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出現,夜光瑤就靜默了。控神術是一種巫術,嚴格意義上更像茅山術,很多人對于茅山術都只停留在鎮壓鬼怪上面,所書寫的符咒也都以為只是對僵尸有用。殊不知,茅山術的用途有多廣泛,真正的茅山術可不像江湖道人那樣裝神弄鬼,而是真正的有神有鬼!
控神術,顧名思義就是控制人的神魂為自己所用。控神之人可以遠在千里之外,只用媒介就可以指揮若定,殺人于無形,被控神者也不會知道自己被控制住,清醒時很清醒,糊涂時很糊涂,雲里霧里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切言行都並非出自本意。
就像這畫面中所顯示的,控神之人可以通過顧長生的六識來了解所發生的事情,也可以借用他的手來施法害人。這控神之人就是那教堂里的那個女人。這一切的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或許只有問顧長生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夜光瑤想著,也就做了。一步走向前去,手中結印念念有詞,她雖然不是出自茅山一脈,但天下道法畢竟同源,即便不能直接抹除顧長生的控神術,但至少能恢復他的一絲清明,這就夠了。
霎時一片金光如同被毯般籠罩在顧長生身上,夜光瑤施展出治療術,將神魂受損的顧長生凝神。擁有治療術的夜光瑤,就像擁有了一項作弊器一樣,醫者的高級境界本來就與武術一樣相同,都是屬于無招勝有招的範疇。普通的醫者畢生模索不到真正醫術的境界,那是因為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緣字。為醫者需要緣,修煉者也離不開緣字。夜光瑤的醫術也是由一方一藥一針一草而步步學成的,只有進入了真正修煉者境界,醫術化為治療術,才是真正的上醫境界。真正的上醫,不拘于方藥精術,信手拈來的可以是氣,可以是意念,也可以是法術,就可救死扶傷。
過了不久,顧長生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漸漸清明起來。一眼看到夜光瑤,心中十分驚訝,猛地站起來,嘴里念叨著「你?你是夜光瑤?」
見此,夜光瑤呼了口氣如釋重負「果然清醒過來了。」隨即臉色一變,十分嚴肅地對著顧長生「你可知你都干了些什麼?」
「我?」顧長生不明所以,忽而腦門冷汗一流,臉色十分緊張,四處張望「你可有看到雲淺?她……」
看到顧長生的情形,夜光瑤心里有了認定,冷聲開口「之前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外出采藥卻被人綁架,這里不是地球,是另一顆星球。來到這里後才發現,落仙城竟然也有我苗族的一支,而且還是首領,保存了很多地球上已經失傳的上古巫術與蠱術。我和雲淺被抓過來後就被分開囚禁,到現在我也沒見過雲淺,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夜光瑤靜靜地看著顧長生,確認他沒有說謊,便緩緩說出雲淺的情況。顧長生得知後便如同發了瘋,強烈要求要夜光瑤帶他去看顧雲淺。
來到雲淺的房前,顧長生呼吸忽然變得重了起來,從夜光瑤口中得知雲淺的情況實在太糟糕,讓他有點不敢去面對,心里十分忐忑。
推開房門,顧長生的腳步很輕,呼吸也變得很輕。
听到聲響,顧雲淺從床上坐起,輕輕問了聲「是瑤瑤嗎?」
顧長生大步上前,握住了顧雲淺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止不住淚,哽咽著「雲淺……」
听到顧長生的聲音,雲淺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十分用力地甩開顧長生的手「你走開!你別踫我!瑤瑤,瑤瑤你在哪里?」顧雲淺雙手在空中模索著,她不要這個騙子靠近她,他害她還不夠慘嗎?
夜光瑤立馬握住顧雲淺模索的雙手,抱著她輕輕說道「雲淺,你別害怕,他不會害你的。」
「不!我就是他害的,他這個騙子,他是個告密者,他是個喪心病狂的壞人!」
「雲淺……」夜光瑤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黎元澈示意讓她不要說。夜光瑤嘆了口氣,當事人的事情還是得讓當事人去解決才對。
「雲淺……」顧長生再次緊緊握住顧雲淺的手,任雲淺怎麼掙月兌都無法掙月兌掉,雲淺頓時淚崩,帶著哭聲祈求著「瑤瑤,你讓他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他。」
「雲淺,你听我解釋好不好」顧長生語氣十分壓抑,神色悲戚。
「好,我听你解釋。」雲淺忽然安靜了下來,她一向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即使她再怎麼恨他,同時心里也想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待她?她需要一個解釋。
「雲淺……」顧長生眼中帶淚,再次握緊了顧雲淺的手。
夜光瑤與黎元澈默默地退了出來,把空間交給了二人。
緊閉的房間里靜謐無聲。過了許久,房里突然傳出雲淺的哭聲,夜光瑤心里暗叫不好,推開房門沖了進去。
房間里,只見雲淺抱著顧長生哭泣,听到開門的聲音,仿佛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雲淺帶著哀求的哭聲拉住夜光瑤的手「瑤瑤,求你,救救他,他對自己下了斷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