的。
如果是她,就算她恨高明軒,她也不會打掉她與他的孩子。那是一個生命的,更是他留給她最好的禮物。她會恨高明軒,但是卻不會把恨轉移到孩子身上,因為那也是她的孩子。
但,汪詩怡的眼神里,對高明軒既沒有愛也沒有恨。對于她來說,高明軒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而已。
作為女人,這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的。
沈文雨猶豫著,糾結著,到底該不該是把這照片發給陸霆軒。這照片發出去,對她來說到底是有利的還是有弊的。
在思考了足足有五分鐘之後,沈文雨拿起手機,最終還是把照片發了出去。
陸霆軒正與合作方談著合作事項,手機調成靜音就放在左手邊的桌子上。
藤俞萍坐在他身邊,手指快速的敲打著筆記本鍵盤,將合作的具體事項與情節記錄下來。
手機屏幕閃了兩下,提示有信息進來。
陸霆軒本能覺得是汪詩怡給他發的信息。
繼續面不改色的與對方談著合作的具體事項,伸手拿過手機,劃開屏幕點擊查看。
俊逸的臉上隱隱的浮起一抹不易顯見的淺笑。
然而卻在看到信息時,那隱隱泛起的淺笑瞬間凝固,眼眸一片凌厲與狠絕。
「陸總,這是有事?」對方負責人見了擰眉,暫停談判,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問。
陸霆軒將手機按滅,掩去臉上所有的表情,朝著對方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我們繼續。」
對方負責人滿意的點頭。
「陸總,什麼事?」藤俞萍傾身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明天的談判由你帶領,有沒有問題?」陸霆軒一臉嚴肅的問。
藤俞萍點頭,「沒問題。」
「幫我定晚上的最早的航班回t市!」
「好!」
汪詩怡沒有回教室,而是徒步回了公寓。
這個時候回教室,指不定要遭多少異樣的眼光。最重要的是她兩手手掌的傷口需要處理。
看著手掌上那劃破的傷口,這時才感覺到一絲痛意。
血沾滿了她的手掌,就連衣服上都有血病。
半小時後回到公寓,按指紋進屋。
好在家里具有常用藥,從醫藥箱里拿出碘伏,毫不猶豫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的整瓶澆向左手手掌,然後換右手。
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她強忍著痛意,拿過紗布隨意一纏包好。
手機被高明軒折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第一,讓楊文悅把高明軒與汪媛媛的視頻發給她。第二,買個手機。
陸霆軒如果打不通她的號碼,肯定急著。
好在家里裝了無線座機。
撥通楊文悅的號碼。
「嘿,寶貝。想我了嗎?」楊文悅那慣有的風騷又嫵媚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愉悅之意,「猜猜看,我現在在哪?」
「現在沒空跟玩猜猜看,把三年前高明軒和汪媛媛的滾床單視頻發我。」汪詩怡沉聲說道。
「哇哦!」楊文悅興奮的吹了個口哨,「親愛的,你這是要做什麼呢?這可是珍藏喲,怎麼突然之間要動用珍藏了呢?」
「那一對母女,竟然敢再一次設計我!既然放著好日子她們不過,那就過苦日子去吧!」汪詩怡一臉陰冷的說道。
「我靠!」楊文悅一聲低咒粗罵,汪詩怡只听到重重的拍桌聲,然後是楊文悅憤憤的說道,「姑女乃女乃本來還想讓她們多活兩天的,既然這樣,讓她們早點去死!寶貝,你在哪?我來找你。」
「在家!」
「你是說傾城公寓?」
「嗯。」
「等著!」說完,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等著?
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也在這里?她在這租了房子?
汪詩怡的腦子里剛閃過這個念頭,門鈴響起,然後是楊文悅的聲音,「詩怡,開門。」
汪詩怡從沙發上站起,朝著門方向走去,開門。
「怎麼一股腆酒的味?」剛開門,楊文悅便是聞到了腆酒味,吸了吸鼻子,然後視線落在汪詩怡那纏了紗布的手。而且還是兩手掌都纏了。
「你手怎麼了?誰弄的?陸霆軒呢?他知不知道?」楊文悅一臉擔憂又心疼的看著她,急急的問。
「沒事,小傷,死不了人。他出差了,還在再兩三天才回來。」汪詩怡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就好似那傷根本就不是在她身上一般,「你怎麼在這?」
「我把你隔壁那單位租了。」楊文悅漫不經心的說道,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拆開她左手上的紗布。
當看到兩條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楊文悅目瞪口呆了,簡直無比的震驚與心疼。
「我靠!哪個鳥人傷的?姑女乃女乃去滅了他!」楊文悅一臉憤然的咬牙切齒,眼眸里迸射出來的全都憤殺,「你這只用腆酒消炎沒用,先去醫院,這麼長又深的兩條傷口,你得要縫針。這只呢?給我看一下。」
邊說邊拉過汪詩怡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拆開紗布。與左手兩條傷口不一樣的是,右手的傷口是規則的,差不多把整個手掌都戳破了。
「去醫院。」楊文悅急切又心疼的說道,當然不忘記先把紗布纏上,以免感染。
醫院,當醫生看到她的兩個手掌時,也是被嚇到了。
縫好針,又讓吊了兩瓶水。
「怎麼回事?現在能跟我說了嗎?」楊文悅陪著她吊水,沒有去擠輸液大廳,而是給她辦了一間單人病房。
「手機先給我用一下。」汪詩怡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她要手機。
楊文悅想也沒想的把手機遞給她,然後看到她那包著紗布的雙手時,又把手機收回,「你給誰打電話,你報來我給你撥。」
「給陸霆軒發個短信。」汪詩怡一臉平靜的說道,「你就說,我手機摔壞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
楊文悅按著她說的,給陸霆軒發了條信息過去,當然說了汪詩怡的名字,也報了自己的名字。
陸霆軒這會正撥著汪詩怡的電話,然後卻一直提示是「無法接通」。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正想給沐駿熙打電話時,提示有短信進來。
點開一看,是汪詩怡用楊文悅的手機發的。
立馬回撥過去。
楊文悅正等著汪詩怡說是怎麼一回事,手機響起。看一眼來電顯示,正是汪詩怡剛報給她的陸霆軒的那串號碼。
「你男人的電話,接嗎?」楊文悅將手機往她面前一遞,輕聲的問。
汪詩怡點頭,然後朝著她做了個噤聲手勢。
楊文悅劃過屏幕,拿著手機貼向汪詩怡的耳邊。
「喂。」汪詩怡若無其事的接起他的電話,言語之中透著一抹淡淡的暖意。
「下課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曖曖的帶著淡淡的寵溺。
听著那熟悉而又令她思念的聲音,汪詩怡只覺得鼻尖微微的泛起一抹酸意。有一種滿月復的委屈得到安慰的感覺。
「嗯,剛下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異樣,「你那邊合作談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陸霆軒微笑著說道,「手機怎麼摔破了?」
「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一會去買,買好了告訴你。」
「和楊文悅在一起?」
「嗯。」
「這幾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他輕聲問。
「沒有啊,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安心談合作就行了。」汪詩怡淺笑,一副輕松自在的說道。
「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他沉聲問,語氣中帶著一絲肅寧。
「等你回來了再跟你說。」汪詩怡愉悅的說道。
是的,她是這麼想的。等他回來後,應該跟他說一下這事。萬一高明軒拿這事做文章,她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相信,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好。」陸霆軒應聲,「我回來後,你再告訴我。手機一會我讓人送到家里,卡呢?是不也不能用了?」
「嗯。」
「一起辦好了送過來。」
「怎麼不跟他說你手受傷了?就你這傷,兩三天也好不了啊!」楊文悅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汪詩怡抬起雙手,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在談一個重要的合作項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來了再說也是一樣的。」
「到底怎麼回事?」楊文悅再次問。
「三年前,汪鎮海為了討好高明軒,把我下藥送上高明軒的床,那事你還記得吧?」汪詩怡一臉沉寂的說道,眼眸里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也是從那時候才徹底的明白,原來她在汪鎮海心里只不過是一顆棋子。他從來就沒把她當女兒過,在他的心里,女兒就是汪媛媛。只有汪媛媛才是他的寶貝女兒,掌上明珠。
她在他心里,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為了他的事業,為了周淑琴和汪媛媛母女倆,他隨時都可以把她拋出去。
三年前是,現在還是。
楊文悅點頭,「知道。那還是我發現的。然後我們不是把汪媛媛下藥送上了高明軒的床,順便把高明軒也下了藥。那天的視頻我還全程都錄下來了。」
汪詩怡是確實被汪鎮海下藥了,但是好在她發現的極時,把她送到了醫院,這才保住了汪詩怡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