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鄭芷馨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一口答應，「好，我這就給你去買」。
裕華路的那家桂花糕距離律師事務所很遠，來回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再加上排隊所需的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
可她滿口答應了，只因為他想吃，更因為顧及他的心情。
等她離開後，秦睿哲也開車駛離了事務所。
秦家，鄭父鄭母拜訪，卻不是為了兩個人的婚事而來，客廳的氛圍劍拔弩張。
「秦先生，秦夫人，我想你們有必要解釋一下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鄭父一改那日溫言好說話的模樣，字句間鏗鏘有力。
上等大理石材質的茶幾上是當初秦母的負責醫生留下來的東西。
上面清楚地寫著醫生的姓名，聯系方式，就職情況，以及秦母的懷孕信息。
雖然鄭父調查這些東西周折難辦了許，但總歸蒼天不負有心人，他還是查到了。
「你們懷的孩子是一個女兒，當初為什麼要騙我們是一個兒子？還有，你們的女兒當初明明只有八個月，你們怎麼忍心？」
鄭家聲聲質問，字字逼問。
「你們知道嗎？馨馨小時候發高燒到40度，經久不退，醫生說再過一個晚上不退燒，有可能燒成傻子，可那個孩子堅強，愣是硬生生挺了過來。」
鄭母想起當初的情況都是一陣後怕，眼眶也不禁泛了紅。
「她從小吃藥打針眼楮都不帶眨的，眉毛也不帶擰一下，不是因為她不怕疼，是因為她習慣了。」
秦母听著她所述，也落下了眼淚。
秦父眉眼間也難掩哀痛的神色，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鄭大哥，鄭大嫂，對不起，當初是我為了秦家的繼承權蒙蔽了眼楮，將小哲和芷馨調換，對不起。同時也謝謝你們，將芷馨撫養的那麼好，讓她平安地長大，謝謝你們！」
秦母也站起來跟秦父一同道歉，嘴中絮絮叨叨地說著「對不起」。
鄭父和鄭母也隨後站起來，鄭父一揮衣袖，「幾句對不起就可以挽回將我們兒子帶走我們身邊的錯誤嗎？幾聲謝謝就可以彌補你們對馨馨的虧欠嗎？」。
「我知道對于兩個孩子我們都虧欠了，但他們相識相知相愛，我們希望用余下的生活盡力地彌補。」秦父誠懇地開口。
而鄭父也站在替鄭芷馨考慮的角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馨馨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她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她該有多難過？
她的父母為了所謂的家族繼承權，不惜將她舍棄，不惜讓她成為早產兒啊」。
秦母的眼淚嘩嘩地落下，哀求他，「鄭大哥，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給我一次愛她寵她的機會，她畢竟是從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如果我堅決不同意她嫁到你們秦家呢？」鄭父和鄭母今天來鐵了心地為鄭芷馨討公道。
雖然得知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可不是卻勝是，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情早已勝過血濃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