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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伸手在趙重華耳朵上擰了一下︰「你個臭小子懂不懂規矩啊?你大哥好容易回京,飯都沒有和母妃吃一頓,你就要把他拐走!」
趙重華捂著耳朵大聲呼痛︰「我只是說出了大哥心中所想,母妃卻只擰我一個人!」
太子妃松開手將兒子推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小算盤。
分明是想溜出宮去找你那未婚妻!」
見太子妃面色不虞,趙重華嘿嘿笑了兩聲︰「母妃,您就……」
太子妃卻絲毫不通融︰「過兩日我得閑了,自會召她進宮來瞧瞧。
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這麼好,我會親自去你皇祖父那里請賜婚聖旨。
在這之前你不準去找她!」
趙重華十分不滿,嘟囔道︰「人家好歹也是知府家的嫡女,又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姑娘。
再說了,這還是父王為我挑中的親事……」
趙重熙暗暗嗤笑。
他的傻弟弟真是越來越傻了。
明明知曉父王辦事不牢靠,也知曉母妃根本不相信父王的眼光,這種時候提父王,還想指望母妃能允準?
不過,母妃小心謹慎是對的。
以父王的眼光,他看上的兒媳婦誰敢放心?
太子妃的語氣越發凌厲︰「待會你若想隨你大哥一起出宮,母妃不會阻止,但你得一切都听你大哥的,要是再敢一個人亂跑,看我怎麼收拾你!」
「知道了。」趙重華終于老實了。
一旁趙雲妍卻祈求道︰「母妃,女兒也想跟著大哥去看看大嫂,可以麼?」
※※※※
待趙重熙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昌隆帝的笑容立刻便散盡了。
長孫說得不錯,他是該去會一會他的好兒子!
想罷,他也懶得喚人伺候,自己站起身走出御書房,慢悠悠朝偏殿那邊踱去。
偏殿中,老老實實面對牆壁站著的太子,嘴巴卻不肯老老實實閉著。
吳公公本想把太子送到偏殿就馬上離開的,但又怕自己一走他就跑了,只能生生忍著這份聒噪留了下來。
太子遲遲沒有听見吳公公離去的腳步聲,轉過頭看著他,冷笑道︰「本宮是奉旨到這里來面壁,你在這里守著是什麼意思?」
吳公公不想接話,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望著這個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男子。
太子被他這份無動于衷給激怒了。
他怒斥道︰「姓吳的,你不過是父皇身邊的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換過主子的狗,有什麼好得意的?!」
吳公公涼涼道︰「太子殿下說得一點不錯。老奴四歲上便開始伺候人,從那以後便失去了做人的資格。
老奴曾經是燕國的狗,如今是大宋皇帝的狗,的確是換過主子。
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狗足夠忠誠,在主子們面前便是得臉的,自然可以得意。」
太子繼續罵道︰「你休要得意忘形,再過一個月,大宋又要換主子了,本宮就不相信,你還能繼續……」
吳公公還待引著他再罵幾句,余光卻瞥見了站在門口的昌隆帝。
他忙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聖上,您怎的親自過來了。」
听聞父皇來了,太子趕緊止住咒罵,轉頭面對著牆壁一言不發。
昌隆帝在吳公公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在椅子上坐下後,昌隆帝道︰「朕已經同重熙商量好了,今後讓大吳在他身邊伺候。
以大吳的忠心,定然能夠伺候好他的新主子。」
他的聲音原本十分清淡,卻在說到最後三個字時突然加重了語氣。
太子的身子抖了抖,卻更加挺直了肩背。
父皇為了一個老閹奴,竟不惜打他的臉!
昌隆帝道︰「朕讓你面壁兩個時辰,你就是這般敷衍?」
太子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昌隆帝只覺疲倦得很。
別人的家的兒子活到三十多歲,哪里還需要老父親這般操心?
可他的兒子都快做祖父了,竟連面壁思過都要人盯著。
他嘆了口氣道︰「兒,過來父親身邊坐。」
一聲「兒」,把太子嚇得險些一腦袋撞在牆上。
昌隆帝嘴角劇烈抽搐。
大兒子這輩子真是沒救了。
太子好容易調整好情緒,走到昌隆帝身邊行了個禮︰「父親。」
父子二人的眼圈同時紅了。
大宋立國那一日,昌隆帝冊封了左楚鈺為皇後,同時也冊封了趙為太子。
雖然那時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但身為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帝王,這麼做足以證明他對長子的重視。
立國那一日冊封的太子,寓意他的命運同年輕的帝國緊緊聯系在一起。
所以,但凡趙有一點可取之處,昌隆帝都不會輕言廢黜。
只可惜他實在太令人失望。
一次又一次,終于磨光了昌隆帝對他的耐心,對他的感覺只剩下了厭惡。
如今他都已經決定禪位,自然也不會再去在意什麼寓意。
卸下所有的包袱後,昌隆帝對長子的愧疚如野草般瘋長,終于把那厭惡壓了下去。
「兒,這些年是為父對不起你。」
太子又被嚇了一跳,險些奪路而逃。
昌隆帝只能用還算靈活的左手將他拉住︰「坐。」
太子的腿抖了抖,終于坐了下來。
昌隆帝凝著他的眼楮︰「兒,你和為父一樣,都是十四歲就做了父親。
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初為人父那時的感覺。
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少年,是絕不可能做得好一名合格父親的。
那些年為父隨你祖父四處征戰,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們母子一面。
直到咱們趙家打下了幾座城池,有了自己的地盤,為父卻失去了自己的父親。
那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可惜我還是沒有時間陪伴你成長,依舊是一年只能見那麼一兩次。
等到大宋立國,我們一家人終于能夠朝夕相伴,你卻已經長成了我最不喜歡的樣子。」
話音未落,太子早已經泣不成聲。
他其實是個記事非常早的人,包括三歲的時候乳娘逗他玩兒摔了一跤,他都有一些淡淡的印象。
可關于父親的記憶,卻是從五歲的時候開始的。
正如父親方才所言,那時他們趙家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