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淚水朦朧了雙眼,她瞪大眼楮,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喜悅和委屈等等復雜的情緒盤桓在心間。
「是我。」溫九圳無聲嘆了口氣。
顧唯忽然就忍不住了,她撲過去,抱緊面前的人,委屈得嚎啕大哭。
溫九圳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愛哭?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雖然是斥責的話,語氣卻是輕柔而寵愛的。
他的小徒弟啊,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個模樣,沒有變。
……
門的隔音效果不差,然而在大廳中的眾人,還是听到了里面傳來的聲音。
一開始還以為是听錯了,仔細一確認,沒听錯啊,是有人在哭,是顧唯的聲音。
外面眾人都愣住了。
怎麼哭了?
溫家主……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
簡臻和靳臨都緊張地站了起來。
靳臨黑著臉就想進去,卻被岳嶸攔住了。
岳嶸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仍舊堅定地擋在門前不讓路︰「抱歉,靳少,沒有家主的允許,我不能放您進去。」
靳臨面容冷厲︰「讓開!」
岳嶸被靳臨身上的煞氣一震,臉色微微白了白,但是仍舊不讓路。
遲疑了一下,他敲了敲門,喊了聲︰「家主?」
里面的哭聲一停,接著是溫九圳平靜的聲音︰「什麼事?」
「呃……」這要怎麼說?
岳嶸還沒想好,靳臨就擔心地喊了聲︰「小唯?你怎麼了?」
靜了一會兒,里面傳來顧唯的聲音︰「沒嗝我沒事……」
雖然帶著哭音,但是她語氣里沒有恐慌害怕一類的情緒,顯然是真的沒事。
就是不知道,怎麼突然哭了。
又隔了一會兒,顧唯又說︰「我沒事,你們別進來。」
她聲音稍稍平復了些。
靳臨微微擰眉,他很想進去看看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她顯然很不樂意他進去,溫家家主也不允許。
最終靳臨只能壓下那股想要沖進去的沖動。
……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顧唯稍稍清醒了一下,不敢沒臉沒皮地像之前那樣大聲哭了,只是還是有些忍不住,埋在溫九圳懷里啜泣。
感覺心里的委屈,怎麼哭也哭不完。
「怎麼還哭?」溫九圳好笑地捏捏她後頸。
他一說話,顧唯稍稍壓下去的情緒又沖上來了,她哭著說︰「你知道是我,你還要收其他徒弟,你根本就是不要我了……」
「不是說了嗎,只是記名弟子,和你是不一樣的,沒有人能和你比。」
「你騙我,嗝,你以前還說,一輩子只會有我一個徒弟的,記名弟子也是徒弟,你騙我……」
她這也說,溫九圳無法反駁,最後只能沉默著讓她哭。
然而顧唯哭著哭著,更委屈了︰「你以前明明說好了,要看著我長大的,卻悄悄丟下我走了,你總是騙我……」
這個問題溫九圳沒法繼續沉默,他輕輕揉著懷里的小腦袋︰「卡蘿爾要听師父的解釋嗎?」
「我不听……」顧唯哭著搖頭,「我不听,你總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