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視若不見地處理工作,可小藝剛才的話卻不受控地回蕩于腦海。
她受傷住院的那天,他火急火燎地來公司找她,是她不見了,所以他在緊張?
夜涼蕭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踩在地板上,很輕很輕,伴隨著他有壓迫力的身影靠近,蘇沐筱能听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蘇蘇,你抬頭,看著我。」他磁性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響起。
蘇沐筱動作一僵,卻沒有如他所說,抬頭,她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楮,他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子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
夜涼蕭看不見她的神情,他盯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自顧自地開口:「小若溪,是你離開我大概十個月降生的吧」。
蘇沐筱的心底一顫一顫的,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又要懷疑她。
「小若溪,她有一雙和你一樣漂亮得如同水晶的眼楮,清澈明亮,似是會說話。」
她精致的嘴角微微勾起,小若溪長得漂亮是事實。
「所以,小若溪,是不是我們的女兒?」夜涼蕭問出這句話後,屏息以待,掌心冒出了薄薄的細汗,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緊張。
蘇沐筱听到這句話後,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昨天他還在質問她,有沒有結婚,今天突然跑來問她,小若溪是不是他們的女兒。
他又一次發問:「她是不是我的女兒?」,卻比剛才多了幾分肯定。
蘇沐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聲音輕不可聞:「你昨天不是知道答案了?」。
夜涼蕭站在她的旁邊,跟她一起看車水馬龍。
「昨天的答案是你騙我的,你根本沒有結婚。
你瞞我瞞了五年,昨天多瞞我一天也不算多,可是五年已經夠長了。」
蘇沐筱放在口袋中的手輕輕哆嗦著,是啊,她離開了五年,也隱瞞了五年,她在糾結要不要開口,她不說,其實他已經知道了,她說了,又將何去何從,是彌補還是爭奪?
可是哪一種她都不情願看到,小若溪已是她最大的彌補,她心甘情願五年與她相依為命。
若他把小若溪從她身邊搶走,她斷然不可能接受的。
「縱使你隱瞞了五年,你卻沒有隱瞞過小若溪,她站在我的面前,卻也選擇了隱瞞,若不是昨日初雪我去找你,也許……」
她知道逃避不是問題,她面對著他,直視他的眼楮,也許洛市沒有幾人敢如此看他,也許五年前的自己也不敢,但現在的她不怕,小若溪是她最大的依仗。
「如若我告訴你,你會不會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夜涼蕭從她眼眸中看到一抹害怕後的堅韌,他毫不猶豫地告訴她:「不會」,傻瓜,怎麼會只搶一個,肯定把你也一起搶走。
她在心中舒了一口氣,沉默了幾分鐘,帶著某種堅定再次開口:「夜涼蕭,你听好了,蘇若溪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
盡管他早已猜測和斷定,可他親耳听到後,仍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