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分鐘後,他站在了臥室中,就站在原地看著在躺椅上睡熟的女人,眉眼間輕易地染上了幾分怒氣。
屋內撐著一盞小小的壁燈,將女人安靜的睡顏襯托得愈發地柔和,不像她清醒時與他的橫眉冷對,靜謐地讓人不忍破壞。
她嬌小的身體蜷縮在小小的躺椅上,縴細的身子鑽于薄毛毯中,臥室內並不是那麼暖和,他感受到風的涼意。
陽台被她拉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即使很小,即使現在洛市將邁入春天,可風依舊是刺骨的,冰冷的。
他借著這風,才平定了心下的怒火,站在原地又深深看了她幾眼,才邁開腳步,沖她走去。
她的手垂在了外面,當他觸目到她手腕上的紅腫,眼底的神色不由加深了幾分。
他離開,等再返回時,手中多了一個醫療箱。
可他溫暖厚實的手觸踫到她柔軟無骨的手後,他才發現,冰涼徹骨,她是在這里凍了多久,她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要是他不來,她是不是要在這里凍一晚上,並且她反鎖著門,是不是凍生病了凍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天知道,他有多生氣,可抱起她時,卻小心翼翼,怕將她弄醒,怕她與他再次爭吵起來。
她瘦了,瘦了三四斤,不用體重稱,抱著她就能感覺出來。
可是他再怎麼小心翼翼,就在他放她到床上時,她還是被吵醒了,慢慢睜開了眼楮。
像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一雙清澈如水的眼楮帶著迷蒙,眨了好幾次眼楮,才想起來現在是什麼地方,睡前發生了什麼。
她清醒後,那雙漂亮的眼楮又帶上了防備和疏離,令本就無比生氣的夜涼蕭一下迸發。
「陸沐筱,你可真是越讓我刮目相看了,不惜凍病自己讓我心疼,讓我愧疚,讓我後悔,我告訴你,不可能。」他依舊在用最可笑的方式傷她刺她。
他和她其實挺像的,至少在吵架時,誰也不會先退讓一分,先服軟一分。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的,她反鎖了門,要不是他強行入門,她壓根不會讓他知道。
要是他不知道的話,第二天她絕對會生病。
他就是生氣,生氣她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他哪會不心疼,哪會不愧疚。
她剛醒來像是沒有心情與他吵,將身子扭向另一邊,背對著他,閉上了眼楮,無力地說了三個字,「你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你讓我去哪里?」他反駁道,冷冷地看著她的反應。
听到他的回答,她睜開了眼楮,從床上坐起,手支撐著身子,想要離地。
他不出去,那她出去總行了吧。
夜涼蕭好像知道她要干什麼,看似不在意地提醒,「如果你不想讓小若溪發現我們吵架了的話,你可以出去」。
這次她不再面無表情,而是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卻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留下來跟他共處一室。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往門口走去。
夜涼蕭眉頭輕不可見地蹙起,不小心地再次拽住了她受傷的手腕,引起她輕輕的「 」聲,他快速地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