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開時節。
他初見佳人,
其實,那時沒有多少不甘,只是覺得,
麗人十分靚麗罷了。
初初不過如此,然見她越發成長,越發靚麗,
便動了心思,欲納為妃,
不想彼時越發強盛的武國竟求娶公主。
李朝陽便是如此耽擱了,
可誰料,那武國國君竟要求娶她,
他本是不悅誰叫這麗人家族如此盛大,
可後來,抱著不得罪武國的態度,
他終究應允了。
于是乎,帶著復雜的情緒,將楚楚可憐的麗人嫁了出去。
但,換來了大武三十年的議和書其實也不算虧。
于是乎,他似高枕無憂。
但,事與願違
陳氏,被告謀反,
他思量再三,苦于無證據再是陳氏家大業大,只能冷處理了
將陳家父子明升暗降,
再是將依附的黨羽清洗一番,
陳家的勢力急流勇退,似開始明哲保身但晚了。
李朝陽急于處理陳氏一族,
又或許是操之過急,武國皇後恰巧去世陳鴛淑也就是那麗人竟然成了皇後。
而偏偏,武國先後章氏一族因謀逆,先後章氏被撤了牌位,沒了供奉,除了姓名,
陳鴛淑名正言順成了武國皇帝的正妻。
而卻似在嘲笑李朝陽一般,那武國皇帝竟封了陳鴛淑的父兄,
似在宣告什麼
若真殺了陳氏,那便是同武國宣戰,
畢竟,皆是武國的皇親國戚。
李朝陽只能忍著,還得迎笑臉他忍。
咬牙切齒的厭惡,便是如此。
只是,他發現,那所謂什麼莊的莊主,竟與陳居安走得近,他似乎發現了什麼…
雖不敢輕舉妄動,但礙于陳居行與陳居言在軍中威望漸大,
他終于忍不住下手了
毒殺陳居安。
雖他本意是要除陳居行,但除了陳居安也可。
因此他動手了,也是極快陳居安毒發但可惜,沒有身亡,但身體不如先前,
常常連晨起上朝也無法,
因此他干脆將陳居安調離朝堂這是個極好的借口。
陳居安遠離朝堂,他拔掉了陳氏一枚有利的棋子,
十分歡喜,而于此,他的皇後司馬氏有了身孕,
他迎來了嫡子。
再是他的寵妃麗妃有了身孕,誕下皇子,
似一切皆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他開心至極。
于是乎,他欲行此事鏟除政敵與效仿前朝女帝,將世家權勢一並除去,
然,他忘了野心與權勢往往不相匹配。
他終于是敗了,
不是敗在誰人手上是敗在他素來信任的司馬氏與皇後手上。
誰也是無他淒涼奈何意。
素來皆是如此,成王敗寇,只是他不甘心罷了。
毒發身亡之際,他指著皇後,「你這毒婦。」
黑血涌出他口,堵得他無法呼吸。
司馬燕惜勾起嘴角,道,「陛下,您忘了,最毒不過婦人心麼?」
他沒忘,但卻無法相信罷了。
「陛下,」她似往日般賢淑,「您可知姐姐是如何死的麼?」
他顫著身子燕芙,那個所謂溫柔良善的女子,也是他心中曾最為懷念的人,
可是卻有人告訴他,
他那心中最是溫柔體貼的皇後,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便是惡極了此等人。
因此,他覆滅了她已有的尊位所謂此生無悔,恨之。
司馬燕惜不去看李朝陽的臉色,自顧自道,「陛下,您可知,我有多恨她,」
她撫上自己的臉,「明是我應比她好看許多,我才藝較她高上許多,」
她臉色變得凶狠,「憑什麼,憑什麼我就輸給她,您也好,姑母也罷,還有父親,憑什麼我會輸給她,憑什麼她是溫柔賢淑的皇後殿下,我就要…我就要輸她。」
忽而,她笑了,笑得扭曲,似模似樣的陰險。
李朝陽卻淡定下來了,
「所以,你陷害了她。」淡然地陳述道。
「是,她難產時,我便指使人加了藏紅花和通血的藥物,然後,她就死了。」司馬燕惜忽笑得瘋狂。
「那,關于她的謠言,也是你…」他猶豫一下。
「是。」司馬燕惜毫不避諱道。
李朝陽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道,「真當是著了你們的算計。」
司馬燕惜微微一笑,「如若不是您這麼快清算陳氏,或許,我還無法得手。」
李朝陽蹙眉是了,他以為,司馬家好歹把女兒嫁給了他,不想還是…
「是我失算了。」李朝陽自嘲。
慢慢地他閉上了眼他倦了,
想來,生命便是走到了盡頭。
他便是不甘,若重來一世他必定…
……
誰能想到,他並未死,
他還活著。
李朝陽並未死,夏功回來得很是及時救了瀕死的李朝陽,
與此同時,司馬燕惜正在同朝臣商議著,扶太子上位,
只是,李朝陽活了過來,她聞此消息,忙是寫信通報司馬家,
但,李朝陽終歸還是皇帝,
司馬燕惜,被夏功秘密處死了,可惜,動搖不了司馬氏,
其中如何艱辛,也只能是自己知罷了。
又過三月武國來訪,
武國皇帝魏軒朗助他,他放了陳氏一族。
于是乎,一世無悔。
只是…
「爾乃何人?」
「大厲皇帝,李朝陽。」
「……所求何事?」
「吾所求,國強位穩,再當明君。」
「可,付出何等代價?」
「願付出所有。」
「可。」
……
兜兜轉轉,不過回到原點,但他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