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蕭本想是她一個人堆雪人,本打算和她一起的,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給他一個猝不及防的「驚喜」。
眼前的一幕異常地刺眼,他竟想要落荒而逃,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勇氣。
他卻伸出手,聲調寡淡薄涼:「幸會,夜涼蕭」。
陸思洵同樣伸出手,回握,嘴角始終噙著勾人心魄的微笑:「幸會,陸思洵」。
兩人足足握了一分鐘,暗中較量,彼此試探對方,卻發現分不出勝負。
還是小若溪站在了兩人的中間,看向夜涼蕭:「蕭蕭,你要與我們一起堆雪人嗎?」。
她雖然很生氣他誤會媽咪,可是內心又非常期待他能與她們一起,黑白分明的眼楮中盛著細細碎碎的光。
兩人才同時放開了手,夜涼蕭漆黑幽深的眼眸倒映著小小的身影,他終于知道,她的眼楮為什麼那般像蘇沐筱,原來小若溪是她的女兒,像是一把刀插在他的胸膛,疼痛難忍。
他搖了搖頭,一家三口,多麼溫馨的字眼,可他站在這里卻是局外人,沒有道別,沒有看向蘇沐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掉。
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響,蘇沐筱盯著他的背影,竟看出了幾分單薄和淒涼。
她柔軟的心底也隨之生出一抹心疼,是她過分了嗎,可她又何嘗不想告訴他,只是他不相信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結婚了。
他和她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再來一次,她承受不起,他與她之間缺少的太多太多。
夜涼蕭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她卻一直望著那個方向,哪怕他返回質問她,她也一定會告訴他,小若溪是他的女兒。
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對他再次有了期待,開始心動,面對他會害羞,可他今天的反應給她的是失望。
罷了罷了,不知道也好。
陸思洵把胳膊搭在了她的肩頭,把她的頭往他的肩上安放,輕佻邪魅:「老婆,你不要看別的男人了,老公我會吃醋的」。
蘇沐筱腦袋中一個大寫的問號,誰是你老婆,你又是誰老公,一把掙月兌了他的觸踫,離他遠遠的。
「陸先生,你好,很感謝你剛才替我們解圍,但貌似我不認識你吧。」蘇沐筱從剛才他與夜涼蕭的介紹中得知了他的名字,聲音清冷疏離。
她這才看清楚他的樣貌,一個字形容,美,兩個字形容,漂亮,整個人生得俊俏,如鬼中妖孽,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又有說不出的冷酷。
見慣了夜涼蕭盛世美顏的她也差一點被他勾了去,幸虧她心神堅定。
他無辜地眨著他迷惑人心的眼楮,悄悄放電:「可是你的女兒叫我爹地,你是她的媽咪,那你說,我是你的什麼?」。
蘇沐筱在心底下了一個結論,不要臉的男人比比皆是,但他把不要臉發揮到登峰造極的高度。
蘇若溪插好雪人的胳膊,回過頭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漂亮叔叔,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蘇沐筱在心底悄悄為小若溪點贊,女兒深得她心。