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紅翡，兩人都是忍俊不禁。
趙重熙道︰「紅翡那小丫頭年紀不大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對你卻是難得的忠心。」
鳳凰兒笑道︰「那次我把你踢進河里，她是不是去找你麻煩了？」
「她的確是去了，不過找的是梧桐的麻煩，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三爺就到了。」
輕松的話題只說了幾句，兩人又想起了那些糟心的事。
「阿福，這一世青青失去了暗算你的機會，可她背後的人一定不會放棄謀奪大宋江山的計劃。
之前你扮作小護衛，他們毫不知情，便也算計不到你頭上。
如今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還是要多加小心。」
趙重熙點點頭︰「我知道。」
鳳凰兒想了想又道︰「如今我們雖然依舊不知那幕後主使者是誰，但也掌握了一些情況。
比方說，呂家、濟安王府是肯定有問題的。
郭家、二皇子的外祖羅家，這是同那人有合作關系的。
余下曹州那邊的溫家、曲家，甚至是陸家，還有涉及此次晉州私糧案的幾十個世家，都難月兌干系。」
听她提起晉州私糧案，趙重熙道︰「此次大將軍行動極為迅捷，打了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晉州那邊雖然一個人都沒跑掉，但管事的那幾個也沒招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從前那些糧食究竟是到了誰的手中也不得而知。」
這件事鳳凰兒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也皺著眉頭道︰「燕國那邊情況居然也和大宋一模一樣，這件事暫時是查不下去了。
不過，很明顯從前那些糧食絕對是到了那幕後主使者手中。」
趙重熙一陣心塞。
除了養軍隊，誰家會需要那麼多的糧食？
可見那人早就有計劃豢養私兵。
一旦讓他養成規模，宋燕兩國又要開始動蕩了。
鳳凰兒道︰「方才我們還說漏了一個人。」
趙重熙挑眉︰「你是說那楊氏？」
「就是她。從她這些年做的事情便可以看出，楊家和呂家絕對是一路的。
咱們離京之前，楊氏已經被我二伯休棄。」
趙重熙不以為然道︰「楊家徹底破敗了，京城中也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所。
似她這般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對她的主子來說已經是一枚棄子。
你怎的突然想起她來了？」
鳳凰兒道︰「我父親恨死她了，所以派了幾個人盯著，也不知如今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等我明日回去問問父親。」
趙重熙笑道︰「你是不是有些後悔，那時還不如自己派人跟著去。」
鳳凰兒嘟了嘟嘴。
不過是一個楊氏，後悔倒也不至于。
只是她向來行事謹慎仔細，這次算是破了個例，多少有些不習慣。
趙重熙道︰「我看你今日晚飯用得少，想不想吃點東西？我吩咐廚房里做些吃食送來。」
鳳凰兒指著桌上的幾碟點心︰「這些不能吃？」
「點心不好克化，晚間吃了胃又該不舒服了。
我讓人送些清粥小菜過來。」
鳳凰兒其實一點也不餓，只是不忍心拂了趙重熙的面子，便笑著應下了。
兩人聊得十分投機，直到亥時末才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第二日用過早飯，趙重熙要進宮給皇祖父請安，便吩咐苻溱微送鳳凰兒回成國公府。
鳳凰兒先回房去換了家常衣裳，這才帶著春桃去了琴瑟居。
阮棉棉和司徒曜剛用過早飯，見女兒來了忙把她招呼到身邊落座。
司徒三爺故意板著臉道︰「阿福那小子太不像話，把我們箜兒都帶壞了，竟敢夜不歸宿！」
鳳凰兒湊到他身邊，笑眯眯道︰「女兒在苻府留宿是因為微姐姐，和阿福沒有半點干系。」
「哼！」司徒三爺傲嬌地偏過頭，不想搭理她。
阮棉棉見不得他這副瑟的模樣，把鳳凰兒拉到自己一邊，故意大聲詢問她昨日過生辰的事情。
鳳凰兒被弄得哭笑不得。
棉棉姐和渣爹真是越活越小了。
權衡了一番，這兩個「大孩子」中，還是女的更得罪不起。
她只好也加大了音量，把昨日別苑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司徒三爺的頭依舊偏朝另一邊，兩只耳朵卻早就豎了起來。
別的還罷了，听說皇長孫給女兒吹奏了一曲，他再也忍不住了。
「箜兒，那小子的簫吹得很好？」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三爺這話可真酸，人家阿福是替箜兒慶生，吹的是一份心意。
就算吹得一般又如何，心意不會減損半分。
更何況，我瞧著人家阿福也是個十分聰明的少年，未必會輸給你。」
說罷又問鳳凰兒︰「娘說得對吧？」
鳳凰兒笑道︰「阿福的簫吹得極好，並不比離亭世子差。」
司徒曜听母女二人一起夸贊皇長孫，心里更不爽了。
「慕容離亭的簫也未見得就是最好的，瞧你們這樣子……」
鳳凰兒噗哧笑道笑道︰「他們的簫如何能與父親的相提並論，父親只是不想和年輕人計較罷了。」
司徒三爺明知女兒是故意奉承自己，心情依舊瞬間變好。
「等哪日爹爹親自教授于你，以我們箜兒的天分，用不了幾日就學會了。」
鳳凰兒一心掛著楊氏的事，向父親表示了感謝後，立刻就把話題轉移到了楊氏身上。
「父親，您派去盯著楊氏的人回來了麼？」
司徒曜略有些不自然︰「回倒是回來了，只是為父還沒有來得及詢問。」
阮棉棉道︰「箜兒，你怎的想起她了？」
鳳凰兒道︰「就是想問問她的行蹤，父親快把那些人請來，我們一起問一問。」
司徒曜吩咐了英子幾句，讓她去外院請人。
不多時，兩名侍衛打扮的青年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三爺、三夫人、六姑娘。」
司徒曜道︰「爺之前讓你們盯著楊氏，她如今去哪兒了？」
其中一名侍衛道︰「屬下們一直暗中尾隨楊氏。她離開京城後先是往南走，之後又往西。
差不多走了半個月後，她突然失蹤了。」
果然！
鳳凰兒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那女人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司徒曜完全沒有辦法平靜。
楊氏這個惡毒婦，被人休棄了還不消停！
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早知道應該向女兒借幾名暗衛，絕對比這兩個負責看家護院的家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