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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詩怡欺負她,潘家的人也欺負她,爸爸不管她了,現在連這麼一個死老太婆也欺負她。

「騰」的一下,那一團火就躥了起來,朝著何母重重的一推,「老不死的,你憑什麼打我?你敢打我?你現在啊!」

話還沒說完,何城功朝著她就是重重的一腳踢了過來,踢在她的肚子上,一點也沒有留情。

「我剛才警告過你的,別對我媽不敬!汪媛媛,你給我記清楚了,我媽從現在起就是你媽,是你長輩!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听她的話,你再敢罵她一句試試?」

汪媛媛疼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這一腳不止踢得她肚子疼,最重要的是扯到了腿根處那被汪詩怡扎破的傷口啊。

這幾天她都是很小心的,不敢有大動作,而且每天的藥也換的很勤。

都已經好了很多了。

但是,隨著何城功的這麼一腳一踢,汪媛媛覺得那傷口再一次裂開了。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足有三公分長呢。

她感到腿上有一股暖流傳來,傷口流血了。

「混蛋,八王蛋,我要跟你離婚,我要跟你離婚!」汪媛媛撕心裂肺的怒吼著,疼的她彎了腰。

「離婚?」何母一臉冰冷又惡狠狠的瞪著她,「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要麼讓你爸把你家的公司交給我城功,這樣我們二話不說,明天就去離婚!要不然,你就給我在我們家呆著!我們不嫌棄你是個被人搞破的爛貨,你倒還有臉說我城功!我告訴你,你一天是我何家的媳婦,一天就給我安份著,把你身上的錢都交上來!這個家,我當!

說完,直接一把扯過汪媛媛脖子上的鑽石鏈接以及耳朵上的耳墜,何城功則是拽過她的手,毫不猶豫的奪過她手里的玉鐲。母子倆的動作可謂十分的連貫。

「啊!」汪媛媛一聲怒吼,「你們是強盜嗎?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汪詩怡,你這個賤人,你把我害慘了!我跟你誓不兩立!」

陸霆軒一晚上沒回來,汪詩怡是在沙發上等他等的睡著了,就這麼斜靠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睜眸醒來時,天已大亮,本能的拿手擋了下自己的眼,客廳里那落地窗照射進來的光線,有些刺眼。

然後在落地窗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左手插于褲兜里,右手夾著一支煙,此刻白煙正往上冒,積了長長的一條煙灰。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汪詩怡揉了揉自己的眼楮問。

陸霆軒轉身,雙眸一片沉寂的看著她,「沒想到我在你心里這麼值錢!」

汪詩怡微微的頓了一下,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臉怔楞又茫然的看著他,而後眼角瞥到茶幾,那上面放著一張支票,很熟悉的支票。就是上次蔣天恩找她時,給她的那張一百萬的支票。

她還沒有給蔣天恩打電話,而蔣天恩也是很沉得住氣,竟然也沒再找她。

她是確信自己早晚都會去找她,所以才會這麼沉得住氣的吧。

可是,為什麼支票會在他手里?

她記得她收好的,她打算將這一萬百以蔣天恩唐太太的名字捐贈給慈善機構的。卻不想,被他看到了。

那麼他是相信了吧?

要不然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看著他那寂冷而又疏離的表情,汪詩怡的心好似被什麼給重重的擊了一下,痛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是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一點痛苦之色來,朝著他揚起一抹嬌艷的燦笑,盈然而語,「當然,陸總的身價可遠遠不止這些。所以我很滿意自己的選擇。」

「你的選擇?」陸霆軒雙眸一片凌厲又陰鷙還透著濃濃怒意的瞪著她,邁步朝著她走來,將手里的煙直接往沙發背上擰滅,在汪詩怡還沒回神之際,已經站立于她面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是零距離的,看著他那充滿怨憤的眼神,她以為他會想要掐死她的。

然而並沒有,他只是抬手挑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他的拇指指月復在她的下巴上來回輕輕的觸撫摩挲著,指月復略顯有些粗糲,摩挲之際,卻令她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與之前的摩挲撫觸不一樣的,此刻的他是沒有帶著一絲感情的,她有一種感覺,他隨時都會想要擰斷她的脖子。

「一百萬?這就是你的選擇?」他如隼鷹一般的眸,迸射著凌厲而又陰狠的寒芒,「嗖嗖」的射著她。他的聲音更是寂冷的,不管是眼神還是語氣,又或者是此刻他的態度,都是一把無情的刀,狠狠的刺扎著她的心。

心,在這一刻在滴血,她卻無力掙扎。

鼻尖有些酸,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

但,汪詩怡卻絕不允許自己流淚,不管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允許自己流一滴眼淚。

她是汪詩怡,如小強一般存在的汪詩怡,任何事情都打不倒她。

朝著他再一次勾起一抹燦爛又嫵媚的嬌笑,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不!這只是一個外快而已。你才是我最好的選擇,不是嗎?哦,準確來說,應該是我們的雙向選擇。咱們各取所需,互惠到利。但是,陸總,你總不能剝奪我賺外快的權利呢!要不然,我拿什麼生活?」

陸霆軒的眼眸一片漆黑陰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連太陽穴都在「突突」的狂跳著。只是那撫著她下巴的手,卻是沒有加重一分力道,依舊還是那麼輕柔而又棉軟的摩挲著。

突然間,他勾起一抹自嘲而又輕諷的冷笑,松開了那挑著她下巴的手,往後退開兩步。

沒有說話,就只是那麼陰陰涼涼,森森冷冷卻透著滿滿的失望的看著她。點了點頭,再看她一眼後,轉身邁步離開。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

汪詩怡知道,他已經離開了,離開了這個套房。

轉身,看著那已經關上的房門,汪詩怡整個人就好似月兌力一般,緩緩的彎身。

靠著沙發,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頭埋于膝蓋內。

有一抹濕濕的感覺傳來,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突然意識到,那是淚。

她竟然哭了。

仰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硬生生的將眼淚給逼回去。

汪詩怡是不哭的,任何時候都不哭。

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極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平復,冷靜,她不想被任何事情左右到她的情緒。

汪詩怡,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你的理智呢?你的冷靜呢?

為什麼會在這個男人身上全都不見了?

如果當初,你能管好自己的心,不那麼快的交出去,那你現在還會有心痛的感覺嗎?

不!

既然交得出去,那就收得回來。

汪詩怡強逼著自己,把那交付出去的心收回來。

既然如此,她似乎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起身,準備離開。然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張桌子上,那里似乎放著什麼。

邁步走過去,發現桌子上躺著的是那張被汪媛媛撕成碎片,她怎麼也無法拼湊還原的照片。

此刻,照片已經恢復,幾乎都看不出來有撕過的裂縫。

媽媽的笑容,依舊那麼優雅又溫婉,漂亮依往。

原來他真的做到了,做到了給她一張沒有裂縫的照片。

破碎的照片不見的時候,她就到處找,她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怎麼會不見了。

然後他說,是他拿走了,他會給好懷個驚喜。

她那時候還沒有明白過來,他所謂的驚喜是什麼。

照片都已經被的撕碎成那樣了,怎麼可能還可以恢復原狀呢?

然而他卻笑的那麼自信又神秘,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他的眼楮時,就是那麼的相信他。

此刻,照片就在她的眼前。可是,他卻誤會了她。

不!

這個誤會,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只是一個解釋而已,說清楚了就沒事了。

她剛才為什麼不解釋,不僅不解釋,還故意順著他的話說了彎曲的話,加深了這個誤會。

汪詩怡,你是豬嗎?怎麼就這麼蠢!

將照片往口袋里一放,拿過手機快速的撥打著他的號碼。

然後,剛響起,他卻掛斷了。

不接她的電話嗎?

不接沒關系,汪詩怡編輯著短信發過去。

另一間房間

陸霆軒站于落地窗前,端著一杯紅酒,舉杯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身後站著江樹,雙臂環胸,精睿的雙眸直視著他,「我說,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這也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啊!你至于嗎?」

陸霆軒不說話,將酒杯遞給他,示意他倒酒。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提示有短信進來。

江樹彎身拿過他的手機︰「她給你發的短信。」

「不看!」陸霆軒毫不猶豫的說道。

江樹卻沒有理會他,將短信內容讀出︰「支票是你媽媽給的,讓我听她的吩咐做事。支票我收了,但是我沒打算听她的。支票我是打算等有空了去捐贈給慈善機構的。抱歉,剛才一時氣急,說了反話,還有,謝謝你幫我還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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